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彻底乱了。

    大乘教,真空教,无生教三股邪教势力涌进内城,朝着玉京台方向厮杀而来。

    江寒与许月眠出了府邸,到街上远远望去,只见大乘教裏夹着一股平民沿途杀来。

    “甲胄!”

    江寒眼睛一眯,这些大乘教门人身穿甲胄,手挺尖刀,横冲直闯而来,京兆府的差役们在其面前,仿佛就是一颗颗白菜,被砍得节节败退。

    尤其为首一个大汉,挥动长刀直上,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弥勒佛有旨,杀上玉京台!宰了狗皇帝!”

    “弥勒救世,欲得超脱,便杀生证道!随我杀!”

    几位大乘教门人高声喊道。

    “这三股邪教势力约定在今日动手,一起杀向玉京台,却难免小瞧了京都的守卫!”许月眠冷笑一声,说道:“他们与五城兵马司勾结,的确打了京兆府一个措手不及,但仅凭这点人,便想刺杀皇上,简直痴心妄想。”

    江寒点了点头,虽说京兆府的差役被杀得节节败退,但莫要忘了京都还有四支禁军,四支禁军加起来也有二十万的兵力,一旦齐出,剿灭这股邪教亦不过易如反掌之事。

    便在这时,有大乘教门人看见许月眠和江寒,狞笑一声,挺刀冲来。

    许月眠一声轻笑,但见剑光一闪,长剑插回剑鞘,那大乘教门人大刀落地,手捂喉咙,发出咯咯之声,然后栽倒在地上,脖子上鲜血狂喷。

    “竟然有高手!一起上!”那身披甲胄的大汉一双倒三角眼一眯,折射着残忍的光芒,领着五六个人便朝着许月眠杀来。

    许月眠笑吟吟的拔剑,迎上大乘教门人,只见他剑法潇洒写意,如同舞蹈一般美妙,然而在他剑下,却不断有大乘门人中剑身亡。

    那大汉连接数剑,心中又惊又怒,此人剑法诡谲多变,自己若非身披甲胄,此刻已经连中数剑了。

    江寒暗暗点头,以他此时的武功,自然看出许月眠的剑法极强,武功在那大汉之上,只是那大汉身披甲胄,许月眠难以伤及性命而已。

    但见眨眼的功夫,许月眠便杀死了五六个大乘门人。

    便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高声诵道:“极乐之乡客,西方妙术神。莲花为父母,九品立吾身。

    池边分八德,常临七宝园。波罗花开后,遍地长金珍。谈讲三乘法,舍利腹中存。有缘生此地,久后幸沙门。

    大仙赤脚枣梨香,足踏祥云更异常。十二莲台演法宝,八德池边现白光。

    寿同天地言非廖,福经洪波语岂狂。修成舍利名胎息。请闲极乐是西方!”

    “吾,大乘教长老安沈来也!”

    只见一人飘然而至,此人剃着光头,脑袋上烧着香疤,身上却又穿着儒衫,手里握着拂尘,看上去似佛似道似儒,貌不惊人,笑容满面。

    “是安沈长老来了!”那身披甲胄的汉子心中大喜,纵身退到那人身后。

    安沈看着许月眠,眼中折射出厌恶的光芒,道:“身为女子,却穿得这般模样,露出手臂肌肤,这是想勾引谁?当街卖色,罪不容诛,让贫僧送你一程!”

    话音落下,他便挥动拂尘攻向许月眠。

    许月眠满脸黑线,挺剑抵挡。

    甫一交手,他便发现这人虽然怪言怪语,然而武功着实不低,其手中拂尘看上去软绵无力,然而每次挥出,却有万钧之力。

    仅是交手片刻,许月眠便觉对方拂尘的力道极为恐怖。

    江寒眼见许月眠陷入苦战,当即拔剑杀向那怪人。

    那怪人挥动拂尘抵挡数剑,抬眼看了一眼江寒,立即眼冒寒光,道:“你是谁?怎会有此剑法?”

    江寒道:“宁国府江寒。”

    那怪人顿时面露怒容,喝道:“你便是江寒?那《武松传》便是你写的?嫂嫂勾引叔叔,又与奸夫私通,你是不是还想写嫂嫂与叔叔做那种伤风败俗之事?写的这等引诱良人作恶的低俗东西,当真罪大恶极!你该死!该杀!让贫道遇上了你,正好料理了!”

    他话音落下,手中拂尘当即向江寒进了数招。

    江寒一脸懵逼,什么玩意?这人怎么疯言疯语的?等等,他叫什么?

    蓦然间,江寒脑海中涌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许月眠道:“江寒,此人拂尘之上具备佛道两种高深武功,我主攻,你用那一招!”

    那一招,指的自然是那指一刀横世。

    那怪人怒道:“你身为女人,到此抛头露面便也算了,竟然还与男人讲话,你是不是在想接下来便脱光衣服,把这男子诱骗了,当街做出那种羞耻之事?可恶,可恶!在大庭广众之下,你竟然不顾廉耻,当街卖弄风骚,贫僧必定杀你!”

    江寒听着这怪人的疯言疯语,不禁想到鲁迅的名言: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

    这个安沈简直就是这种人啊!看到点什么,都能联想到那上面去!

    许月眠听得脸上一黑,挥动长剑,急使出几招绝招,逼得那怪人挥动拂尘自护,喝道:“江寒!”

    不用他提醒,江寒也知道时候已到,喝道:“一刀横世!”

    手中长剑灌注真气,猛然劈出!

    那怪人急欲挥动拂尘抵挡,然而却已经迟了,整个人倒飞而出,摔在地上,狂喷鲜血,道:“你……你这不是刀……”

    江寒冷笑道:“谁说剑就不能用刀法的?”

    随即,他只感一阵虚弱,身体晃了晃,一刀横世的后遗症来了。

    许月眠忙伸手将他扶住。

    那怪人瞪大眼睛,怒道:“你们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肌肤相触?当街卖弄风情,该死,该杀!”

    听着他的怪言怪语,江寒挺剑走近,冷笑道:“对不起了,安沈必须死!”

    一剑挥出,怪人尸首分离。

    便在这个时候,远处忽地传来了齐整规划的脚步声,紧接着只听有人喝道:“龙武卫听令!剿杀大乘教徒!一个不留!”

    禁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