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云禾莞尔一笑:“以后会生意爆好,红红火火啊。”

    对于这条街,云禾记忆深刻,短短几月之后,皇上偶尔路过这儿,被夕阳西照的美景所感,提笔改名为:洒金街。还下令每季一次的灯会改在洒金街举行。

    民间的诗人、画师向来是闻风而动,在皇上的褒赞下竞相而来,留下了大量的诗词画作。这条街也是越发出名,移居此地的富户、商户也越来越多,短短几年间,就成了临安城最火的一条街道了。

    前世的云禾也机缘巧合在这里购置了一间铺子,说起来也不算购置,是一个大买主欠了银子,就将这里抵债给了云禾。

    在洒金街红火后,云禾那间铺子租金涨了十倍,光是靠它,就让范家吃喝不愁了,范以安也有了更多的银两去折腾,那一段时日,他可是认识了不少达官贵人,均成了他的助力。

    只可惜,这一世他可是享受不到了,如今他身在岭北,只怕也是水深火热吧。

    云禾弯弯嘴角,满心的解脱感。

    几日之后,她又在房牙的介绍下,在洒金街购置了三个宅院和七间铺子。此时盘算起来,几乎半个洒金街都成了她的私产了。

    她签完房契协议后,端亲王府那边也来了消息,说礼部选了三个日子,最近的一个是半月之后,其余两个均要半年后了。

    端亲王府的意思是这事得尽快办了,尽早的认祖归宗,可是云禾自己算了一下,半月后就是赏花节了,正是铺子生意最忙的时候,她也得盯着进货的事,所以就回了信,说选在半年后。

    而此时,除了江嬷嬷,乔家无人知晓这件事。云禾与端亲王府意见达成了一致,都想要在仪式上再来公布。

    如此才能更正式一些,也免得节外生枝。

    春节刚过不久,宫里派人送来了消息,说已在淮南寻到了侯爷,已派人去接,不日后就会送回临安城了。

    得知这消息后,云禾有些愣神。

    说实话,乔玉安走这么几个月,她都习惯了,感觉家里也清静了不少,怎么又回来了呢?而且还是宫里派人寻回的。

    一想,除了慕容静,还会有谁会去宫里求?

    慕容静听闻消息,也得意洋洋地来玉清院里叫嚣了。

    她一身玫红的新制的春装,配上金灿灿的头面,整个人像一块被捆绑起来彩色大肉粽,一脸自得:“呵呵,赵云禾,你连个男人都寻不回,而我一出马,侯爷还不是乖乖地回来了?”

    “你果然有本事。”云禾垂下眼眸。

    “哈哈!”慕容静分外得意:“我早说过了,你们这些深宅大院的迂腐妇人,只知道视男人为天,遇到啥事都不敢做。真是窝囊!”

    “你……”郑氏听后眉头一皱,正想反驳,云禾拉住了她。

    云禾语气淡淡的:“既然快回来了,到时就好好地将侯爷守住,别再让他跑了才是。”

    “哼,我自然知道,还需要你说?”慕容静仰起头来,冷哼了一声后走了。

    郑氏有些无语:“她也太放肆了,哪里像官家小姐,一派的粗俗不堪!”

    “也好,有她缠着侯爷,我也算省心。”云禾望着远去的红色身影:“她这些小打小闹无关紧要,不发大病就好。”

    郑氏用力点头:“嗯,咱们可得盯紧了她,莫让她发病。”

    几天后,乔玉安被官兵送回了临安城,排场还挺大,五六辆马车浩浩荡荡,后面跟着十几名官兵。知道的是安昌侯府侯爷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押送什么重要的逃犯呢。

    马车一进乔家,一身新衣的慕容静就扑腾了上去,掀开帘子就叫嚷了起来:“侯爷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急,我……”

    话音未落,她沉默了。

    马车上,竟坐着一个貌美娇柔的女子,她默默地看着慕容静,带一丝浅浅的笑。

    “你、你是谁?”慕容静满脸的厌恶之色。

    身后传来了乔玉安的声音:“这是我从淮南带回的姑娘,她叫林霜霜,日后与你们姐妹相称就好。”

    “姐妹?”慕容静声音高了大度:“谁和她当姐妹了?乔玉安,我警告你,从哪弄来的送哪儿去,别惹我冒火!”

    此时正是上午,外面街道人来人往最热闹的时刻,她这一吼,好几个路人看了过来。

    顿觉颜面扫地的乔玉安阴沉着脸,定定看向慕容静:“这事还由不得你!我说要带回,就要带。”

    慕容静身后的婢女们深吸一口气,心叹侯爷隔了这几月,总算是站起来了一回,竟然敢反驳慕容县主了。

    慕容静跺脚大吼,还伸出手扇林霜霜的耳光,林霜霜躲避不及,脸上挨了重重的一下。

    林霜霜捂着脸,抿紧嘴唇看看她,再看看旁侧的乔玉安,眼里湿湿的:“侯爷,若是夫人不喜,我走便是。”

    “走什么走!她是什么夫人,她只是平妻罢了!”乔玉安皱起眉来。

    慕容静听得肝胆俱裂:“乔玉安,你用什么语气和我说话!你找死是不是?”

    乔玉安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在慕容静的瞪视下,他刚刚鼓起的一点点勇气瞬间消散下去,他正要快步离开,马车里的林霜霜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

    她微微屈膝,对慕容静行了个礼:“这位夫人,请不要为难侯爷,他本也不愿带我来,只是可怜我罢了。”

    “可怜你?呵呵!”慕容静大笑起来:“笑死了,街上那么多快要饿死的乞丐,他怎么就可怜起你了?”

    乔玉安听得满脸通红,嘟囔起来:“休得胡言,在这大门口瞎掰扯什么,你看别人都在看……”

    “我管别人看不看呢!反正今天有我在,这娘们就别想进去!”

    林霜霜听了后,脸色变得惨白起来,梨花带雨般,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她哭得一点声音也没有,但整个人弱风扶柳一般,楚楚可怜。

    相比于慕容静而言,两者对比强烈高低立现,一个粗俗令人厌恶,另一个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慕容静正要发飙,门内传来了云禾的声音:“吵什么吵?你们不嫌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