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早上,雪花纷纷。

    二柱(冯府门奴)坐在平伯房门口,时不时地看向府门。

    “呼”门外袭进来一阵寒风。

    二柱站起身子,钻进里屋提了一个火箱出来。

    他烤着火,嘀咕道:今天的风怎么越刮越猛!

    他转身躲进了房里。

    他一踏进房,立即把门拴上,小声道:这鬼天气,快过年了······

    “二柱,你快点开门,开门。”

    二柱打开门,请道:平伯,畾伯,大家快快请进!

    平伯冲进房内,喊道:畾叔,畾子,刘小童,你们快点进来。

    刘惊天答道:我不进去。

    “我们先去大厅看看。”之花向前走着,接道:

    平伯回道:随便你们,我们吃饭的时候“再见”!

    “哇哇”

    仙月颤着怀里的小孩,哄到:我的小乖乖很冷是吧!奶奶把你抱紧点。

    之花叫道:爹,你走啦!

    平伯提醒道:畾叔,路上滑,你看着点路。

    “平伯,火盆上有火,你过来烤火。”二柱唤道:

    平伯直向火盆围过去,嚷道:赶路时不觉得冷,一进屋手都在打颤。

    “英儿,你没事吧!”刘伟之拉着英儿的衣领,说道:

    英儿一边走、一边摇头,应道:我没事。

    “畾哥,你快请!快请!我去请少爷过来。”鲍伯请道:

    刘惊天喊道:鲍伯,你别叫冯少爷过来大厅,你叫冯少爷直接过去老夫人房里······

    鲍伯唤道:惊天,这样会不会不太合适!

    “不会,不会,马上快过年了,亲家他们还要回去准备年货,时间比较赶,加上,伟之他们戴了小孩子过来······”之花答道:

    鲍伯往外走着,叫道:话不多说,我通知少爷去了。

    “鲍伯,你走慢点,当心绊倒了。”之花喊道:

    鲍伯挥了挥手,谢道:谢谢!谢谢!

    “亲家公,你这边走。”刘惊天扶着畾爷,说道:

    畾爷说:惊天,你不用扶我,你扶着我,我走起路来,更加不方便。

    “咚咚咚”

    李奶娘放开门,唤道:鲍伯,就要吃饭了吗!

    鲍伯撑着胸口,喘道:不是吃饭,你快去叫少爷,叫少爷过去老夫人,老夫人房里。

    李奶娘调头就往里屋走。

    鲍伯靠着门,不停地揣。

    “鲍伯,我娘怎么啦!”冯财主含着眼泪,焦急道:

    鲍伯说:老夫人没事,之花他们正在老夫人房里,他们叫老奴过来喊你过去。

    冯财主呼了一口气,叹道:噢!

    “相公,瞧你这个样子!”三夫人走出来,一手拭着冯财主的眼泪。

    冯财主咽了一口口水,哽咽道:走。

    雪儿站在三夫人背后,嚷道:三娘,你陪我爹过去,我去里面缝裤子了。

    冯财主应道:你不去就不去。

    “之花姐,你们进去房里吧!”阿凤唤道:

    之花叮嘱道:大家进去房里后,记住不要喧哗。

    “娘,我到了里面,我绝对不吵。”酷儿打断道:

    之花叫道:爹,你先走。

    “老夫人,老夫人。”之花小声道:

    老夫人转过身,说道:之,之,之······

    之花唤道:老夫人,你别出声,我和仙月一家都来看你了。

    刘惊天走上前,说:老夫人,我是惊天,你把身子养好了······

    老夫人望着刘惊天,泪水止不住的流。

    仙月推着刘惊天,唤道:老夫人,你人这么好,你会平安无事,你会恢复健康。

    之花凑到床前,去帮老夫人擦眼泪。

    刘伟之扶着英儿走到床前,说道:老夫人,我带英儿过来看你了。

    英儿说:老夫人,我女儿的喜酒,你没有喝上,我把女儿戴过来看你,你抱抱我的小缘缘······

    老夫人伸出头,微笑道:缘,缘,缘······

    “老夫人,你不要激动,我把小缘缘戴给你看。”之花扶着老夫人,嚷道:

    英儿捧起小孩,把她递给之花。

    之花把她放在床头,说:小缘缘,快叫姥姥,叫姥姥。

    小缘缘举着手,“哇哇”地哭。

    老夫人的呼吸越发地急促,喊道:孩,孩,孩子。

    之花捶着老夫人的后背,嚷道:老夫人,老夫人,你缓缓气······

    冯财主叫道:英儿,你把小孩子捧出去。

    阿凤端过来一杯茶,唤道:老夫人,你喝茶。

    “畾叔,惊天,咱们过去大厅说话。”冯财主说道:

    “之花,我们也走。”畾伯小声道:

    之花说:你们过去,我要留在这里。

    畾伯面向畾爷,唤道:爹,我们走。

    畾爷请道:冯少爷,你请!

    冯财主礼道:畾叔请!

    “阿凤,你把那个枕头垫高一点。”之花抱着老夫人,说道:

    阿凤垫着枕头,回道:之花姐,我把枕头垫得这么高!老夫人睡得习惯吗!

