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检查一番,拿到报告,潘盈盈就出来了。

    报告显示,她现在身体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壮得能打死一头牛,于朝生这才算放下心来。

    这时候龙二来报,问要如何处理那些受伤的神勇军。

    潘盈盈沉吟片刻,“在不耽误救治将士们的情况下,酌情救治。”

    反正能救就救,救不了拉倒。

    正说着话呢,突然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

    夫妻俩对视一眼,拔腿就朝外跑。

    远处某一个位置火光冲天,还在接二连三的发生爆炸。

    “耶!”两人笑嘻嘻击掌,激动的撞了一下屁股。

    “也不知道那沈流云被炸死没有?”潘盈盈望着神勇军军营的方向,满脸喜色。

    于朝生“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咱们可以拟赔偿协议了,要多少合适?”

    潘盈盈侧头,挽住他的胳膊,“你觉得多少合适?”

    于朝生嘿嘿一笑,眼里闪过一抹奸诈,“那当然是越多越好啊……”

    两人哈哈笑出声。

    龙二:……有时候实在不太理解他们年轻人的行为。

    ……

    ……

    墨云死了。

    沈流云悲痛欲绝。

    他带着人逃回军营,发现军营里火光冲天,进去一看,之前留下拖延西北军的蛊人已经被烧成了骷髅架子。

    沈流云怒不可遏,命人赶紧灭火,但就在手下的将士靠近火堆的那一刻,那焚尸堆突然发生爆炸。

    他心下大惊,正要往外逃时,军营四处纷纷开始炸响。

    他躲闪不及,被气流冲飞出去老远。

    墨云为了救他出去,被炸得稀巴烂。

    当年父亲宠妾灭妻,母亲在生妹妹时一尸两命,他在府中举步维艰,是墨云陪伴他成长,帮他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位置。

    它不只是他的兽宠,还是他的亲人。

    可墨云死了。

    “萧——迎——”他遥遥望着西北军军营的方向,在心中立下誓言。

    不杀萧迎,誓不罢休。

    他转身看着一片狼藉的大营,双目血红。

    这一仗输了,大宇手中有那么厉害的武器,夏国绝不是其对手。

    如果要报仇,他只能去凌羲找宗家人。

    当初他为了躲避宗玉灵才会回夏国,顺便报当年的杀母之仇,如今灰溜溜的回去,实在是憋屈至极。

    可他没有办法,要杀萧迎,只能走这一条路。

    ……

    ……

    第二天,潘盈盈刚刚起床,龙二就进了营帐。

    “陛下,属下已经派人去查探过,还活着的神勇军已经退走,现在那边只余下一些不便行动的伤兵。”

    她抱拳一礼,把前不久查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潘盈盈打个呵欠,“都拉回来吧,看还能不能治。”

    “给我娘去一封信,就说让她暂且主持大局,我们很快就能回去。”

    龙二点了点头,恭敬退了出去。

    于朝生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身,披上外袍,从屏风后走出来。

    “几点了?你怎么起那么早?”

    潘盈盈其实也困得要命,但这会儿不是睡懒觉的时候,“五点半了。”

    于朝生:???

    他竖起一根大拇指,由衷的感叹,“牛逼啊你,现在居然能起这么早了。”

    潘盈盈瞪他一眼,懒得搭理。

    今天事情还多着呢,才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跟这小子斗嘴上。

    一直到上午,所有伤兵的伤势终于处理完。

    火头营所有人负伤,刘菊花她们和没有受伤的女军姑娘们主动接过了做饭的活。

    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就是煮白粥,蒸白面馒头,煮上几大锅的鸡蛋。

    所有人都是一碗白粥、两个馒头,两个鸡蛋。

    那些受伤的神勇军领到餐食,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些、这些真的是给我们的?”

    “我们真的可以吃?”

    刘菊花腰间别着柴刀,闻言笑了笑。

    “当然,我们陛下爱民如子,即便你们不是大宇的百姓,也不会苛待你们。”

    她说着扫了一眼这些面黄肌瘦的年轻人。

    “况且,大家都是苦命人,我相信你们也不是故意要来打我们的,夏国国主有令,你们不得不从,我能理解。”

    她这一番话,感动了排着队领饭食的一干神勇军。

    “这位婶子说得没错!我孩儿刚刚出生三月不到,国主就下令征兵,所以我才不得已上了战场。”

    “就是,我家中只有一个瞎眼老娘,我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一名士兵说着,竟然“呜呜”哭了起来。

    他一哭,惹得不少人红了眼眶。

    诸葛瑾瑜登基后,虽说让百姓安居乐业,但那也只是一部分人。

    就现在这个世道,能让一个国家有一半的人吃饱饭,那这个皇帝也就能称得上一句“明君”。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白面馒头、白米粥……真香!”

    有人低声感叹,把两枚煮鸡蛋揣进怀里。

    刘菊花和另外两名妇人推着泛泛的板车出营帐时,不少伤势较轻的神勇军还帮着推车。

    出了营帐,刘菊花看着面前和自家臭小子岁数差不多的士兵摆了摆手,“回去休息吧,受了伤就得多休息,才能好得快。”

    那士兵抿了抿唇,豆大的眼泪滚了出来,“婶子,我看到你就像看到我阿娘一样……我真的好想我阿娘……”

    刘菊花长叹一口气,掏出帕子给他抹干净脸,“好孩子,别哭了,有什么等养好伤再说,我们陛下是个明君,她不会为难你们的。”

    顶多就是让你们干点活,卖点劳力。

    不过这句话她没说。

    士兵点了点头,对刘菊花鞠了个躬,“婶子,谢谢你。”

    刘菊花“害”了一声,“这有啥谢不谢的,你们吃的粮食都是陛下给的,同咱们西北军的一样,要谢就谢陛下吧。”

    说完她不再耽搁,推着车进了另一间营帐。

    对面的营帐中,吴老怪和老蔡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开口,“老东西,还活着呢?”

    老蔡嘴角一撇,“老子福大命大!阎王爷不收!”

    吴老怪习惯性就想啐他一口,但伤口实在太痛,只好忍下了,“分明是医疗队把你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你倒把功劳揽自己头上了!真不要脸!”

    老蔡听他给自己扣大帽子,立马就不干了,挣扎着要爬起来干架,“嘿!你个老东西!老子揍你信不信?”

    绿一推着小车进来给他们打点滴,看到两个小老头又要开始折腾,当即就拉下了脸。

    睡了睡了,头又晕又痛,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