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天高高跃起,落下的时候爪子一连抓倒好几人。

    它的爪子比刀刃还锋利,一爪下去,甚至有人直接被划成两截。

    尾巴一甩,便如同钢鞭打在人身上,直抽得人倒在地上惨嚎出声。

    潘盈盈冷眼看着这一切。

    听着那些恶鬼对自己的诅咒,她眉头都没动一下。

    中州这片土地,需要一场鲜血的洗礼。

    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一直持续到天明,龙二带着一身血气回到前院。

    “姑娘,都解决了。”

    潘盈盈点了点头,“把他们的脑袋割下来,挂到城楼上。”

    她就是要让那些还躲藏在京城的世家以及天下人看着,她萧迎无惧世家,更看重的是天下百姓。

    齐烟娘扛着大刀进来,潘盈盈从霸天身上跳下来,做出安排,“将受伤的百姓统一集中起来救治,至于其他的百姓,就以工代赈,修城墙。”

    齐烟娘点了点头,又转身出去安排。

    潘盈盈又一连吩咐了几件事,等大家都忙活起来了,她抬脚进了太守府内院。

    里头还有不少女军的姑娘们在搜寻财物,她拍了拍胖虎的腿,“儿砸,去找找那些藏起来的银子。”

    霸天低头蹭了蹭她,钻进了院子。

    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了一声不大的虎啸。

    潘盈盈快步进去,就见霸天站在一个房间外。

    她进去一看,这里应当是一件盥洗室,洗漱的木桶就放在墙角。

    在地上的青石砖上敲敲打打,果然在李木桶不远的位置发现了一处空心的地方。

    潘盈盈没有打开石砖,而是把手放上去,直接把里头的东西收进了空间里。

    这些作为她的私房钱,以后还有大用,就不充公了。

    又在几个房间里面多少找到一些,潘盈盈跳上霸天的背,又去城里其他世家居住的房子里搜寻了一圈,找出不少常在密室暗道里的财宝。

    ……

    ……

    此时,城中街道上,民兵队和女军的姑娘们站在挨家挨户的敲门。

    “老乡,在不在家?有没有人在家?”

    “我们是萧王爷麾下的西北军。”

    “家里有生病或是受伤的人都赶紧送出来,我们带了大夫和药来。”

    “大家不要怕,那些不干人事的老爷已经被我王爷处决了。”

    百姓们躲在自家屋里,听着外面的喊话声,将信将疑。

    昨晚城里闹出来的动静,他们都听到了,但仍然不敢相信,担心又是陈勤玉搞出来的阴谋。

    幸好那些人喊完话以后就离开了,等脚步声远去,缩在屋子里的百姓试探着将门打开一条缝,发现隔壁和对面的邻居都已经三三两两走了出来。

    “你们听到没有?刚才那些人喊的话可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没听说西北要打陈勤玉啊……”

    “我倒希望是真的,我表舅家的小子年前不是就去西北讨生活了吗?听说还要回来把他家人接过去呢。”

    “那边真那么好?那萧王爷真那么厉害?”

    “听说是过得很不错,而且我表舅家的小子以前可是个大字不识的泥腿子,过去几个月,已经能写会算了,好像说那边无论男女老幼,人人必须学认字。”

    “哟!那得花不少银子吧?他挣的工钱够交束脩吗?”

    “哪里,就是白日里做工,晚上去学堂,免费学认字!”

    “天老爷!这、这……”

    几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人人都可以读书认真,这……萧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有一瘦小的中年男子压低声音道:“刚才我隔着门缝瞧过一眼,他们袖子上的确绣了‘桃源’二字。”

    这男子年轻时上过私塾,偶尔帮着邻里代写信件,他一说,大家自然都相信了。

    只是还是觉得惊讶,没想到西北还真打过来了。

    “可……萧王爷会不会和那姓陈的一样?”有人犹豫发问。

    众人摇了摇头,再次看向那瘦小男子。

    瘦小男子沉吟片刻,“且再等等吧。”

    中州已经被陈勤玉送出去一次,他们这一个州的百姓再也禁不起第二次摧残了。

    ……

    ……

    城门口。

    潘大金头上缠着布巾,手里拿着铁锹,一下又一下搅拌着地上的混凝土。

    刘菊花一行妇人赶着几辆马车过来,车上装着大家今天的午饭。

    一人两个玉米面馍馍、两个杂粮馒头,一碗海带排骨汤,不够的还能再额外领取两个红薯。

    现在修建城墙的都是民兵队的人。

    没办法,百姓躲在家里不肯出来,他们也不能强行冲进别人家里把人拉出来干活。

    但不管百姓们愿不愿意出来,城墙也是必须修的。

    潘大金领了自己的午饭,赵梅香趁着没人注意,给多塞了一个杂粮馒头。

    潘大金想拒绝,被刘菊花一把薅开了,“领了就赶紧走,别挡道。”

    潘大金只好拎着装午饭的布袋和装了汤的杯子去了一旁。

    工地上到处都坐着人,他扫了一圈,见没有空余的位置,便朝城里走了一截。

    前头不远处就是一些低矮破旧的房屋,旁边有一颗很大的枣子树,潘大金干脆就坐在了树下。

    慢条斯理吃完一个玉米面馍馍,斜前方的屋子悄悄打开了一条缝,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牢牢盯着潘大金手里的杂粮馒头。

    而后,那条门缝越来越大,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从门内一瘸一拐走了出来。

    那姑娘瘦的跟麻杆儿似的,头发枯黄,脑袋大、身子小,看着潘大金手里的馒头直咽口水。

    潘大金老早就注意到她,只是自顾自的吃着杂粮馒头,没有其他的动作。

    他知道城里的百姓都很畏惧他们。

    那小姑娘什么也没做,也不说话,怯懦的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潘大金等她离得近了,才注意到她右脚一片血迹。

    他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敢表现分毫。

    过了好一会儿,那小姑娘可能看他不像个坏人,再次拖着伤腿朝前走了两步。

    她从破破烂烂的衣裳袖子里摸出两枚铜板,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伯伯,你手里那个饼子是在哪里买的啊?”

    潘大金对着她扬了扬自己手里的馒头,“你是说这个?”

    小姑娘点了点头。

    城里早就已经没有粮食了,粮铺里卖的粮食,粟米要二两银子一斤,许多人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