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石???

    莫非就是方一暻之前碰到的,那个...热衷说教的人。

    此番流落三清山,方一暻并不想落草为寇,更不想和任何人,有任何的交集。

    但是,先是遇到郎优仙,有了今生今世,不得不报的爱恨情仇。

    其次就是遇到了张天石,说了一堆天书一般的大道理,然后凭空消失。

    郎优仙和张天石,是方一暻在三清山,遇到的第一个人,和第二个人。

    方一暻遇到的第三个人,就是疯批白芒。

    这几个人,据方一暻暗地里细致的观察,都不是寻常的普通人。

    “你是怎么知道张天石,这个人的?”方一暻冷冷问道,充分发扬不懂就问的优良作风。

    郎优仙故作神秘,沉声道:“此人颇有些慧根,天资极高,才华横溢,超凡脱俗。我在天庭值事之时,偶有听闻他的事迹,有内部消息,可以证实他是下一个飞升的凡人。”

    哟!这是高升的意思咯!

    方一暻百般无趣,吹动着额前的碎发。

    早知道这个张天石这么有前途,那天碰到他的时候,就该放下身段,攀攀交情也是好的,在这深山老林里,说不定哪一天就能派上用场。

    郎优仙见方一暻一副百无聊奈的表情,还以为自己不该无缘无故为张天石商业吹捧,私心里以为,方一暻必定是与世无争,养在深闺里的纯情女子,那种商业吹捧之类乌七八糟,必定从不曾沾染过。

    “据说此人是自己不愿意飞升成仙,好像是在尘世尚有未解的羁绊。”郎优仙说道。

    这就是张天石的小辫子咯!

    方一暻自动解析。

    如此说来...

    那就好办了。

    “走,找他去!”方一暻慵懒的喊了一嗓子。

    慢慢站起,抖一抖身上的灰层,挥一挥衣袖...

    郎优仙立即站起,领着方一暻去寻张天石的晦气。

    三清山指的是玉京、玉虚、玉华三座山峰,其中主峰,玉京峰海拔一八一九米,为最高峰,也是信江的源头。

    若想寻得张天石的行踪,必定要去最高峰。

    拜访玉京,势在必行。

    郎优仙走一段,停一段,默默的极有耐性的,等着方一暻跟上。

    “我去!还有多远啊?”方一暻爆个小粗口。

    幸好郎优仙并不懂得,凡间小粗口的乐趣。

    “不远了,再向东方直走五公里,转过半山腰,再往南方直走五公里,看到那朵白云,再往西方走五公里,若是你累了,我们可以吃过晚饭,再进山,正好可以借宿一晚。”郎优仙耐心细致的讲解。

    “我勒个去!”方一暻大声疾呼,满头大汗淋漓。

    方一暻并不是弱鸡,但是她一个凡人的躯体,连着两天没有吃饭,又身处深山老林,又饥又饿,又恐又惧,此刻已是在耗损殆尽的边缘。

    “我要死了,你自己去吧。”方一暻跌坐在地喘着粗气,满脸的妆早已花成小花猫的喵样。

    郎优仙说的山那头的那朵白云,从云隙间漏下一缕金色丝线,正好照在方一暻的脸上,将方一暻的头切成两半。

    “你不会死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死。”郎优仙大声呼喝。

    郎优仙忽然瞬移到方一暻的身边,戒备的盯着密林深处,似乎有一双闪着荧光的绿眼睛,在觊觎方一暻的体重。

    “哎哟哟!”方一暻被郎优仙的紧张兮兮,吓得小心脏噗噗的跳。

    “我就是示个弱...而已,又不是真的就死了。”方一暻小声嘀咕,满脸写着一招得胜的窃喜。

    平日里在某抖上刷到的御夫“明计”,随手用来,居然十分的起效,也不枉费方一暻浪费掉的那些许多宝贵时间。

    郎优仙紧紧抱住方一暻,臂膀何其有力,呼吸何其轻拂,心跳声何其迷人...

    方一暻深陷其中,感受着从前看剧本,从不曾感受到的真情实感,贴贴而来的真实感受。

    “何人?速速现身,莫待我痛下杀手,后悔就晚了。”郎优仙大义凛然。

    方一暻顿时幡然醒悟,明明白白听出威胁的硝烟味,立即自动解析:作为玉帝的亲外甥,郎优仙代表的是天庭的天威煊赫,一切的宵小晦暗,在他万丈气场的烈焰下,自然是自动消弭于无。

    有一个天家的朋友当靠山,方一暻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不想死的,赶紧出来受死!”方一暻狐假虎威...盛气凌人,冲着黢黑的虚空处,大声咆哮。

    果然,密林深处,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几个脸膛黢黑的男子,站在绿叶之中。

    要不是他们穿的衣服,目测算得上是十分的清洁,方一暻几乎就要立即大喝一声:“贼人,速速举手抱头,原地等死。”

    “道友贵安!”郎优仙抱拳施礼,态度谦和。

    方一暻正在气焰嚣张的劲头上,忽然看到郎优仙一副谦谦君子的风范,立即原地泄气,无精打采的退在一边。

    那几名脸容黢黑的男子,淡定清冷的还礼,其中一名年岁稍长些的男子,看了一眼方一暻,隐忍的摇了一摇头。

    “静飘,随我一同进山。”年长的男子,看着方一暻,极是平常的招呼。

    “师姐请!”其他几名年岁颇为稚嫩的稚子,异口同声的对方一暻说道。

    “你们想干什么?”方一暻跳到郎优仙的身后,盛气凌人的责问。

    郎优仙自觉自愿的做好一名人肉盾牌的本职工作,将方一暻滴水不漏的护在身下,堪堪比母鸡护小鸡仔儿,还要有模有样。

    “她只是略微顽劣,还请道友莫要怪责。”郎优仙谦和的为方一暻讨要情面。

    “啊?”方一暻瞪着郎优仙。

    方一暻十分不理解,郎优仙为何,要向几个黑脸男子说好话。

    莫说这些黑脸男子在郎优仙的铁拳面前,根本就是豆腐块。

    便是这些黑脸男子,想要将方一暻强行带走,就足够郎优仙将他们捏成齑粉。

    无论如何,郎优仙此刻也不应该,发挥他该死的君子风范。

    “居士勿要疑惑,随我进山,一切自会水落石出。”年长的男子,一副带头大哥的风范,说得极是令人信服。

    “师姐请!”另外几名稚子,再次礼貌的邀请。

    嘴上说着让方一暻不要疑惑,可是这几人干的事,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不疑惑,方一暻的小心脏一阵抽搐,手边趁手的工具,已然紧紧的握在手中。

    “我看谁再敢说一句,我就砸得他脑袋开花。”方一暻恨声低吠。

    方一暻瞳孔充血,一副跟人拼命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