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放晴,碧蓝如洗。

    方一暻一行人在小泥鳅的带领下,终于找到郎优仙所在的悬崖底。

    “哇!谁这么勤奋,将整个土地翻新了一遍。等大太阳晒几日,便可以播种。明年必定能有一个好收成。”小泥鳅兴奋的大喊大叫。

    方一暻哪里懂什么播种的大事,净顾着展开一双疲乏的双眼,寻找郎优仙的踪影。

    “师姐快看,仙君在哪里?”小傥并指,指向前方一处异常光亮处。

    顺着小傥所指方一暻看见,两个貌似瘫痪的人,跌坐在一个高大伟岸的男子脚下。

    光线过于耀眼,模糊中,方一暻似乎能看见那两个貌似瘫痪的人,在向那名男子苦苦哀求。

    “盛气凌人!专横跋扈!”方一暻不屑。

    “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贵言。”张天石抚着颔下胡须,悠闲的从方一暻眼前走过。

    “你...”方一暻正要拦住问个清楚。小棉一把拉住方一暻的衣袖,“空气如此清新!深呼吸!”

    郎优仙早就知道方一暻一行人的到来,此刻亦是一双神目,尽数落在方一暻的身上。

    卉戚见状,和施恩义对了一对眼色。“我认识。”卉戚唇语。施恩义点头,这一行人说不定能让他和卉戚不用死。

    “道长!”

    “仙君!”

    须弥间,郎优仙和张天石互相问好。

    张天石简单向郎优仙说明,那些被他救助的小儿的安置情况。郎优仙表示感谢,一并陈述黑蟒和瑶姬的最新消息。

    “所以,白芒让你们给他帮什么忙?”方一暻问道。卉戚眼神游离,一副不想搭理方一暻的表情。“何时轮到你来问我?”卉戚乜斜无状。

    方一暻很是低调,低头轻笑,“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是什么皇亲国戚,我一介草民,不够资格向你问话吧?”卉戚点头,态度倨傲。

    “她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确实是皇亲国戚。”张天石出言为卉戚证明。

    “我打的就是皇亲国戚,我打!”方一暻抡起拳头,照着卉戚的脸,结结实实的给了几拳。这几拳威力不大,侮辱性极强。卉戚狠狠的瞪着张天石,“你...”

    “我什么都没看见。”张天石两眼望天,转过身去。

    “师父这是赤果果的包庇!”小傥发出正义的呼声,“师父干得漂亮!”随即,化为乌有。

    “几日不见,道长的父爱荣光,愈发的强烈。”郎优仙深深的嘉奖。

    小棉捂着自己的嘴巴,眼里闪动着激动的泪花,实在是太...难以置信。

    方一暻黑线。“你接着问!”方一暻一指郎优仙。

    “他是玉帝的亲外甥,是你的直接以及最高级领导层,让他问你,行了吧。”方一暻赌气,鼓着腮帮子,瞪着卉戚。

    “我还是新晋影后,当红炸子鸡,我骄傲了吗?”方一暻气得直哼哼,小声咕哝。

    郎优仙收到方一暻的指令,立即行事。

    “所以,白芒让你们给他帮什么忙?”郎优仙一字不差的重复一遍方一暻刚才的问话。

    卉戚冷脸,撇过头去,“他哪里是让我们给他帮忙,分明是命令我们给他做事。”

    原来,那日。

    白芒和施恩义拍肩膀拍得山响,有情有义好兄弟。白芒眼神冷凝,冷道,“如今我们有一事,需要共同完成,想必你们定会全力以赴,势必达成。”

    施恩义畏畏缩缩,半个不字都不敢想,喉头骤紧,低呼,“势必达成!”卉戚无法,只好举起拳头,死撑着喊道,“势必达成!”

    “很好!”白芒满意度很高。

    “我要你们在这谷底种满一种植株,一种硕大的植株。它可以随意的长大,长到你们无法想象的高大。那样我就可以利用它们发达的接收触觉,找到我家那位的准确定位。无论他身在何处,无论他变化成什么外形容貌,我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找到他。到时候我们四个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生活,岂不是快乐似神仙。”白芒描述美好蓝图。

    卉戚说到这里,狠狠的在施恩义的腰眼上,捅了几下。施恩义痛苦的扭成一团,努力忍受着爱妻的抚摸。

    “既然是让你们种植植株,又为何要毒害小儿?”郎优仙冷声喝斥。没成想,没把卉戚吓到,倒将方一暻吓得一个激灵。郎优仙连忙在方一暻的后背,轻轻的抚了又抚,颇为尽心尽力。

    “我什么都没看见。”张天石两眼望天,转过脸去。

    卉戚翻着白眼,斜睨着郎优仙的双标现场。心里的火无处发泄,又在施恩义的腰眼处,狠狠的掐了几掐。

    “我当初也是这般想的,心想着,不就是种些植株,没什么大不了。可谁知道,那些植株是那样可怕的东西。白芒让我们弄几个小儿,种在油桶里,每个月倒出油桶里的养分,为那些植株施肥。我们迫于白芒的胁迫,只好抓几个小儿,按照白芒的指示,种在油桶里。我一个天真少女,也是受到坏人的威胁,这才做下这些错事。还请仙君体恤,饶了我们吧!”卉戚哀哀哭求。

    这卉戚耍的一手好手段,她和白芒之间做下的勾当,只有她和白芒,施恩义,三人知道。以白芒初入恶俗人间的秉性,一张白纸上画下的恶臭黑线段,指不定就是卉戚所为。倒也不是为卉戚开脱,世道多艰险,总有适合白芒的一道阴暗小道。

    “你是说那些被我挥剑斩成唾沫的植株,是白芒要你们种的?”郎优仙莫名费解。

    “那些东西毫无用处,白芒是在干什么愚不可及的蠢事。”张天石也表示出对于白芒行事作风的费解。

    “所以,白芒是想干什么?”方一暻开动小脑筋,百思不得其解。

    “白芒一直致力于相夫教子,贤良淑德。他不过就是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他能有什么错?”施恩义挺身而出,为白芒说出心声。

    卉戚冷不防施恩义会在这个节点上找抽,一时没防备,闹了个人仰马翻。

    “如果你能有她万分之一的好,我也不至于,多年在外,寻花问柳,终日萎靡。”施恩义抽得厉害。

    卉戚几乎不曾爆血管,在身边摸了又摸,可惜没找到一块趁手的板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