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舒懊恼,她当初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她应该先下手为强搜集货物才对。算了,目前还是赛诗会的事最重要……

    回到范家后,她将娘家带回的棉花甩给她们,懒得再管缝制的事。她天天与范以安腻歪在一块儿,看他做诗写字读书。

    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赛诗会的消息终于传了出来。

    今年的赛诗会和往年一样在豫清书院举办,书院老先生邀请了许多文人雅士,上至皇子驸马,下至民间异士。

    身份如何倒是次要,老先生邀请人的标准一向只有一个:有才的。

    所以每年大家都以收到帖子为荣,毕竟老先生深得当今圣上的赏识,又以风骨清傲闻名。

    赵云舒期期然地等待着,可是帖子却一直没有送来,她越等越急,抱怨起来:“他们为什么不给以安送帖子呢?”

    范以安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夫人,我与书院老先生并无交情,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不对,可是之前你可是……”赵云舒说到一半后马上止住:“他应该给你送的才对。”

    范以安沉默了一会儿,提醒道:“老先生与你父亲似乎有些交情,倒有可能送帖。”

    赵云舒马上反应过来:“对,父亲肯定有办法,你等着!我回去找父亲去。”

    她风风火火坐着马车回去,直接就冲进前厅找赵崇渊,说明了来意:“以安才华横溢,诗词歌赋样样在行,父亲,你能不能找老先生要封帖子啊?”

    赵崇渊一听人都傻了:“要帖子?”

    “是啊父亲,你们不是认识吗?你帮忙引荐引荐啊。”

    赵崇渊无语地看着她:“你只当赛诗会是人人都能去的?老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当今圣上都不能强迫他,我一个五品小官,能奈何得了他?”

    赵云舒不依不饶:“父亲你去试试嘛,去求求他可好?”

    “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赵崇渊不理解:“为何非要去这个赛诗会,我不是说过吗?待等着机会,就给以安寻个文书的位置。”

    “文书怎么行?如果得到老先生的青睐,以安就能进豫清书院,以他的才华,考进士考状元都是手到擒来的。”

    赵崇渊越听越冒火:“闭嘴!你只当那是人人都可肖想的?”

    赵云舒被骂了一通后,整个人丧到了极点。

    她实在想不通,父亲竟然如此小气,连这样的忙都不愿意帮,他是真真不想看到女儿女婿过得好吗?

    她紧紧盯着赵崇渊,满脸的失望:“父亲,如果是赵云禾求你,你会帮她是不是?”

    赵崇渊懵了一秒:“你要我给你说几次,这事不是我能办到的!关你二妹何事?”

    赵云舒摇了摇头,一步一步退出了前厅,她心里的仇恨越来越深。她根本不相信父亲的话,前世肯定是他帮了赵云禾,不然以她的能耐,去哪里能拿到帖子?

    她难掩失望之色,失魂落魄坐着马车回了范家。

    一进门就见那两个侄儿在院里疯跑,两人一身的泥水,跑过来时还溅到了自己身上,早上刚换的衣裙也污了一块。

    她烦躁地瞪了他们一眼,进了房里关紧了门。

    正在看书的范以安抬起头来:“夫人,怎么了?父亲怎么说?”

    赵云舒哭丧着一张脸:“夫君,父亲也无法,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吧。”

    范以安哦了一声,眼底黯淡下来:“无事,左右只是个诗会罢了,夫人不必在意。”

    “真的吗?”赵云舒稍微好受了一点点:“你不怨我吗?”

    范以安伸手拍拍她的手:“不会,夫人也尽力了。”

    “那就好。”赵云舒挤出一抹笑:“那我去厨房瞧瞧,给你端些汤水进来。”

    岂能不在意呢?范以安在赵云舒离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原本他没有想到赛诗会一事,可赵云舒说得如此笃定,他生起了念头,私下做了不少功课,可谁知道,只是个笑话罢了。

    自己这位夫人,说是学士府的大小姐,可行事作风乖张任性,比起她那位沉稳内敛的二妹可差远了。

    范以安摇了摇头,只叹她无法成为自己的助力,之后再想前进,唯有靠自己了。

    算了,再找些别的机会吧,想考功名也不是只有这一种法子。

    几天后,赵云舒再次上街时,竟从春杏那里听得了一件奇葩的事。

    乔家那草包乔玉安竟然得到了老先生的帖子,可他根本不愿意去,还与乔老太太大吵一架。后来赵云禾劝了一阵无果,索性把帖子扔了。

    扔了?

    自己求之不得的东西,他们安昌侯府竟然不屑成了这样!

    赵云舒听后气得直发抖,这事肯定是赵云禾从中作梗,她肯定是听说自己回赵家求帖子的事,故意来恶心自己。

    “大小姐,奴婢总感觉少夫人知道什么,这次我找借口出来见你,她很轻易就同意了,会不会知道我会传信于你?”

    赵云舒疑惑了,真是这样吗?这女人好毒,用棉花一事来侮辱自己不说,还使出这招来!

    赵云舒胸口起伏不平,好半天才说:“未必,你先不要自乱阵脚。喏,这些银子你拿去,有什么事再告诉我。”

    回到家后,赵云舒在屋里来回踱步思索许久,决定给她一点教训。

    她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春杏。

    前世的时候,春杏趁着自己怀孕爬上了乔玉安的床,很快怀了身子,与她前后脚生了孩子,后被乔老太太提了姨娘。

    那段时间,她可是嚣张得很,可没少给自己甩脸子。

    有一次自己当众教训她,手还没碰到她,她就作势一摔,然后带着淌出鼻血的孩子去乔老太太那里告状。

    乔老太太怒斥她,说她容不得人,还关了她的禁闭。

    过去的往事回想起来,仍是叫人咬牙切齿。她不是擅长爬床吗?那就让她这世再爬一次!

    过一阵子不是乔家老太太要过寿辰吗?赵家是必然会去的,到时央着母亲把自己带上就好了。

    她可是迫不及待想看他们的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