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喝了这个!”杨钊说着,手一挥,立刻有家奴递来一碗热汤。

    “这是?”

    “枸杞。你可别丢了哥哥的脸啊。哈哈哈哈。”杨钊奸笑道,“怎么的,也得跟永新,聊两个时辰。”

    “国舅,不就是一歌姬,你似乎也太重视了。”

    “对对对,速写,速写!”

    两人沿着昨天的路,进入宫城再到皇城,但没有在东宫里停留,而是从至德门离开皇城,进入西内苑,这里是太宗为秦王时的住所,大明宫建成后,这里便被改为游玩之地,多有瑶池、楼阁。

    “这里便是梨园。不过圣人和贵妃,今天都不在。所以,贤弟才有机会,见许合子一面啊。”杨钊笑道,“可勿要错失了这良机。”

    两人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一僻静的小室前,李龟年已经在那等着了。

    “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杨钊说完,就走了。

    “十郎,里面请。”李龟年笑道。

    李龟年则在拿起琵琶,轻抚大弦,小弦。正所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禁庭春昼~

    莺羽~披新绣~”

    “

    百草巧求花~下斗,

    只赌~珠玑满斗~

    ”

    或许,这就是仙乐与谪仙的魅力,写的,虽然是李隆基和杨贵妃之间的事,但听者,却仿佛置身于云雾缭绕的仙境之中了。

    “

    日晚却理残~妆,

    御前闲舞霓~裳,

    谁道腰肢窈~窕,

    折旋笑得君~王~

    ”

    他一把抓起笔,左手抓紧了宣纸:“细柳腰肢袅。哈哈哈哈。”

    他再次盯着许合子来看。

    “妙~妙。”李龟年在旁,听了,亦不由得连声称赞。

    “子美尝讥讽某不读诗书。某还嗤之以鼻,今日才知道,子美说得对,要是某腹中亦有几本诗书,此时哪里至于,连一句赞诗,都吟不出来啊!”李龟年连连捶腿叹息。

    许合子眼中闪着星芒,脸红扑扑的,樱唇微张着,露出几只小银牙。这模样,不是女中登徒子,又是什么?

    “十郎莫要戏弄我。”李龟年笑道,显然是不信的。

    “莫非是这‘永新’二字?”许合子的诗词水平该是不错的,回过神来后,就指着诗的尾联问。

    “能得十郎赠诗,已是永新之幸,哪里还敢,挑这嫌那?”

    李龟年听到这,忽地有了主意:“哎,永新、十郎,我们不如放出话去,谁能改动此二字,令其既不失原意,又合乎韵律。我们,便送他一合奏如何?”

    “二郎!”许合子抿着嘴唇,白了李龟年一眼,“莫要打趣。”

    “哈哈哈哈。”三人皆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