因着所有人学武的事,陆善特意来求见潘盈盈。

    潘盈盈把大账里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收进空间,让绿梅把人请了进来。

    陆善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进来行完礼,打开了自己一直拎着的包袱。

    “这是鹤顶红、这是绝命丹,这是……”

    瓶瓶罐罐一样一样摆出来,潘盈盈目瞪口呆。

    “陆大夫,您这是……?”总不是来给她献毒药的吧?

    结果人家不止是来献毒药,还说要成立一个小组,专门研制各种毒药,当然前提是不让他们学武。

    一群老骨头,学什么武?也不怕学个半身不遂出来!

    潘盈盈总算明白,敢情学武这事儿把一群老大夫给逼得转行做毒药了!

    行吧,她的队伍里不养闲人,有事做就行。

    于是她小手一挥,拿出5000两银票作为毒药小组的研究经费,以行动表示她对这个小组的支持。

    陆善感动的热泪盈眶,没想到他们如此不务正业,小主子一点也不嫌弃拖后腿,还大方的给出银子。

    送走陆善,于朝生回了大账,一回来就躺下了。

    累了两天一夜,再不歇息补觉,他得猝死。

    潘盈盈踢掉拖鞋爬上床,和他并排躺下。

    于朝生习惯性的翻了个身把人搂住,悠悠叹了口气,“这贤后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潘盈盈:……“你也可以选择做妖后。”

    一听这话,于朝生拿白眼翻她,到底还是没舍得背对着她睡。

    空间里的胖虎:阿爹阿娘咋还不来接我?

    ……

    ……

    国库失窃的事最终还是闹到了萧慎耳里。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年轻的帝王狠狠一拍桌子,“给朕查!追不回来,提头来见!”

    万通软着腿,连滚带爬出了宫。

    可恨国库的那些守卫,发现国库被盗后连夜逃走,给他留了这么个烂摊子,害得他找起线索来困难得要命。

    要不是守卫里有一个他远房侄子,他都怀疑是这些人监守自盗了!

    一大早他那侄子就拖家带口乔装出城,说是要去乌县投奔友人。

    这国库里的东西要看是追不回来了,要不……他也逃?

    京中人心惶惶,不少世家都已经在偷偷安排退路,他是不是也该趁着这个时机做好准备?

    那是去乌县还是西北?

    乌县的确富饶,但读了多年圣贤书,忠君爱国思想根深蒂固的万通总觉得还是西北的萧王更加名正言顺。

    且西北贫穷是出了名的,他过去以后说不定反而能得重用。

    说干就干,万通决定赌一把。

    萧慎疲倦的捏着眉心,心里恨得滴血。

    他才不信什么江湖大盗,他一直以来怀疑的对象都是那些世家。

    他们把家中财物藏起来,演了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给他看,目的就是为了盗他的国库。

    如果不是这些世家联手,国库中那么多东西又怎么能在短短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就在这时,栖凤殿的大宫女前来求见,说皇后娘娘病倒。

    卢清清是真的病了。

    唯一的弟弟失踪,亲爹被杀,卢府一夜之间倒台,这本就让她深受打击,不料一早起来,竟得知自己私库被盗的消息!

    她的私库里全是在入宫后,萧慎从全国各地给她搜罗来的好东西,就这么不翼而飞!

    而能在宫中神不知鬼不觉偷走她私库的人,除了她的枕边人不做他想。

    萧慎最近很缺银子,卢清清一清二楚,这也是她猜测凶手是当今天子的原因。

    怀疑的种子就此种下,原本还算和睦的夫妻感情产生不可磨灭的裂痕。

    ……

    ……

    东市一处二进的宅子里,柳明妩把玩着手里的一支银钗,窗前的书案上当着一张一指长的字条。

    【老爷已决定举家逃往西北。】

    半晌后,柳明妩把银钗丢到书案上,慢条斯理点燃了桌上的字条。

    ……

    ……

    半个月后。

    冯晏气喘吁吁跑进家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出攒下的半钱银子揣进怀里,又到厨房用帕子包了两张饼,扭头就往外跑。

    刚到院子门口,就被冯笙拦住。

    “哥,你怎么回来了?这样急匆匆的要去哪里?”

    冯晏没想到家中还有人,这个时间,全家应该都在村子南面的作坊里干活才对。

    穿着学子服的少年不擅长说假话,一时间竟愣在那里,半天开不了口。

    “我、我……同窗聚会,为兄回来取些银子。”好半晌,少年总算编了个稍稍听得过去的理由。

    “哥,你在撒谎。”冯笙非常笃定。

    冯晏连忙摇头,“小妹,我、我说的是真的。”

    大哥性子最是老实不过,瞧他面红耳赤声如蚊蝇,不是说假话才怪!

    冯笙眯了眯眼,想到昨天听五里村的桃花说的事,心里已然有了猜测,哥哥定是要跟同窗去承天门外静坐。

    她一把抓住冯晏的袖子,拉着他朝村南面走,“哥,家里忙得要命,既然你回来了,就搭把手,爷奶都在那边忙活,你好意思出去跟同窗聚会?”

    冯晏被堵得哑口无言,暗暗恼怒自己笨嘴拙舌,现在好了,骑虎难下了。

    他打定主意,在作坊里待半个时辰就找借口开溜。

    可冯笙哪里能给他这个机会?

    一进作坊就给他安排了一大堆事,直忙得他脚不沾地、腰酸背痛。

    晚上回到家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等他睡着了,冯笙才去通知了全家,冯晏下午的古怪举止。

    冯里正作为有见识的老人,加上又太过了解大孙子,他想做什么,用脚后跟想都知道,

    他拧了拧眉,神色严厉的看着张氏,“晏儿最近不用去书院了,大富改明儿抽空去书院给他告个假。”

    张氏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被冯大富狠狠瞪了一眼。

    冯里正继续说道:“咱们一家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去掺和那些事情,就是自寻死路。”

    张氏听不得这么重的话,无视冯大富的眼神,“公爹,这话太重了吧?晏儿怎么就自寻死路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去静坐的又不止他一人。”

    冯里正闭了闭眼,在心里叹了口气。

    当初就应该再多打听几家,贸然娶了张氏这么个拎不清的长媳回来,再不好好约束,指不定哪天能把一大家子搭进去。

    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吓了大家伙一跳。

    冯里正混浊的眼里尽是厉色,“老大家的,你要是有意见,大可带着晏儿回娘家。”

    一个只知道纵容的儿媳,和一个读书多年仍然没读出名堂,还不考虑家中其他人的孙子,冯里正只觉得心累。

    目光落在一旁小孙女的身上,还好有笙儿这个聪明的孙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新的一个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