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忍的善解人意获得了温妤的一个超级大拇指,以及一个赞赏的目光。

    陆忍哭笑不得。

    回到将军府,陆谨第一时间凑上来。

    见陆忍手中的玉佩已经不见,问道:“哥,玉佩送出去了?”

    陆忍嘴角含笑,想到怀中的那缕青丝,点了点头。

    “哥,你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陆谨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我以为你要孤独终老呢,我连给你养老送终都想好了。什么女子都入不了你的法眼,果然还是得长公主这种仙女级别的来。”

    “不过,哥,我以为你会喜欢聪明的呢。”

    陆忍闻言眉梢微挑,睨着他:“你为什么觉得公主不聪明呢?”

    “啊?”陆谨懵了。

    长公主不是众所周知的草包吗……

    没多纠结这个问题,哥哥动了春心是好事。

    他追上去问道:“对了哥,是不是今晚就要整军了?”

    “问那么多,今日份的大字写完了吗?”

    陆谨:……

    翌日辰时,正旋门。

    天微微亮,黑云压城,大雪纷飞。

    “朕携文武百官,送陆将军!”

    “旗开得胜!”

    百官闻言皆是应声高呼:“旗开得胜!”

    陆忍身披玄色铠甲,骨节分明的手中不再是寂月,而是握着一把威严冷冽的长枪。

    枪身通体黑亮,光滑如镜,形如长龙,枪头在飘落的雪花中闪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他面容冷峻,回头看了一眼皇帝与百官,妥帖藏于怀中的青丝似乎在发烫。

    陆忍捂住心口,朗声道:“陆忍定不负众望。”

    他最后看了一眼正旋门,飞身上马。

    这时,一个不大不小的雪球不知从哪飞来,打在了陆忍的小腿上。

    陆忍眉间染上一丝厉色,回首看去。

    披着大氅的温妤就站在城楼上,懒懒地打着哈欠,似乎还没有睡醒。

    她素着一张精致的小脸,两眼朦胧,但看着陆忍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笑意。

    陆忍心头猛地颤动,神色立马变得柔和起来。

    温妤抓起一把雪,捏成球状,嘟囔道:“刚才没砸准,再来一次。”

    说着瞄准着陆忍的心口,轻轻砸了过去。

    不轻不痒的,却让陆忍仿佛被千斤巨石砸中一般,砸入了心里,一寸寸的开始发麻,耳根也红了起来。

    这可是在圣上和文武百官面前……

    温妤见竟然一击即中,不由得拍了拍手心,不愧是她,莫非她还有神箭手的天赋?

    然后朝着陆忍挥挥手,用口型道:“旗开得胜,我的陆将军。”

    陆忍辨清她的口型,心脏猛地一跳。

    不由得又伸手捂住胸口,那缕青丝越来越烫,烫的他的心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

    他压根没想过,公主竟然愿意早起来送他。

    而此时的皇帝:……

    文武百官:……

    然后都是十分默契的将目光投向百官之首,林遇之的身上。

    林遇之:?

    陆忍出发后,百官便散了,皇帝差宫人将温妤叫下来。

    温妤听到通报,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手上足足揣了两个手炉。

    “真他喵冷啊,这早上的温度就是不一样哈。”温妤一边吐槽,一边往城楼下走。

    没想到在拐弯处正碰上准备回府的林遇之。

    林遇之见礼道:“见过长公主。”

    “哈哈,真巧。”温妤随意打了个招呼,“皇弟找我,我先走了哈。”

    然后直接小跑向皇帝。

    林遇之回首望着温妤,眼眸微垂,这界限倒是划得清清楚楚,干净利落。

    感受到来自其他朝臣若有若无的目光,林遇之面不改色地上了马车。

    “皇弟,你找我?”

    皇帝看着温妤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后来了句:“皇姐,你别霍霍陆忍了,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温妤一头问号:“他跟你说的?”

    “对。”皇帝顿时觉得皇姐有些可怜,看上两个男人,结果都有心仪之人,也太惨了。

    “皇姐,要不你再换个目标吧。”

    毕竟他已经答应了陆忍待他凯旋,为他赐婚。

    要是有皇姐这个拦路石在,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起来,他可真的招架不住,赐婚一事恐怕悬了……

    他可不想做一个失信于臣子的帝王。

    温妤眨眨眼:“这可是你说的,让我换个目标。”

    皇帝喜极:“皇姐愿意?”

    温妤叹了口气,耸耸肩:“皇弟你都求我了,作为皇姐,我当然会满足你啦,你也说了,陆忍有心上人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换个目标吧。”

    皇帝抚掌:“皇姐大善!”

    回到马车上的温妤摸了摸下巴,虽然她的确挺喜欢陆忍的,但是怎奈皇弟如此要求,那她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回府,睡回笼觉。”

    而此时的流春已然情绪低落起来。

    公主的情路为何如此坎坷?

    而陆忍去了西擒关后,温妤着实无聊了好几天。

    毕竟刚一来到这大盛朝,先是进宫救小青梅,然后就快马加鞭的查狎妓一事,骤一下无事可做,还真的是异常空虚。

    不过躺平有躺平的乐趣。

    做一条咸鱼的快乐是无法言喻的。

    温妤靠在小榻上悠悠闲闲地磕着瓜子,听着流冬给她读话本子。

    只是这剧情,怎么有点耳熟?

    “文厢记?”温妤问道。

    流冬惊讶:“公主您竟然知道文厢记?”

    温妤:……

    这说的叫什么话。

    不过,这文厢记倒是让她想起一个人来了。

    温妤来了精神,唰地坐起身:“走,出门逛街。”

    流冬收起话本:“公主,现在?”

    “对!把流春叫上!”

    临安街还是像之前一样热闹,叫卖声此起彼伏。

    温妤带着流春流冬朝着记忆中的摊位走去。

    却不想没见到那人,位置也被卖糖人的小贩占据了。

    温妤微微挑眉,他不是说会一直在此地卖画吗?

    神情那么真诚,这才几天,就没人影了?

    “这位大叔,请问一下,之前在这里摆摊卖画的书生去哪了?”

    小贩看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位小姐,你找他?”

    “他啊,被人打了,在家养伤呢,我原本不在这摆,是他拜托我帮他看住这个位置的,说要等人,难道等的就是小姐你?难怪呢……”

    温妤抓住话中的重点,皱起眉头:“被人打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