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的熊孩子。

    可是?

    虽然都是熊孩子,时间却对不上。

    莫非这个叫做小辛的黑脸稚子,拥有某些不可言传的神秘技能。

    比如,瞬间移动?

    比如,灵魂交换?

    方一暻再次惊出一身冷汗。

    幸好那天忍住,没有向那位辛苦操劳的妈妈,提出严正的抗|议|。

    “我也看见了!”另一个修长文静的稚子,见小辛旗开得胜,立即附议。

    “我也看见了!”

    “我也看见了!”

    ......

    其他的几个稚子不甘示弱,纷纷加入有幸观赏过漂亮姐姐脚底板的队伍。

    方一暻扶额,有点犯恶心。

    千防万防,熊孩子难防。

    方一暻恶狠狠的对着几个神采奕奕的稚子。

    指指指...点点点......

    “我就让你们看看,我的脚底板有多么的雪白亮眼。让你们死得明明白白,看你们还敢睁眼说瞎话。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什么人学什么样。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你们...死定了。”方一暻胸有成足,飞快的脱掉鞋子。

    明晃晃的脚底板,明晃晃的展示在众人眼前。

    “你过来,你帮他们好好看看我的脚底板上,有没有他们说的胎记。”方一暻嘴巴一扯,唇动指挥郎优仙的工作。

    郎优仙从没见过任何一个女子的脚底板,别说脚底板,便是手掌心,也没见过。

    方一暻见郎优仙忽而面红耳赤,立即想到古代女子的三寸金莲有多么的宝贵。

    “快点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数三声。”方一暻也觉得画面诡异,恶声恶气的催促。

    “...三!”不等方一暻开口数数,郎优仙早已凑到明晃晃的脚底板面前。

    眉头瞬间,凝结,蹙眉,疑惑...

    “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你看你想怎么惩罚他们,我都没有意见。”方一暻尴尬得要死,连忙穿好鞋子。

    郎优仙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蹲位,嘴巴张开着,呈现出一个十分规则的圆形。

    方一暻穿好鞋子,见郎优仙没有执行她的命令,就有些恼火。

    “我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脚底板都让你看了,怎么...你就想白看了不成?快动手啊!”方一暻附在郎优仙的耳边,轻声低吠。

    “有!”

    “啊?有什么?”

    “有胎记!”

    郎优仙神情呆滞的看着方一暻的眼睛,很明显他被这个事实给震惊了。

    方一暻连忙再次脱掉鞋子,几乎不曾将自己的脚底板,塞到自己的嘴里。

    那个胎记,就那样明晃晃的扎入方一暻的眼睛里,带着无限的揶揄偷笑。

    “怎么可能?”方一暻心虚的冷笑,吐了几口唾沫在掌心,拼命的想要擦掉胎记。

    一股刺痛从脚底板传来,一丝丝鲜红刺眼的血迹,表明方一暻的徒劳无功。

    “我...我不愿意,你替我杀了他吧!”方一暻双眼通红,轻声梦呓。

    郎优仙忽然站起,如同被瞬间通电的人形战甲,威风凛凛,气势汹汹,向着张天石走去。

    方一暻的瞳孔上,出现两个对峙的小人。

    一瞬间,尘土飞扬,睁不开眼睛。

    相较于郎优仙的气势如虹,张天石的气场则略微松散。

    一个刺眼亮光,倏尔腾起,郎优仙亮出一柄长剑,一道银光瞬间划破天际,刺向松散的张天石。

    张天石无可奈何,仰天长叹一声,不得不应战,挥掌招架。

    二人激战,火花四溅,所施展出的巨大冲击力,让周围的尘土,骤然飞舞...旋转,跌落。

    方一暻眯眼四顾,看不清郎优仙的神姿,也看不清张天石接招的路数。

    “师姐,师父是个好爹,你不要一时冲动啊!”几个稚子哭丧着圆圆的黑脸,围在方一暻的脚下,凄凄惨惨的吸溜着黄绿相间的鼻涕。

    “一边去!”方一暻不悦,就要再次将几个稚子踹飞。

    岂知几个稚子,先后被方一暻和张天石各踹了一次,有了两次经验,再想要踹飞他们,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几个稚子死命的抱住方一暻的腿,方一暻变成一个挂满沙袋的人形木桩,根本无法动弹。

    “师姐,我们都是为你好啊!”几个稚子哭喊着,声泪俱下,令人生厌。

    “你们放开我!”方一暻恼羞成怒,忽然想到手边的趁手工具。

    正要从怀里摸出来,解一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可是,方一暻几乎不曾将自己的五脏六腑揉得细碎,也找不到玉玺的踪迹。

    “难道...我给不小心弄丢了?”方一暻疑惑,眉头蹙起,嘴巴撅着,嘟嘟囔囔。

    “哎,你我终究是...情深缘浅,中道崩殂...”方一暻肉疼几百大洋网购到的玉玺,就这样连个水响的声音都没有,就无端端丢了。

    “我在!”隐隐约约...迷迷糊糊...恍恍惚惚...

    方一暻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她的玉玺,在说话。

    几百大洋,失而复得,喜悦之情,难以抑制。

    这是发家致富的吉兆啊!方一暻哈哈大笑,声震林岳。

    飞禽惊起,窜入夜空。野兽暴走,隐遁消弭。

    那边。

    郎优仙和张天石互相切磋,难分高下。

    也不知,是郎优仙在顾忌张天石岳丈的身份。

    还是,张天石在考量未来女婿的情商。

    总之是,你有情来,我有义,场面一度胶着。

    方一暻倏尔发出的大笑声,顿时将郎优仙的思路打断,张天石亦是及时惊醒。

    “莫非...她是责怪我,敷衍,糊弄?如此,就怪不得我了。”郎优仙私附,心智顿时坚硬如铁。

    张天石老怀释然,心想着,“她竟然如此抗拒...做我的女儿!难道此象,便是我绝尘出世的最后契机?

    也罢,既然她要我死,我便如她的愿,权当是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趁此良机,了却我心中的俗世夙愿。”

    郎优仙和张天石二人,被方一暻的笑声,扰乱了心性,分别做出不同的抉择。

    乾坤刚柔,配合相包。

    阳禀阴受,雄雌相须。

    须以造化,精炁乃舒。

    郎优仙催动体内灵力,一股汹涌澎湃的气浪,从灵台穴催发而出,经由血海穴的激发,赳赳昂昂,冲腾向前。

    张天石眯眼轻笑,静静等待,郎优仙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