    之花答道:睡得习惯,老夫人以前就爱睡高枕头。

    阿凤应道:这也太高了。

    “之花姐,阿凤姐,饭来了。”

    阿凤说:你把饭菜放在桌上。

    之花放好老夫人,又去帮老夫人盖被子。

    老夫人微笑道:舒,舒,舒······

    “老夫人,你吃口稀饭。”阿凤端过来一碗稀饭,叫道:

    之花说:阿凤,你交给我,你让我来喂老夫人。

    阿凤把碗递给之花,应道:我过去吃饭了。

    之花舀了半调羹稀饭,唤道:老夫人,你吃饭。

    老夫人双眼盯着之花,微微地张开嘴。

    之花喂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之花想好了,之花留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之花等到老夫人痊愈以后“再走”。

    老夫人,你这段时间不能烦之花唷!

    老夫人合上嘴巴,一直摇头。

    之花笑道:老夫人,你想让之花姐留下。

    老夫人点了点头,应道:嗯!

    之花说:之花会留下来陪老夫人。

    但老夫人要好好休息,好好地养好身子。

    老夫人皱着眉头,轻轻地拍着臀部。

    之花放下碗,喊道:阿凤,快拿尿盆过来。

    她掀开被子,说道:老夫人,你忍忍,尿盆拿来了。

    阿凤端着尿盆,唤道:之花姐,你把老夫人翻过去一点。

    “嘘嘘嘘”

    老夫人指着床头那个箱子,说道:那那那······

    阿凤看了一眼床头,愣道:老夫人别急!我明白了。

    之花帮着老夫人穿裤子,问道:阿凤,老夫人想说什么?

    老夫人摸着之花的手,颤道:啊啊啊!啊啊啊······

    阿凤端起尿盆,说:之花姐,老夫人留给你一封信,我去拿给你看。

    “什么!信!”之花扶着老夫人躺下,愣道:

    阿凤应道:信是老夫人几年前写的,老夫人吩咐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许拿给你看。

    之花接道:我还是不看了。

    “要,要,要,要看。”老夫人吞吞吐吐地说:

    之花说:老夫人,这个不慌,我改天再看。

    老夫人说道:得得得······

    “老夫人,我喂你吃饭。”之花喊道:

    阿凤拿着盒子,说:之花姐,你去吃饭,我来喂老夫人。

    之花把碗递给阿凤,唤道:老夫人,我过去吃饭了,我吃完饭——再来陪你唠嗑。

    阿凤叫道:之花姐,盒子是老夫人给你的,你把它拿着。

    “你放在那,我等会会看。”之花朝着外屋走。

    “之花姐,那封信——你一定要看。”阿凤提醒道:

    阿凤续道:老夫人,你别乱动,当心稀饭撒到床上。

    “乓乓乓”

    之花站起身,嚷道:我去开门。

    她打开门,说道:仙月,你们过来作甚!

    “我们来跟老夫人道别。”仙月接道:

    之花挪了两步,应道:你们快点进去吧!

    英儿走过来,叫道:娘,我们!

    之花唤道:英儿,你把小孩带过来凑什么热闹······

    “娘,我们要走了,我想把小孩带过来再见你一面。”英儿接道:

    之花说: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你照顾好小孩,照顾好自己,娘就放心了。

    “娘,我会把小孩照顾好,更会照顾好英儿。”刘伟之说道:

    之花微笑道:你这个丫头,你真是走运,被你遇到一个好老公。

    “娘,他有我爹好吗!”英儿撒娇道:

    之花掐了一下英儿的脸颊,嘀咕道:臭丫头,没大没小,竟拿爹娘开玩笑。

    “哇啊!哇啊!”

    之花说:小孩子是饿了,你快点喂她。

    英儿掀开衣服,去喂小孩子。

    “之花,现在已经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仙月走出来,说道:

    “仙月,路上那么多雪,你们路上小心点。”之花叮嘱道:

    仙月说:之花,你有空就去我家走走。

    之花应道:会的,会的。

    刘惊天挪着脚,说道:亲家母,我们走了啊!

    “娘,我舍不得离开你。”英儿唤道:

    “你这孩子,说谎也不打草稿,你有个这么好的夫君,你早就把娘忘到脑后······”之花回道:

    刘伟之接道:娘,英儿确实很担心你,很挂念你。

    “不说了,你们!”之花微笑道:

    刘伟之搭着英儿的肩膀,说道:娘,我们走了。

    之花关着门,答道:走吧!

    “之花姐,你出去了好一阵,饭菜都凉了。”阿凤唤道:

    之花回道:凉了也不要紧。

    “要不!你把饭菜拿到火盆上面热一热。”阿凤说:

    之花端起碗,辞道:不热了。

    阿凤问道:之花姐,你到女婿家住了几夜,你觉得她家怎样?

    之花吞了一口饭,应道:什么怎么样!

    “她家漂不漂亮,或是,有哪些东西让你留恋!”

    “除了一些人让我留恋,其余的,也没什么!”

    “我是说!刘伯在外做生意,他家的经济——不差,他家有没有出奇的东西······”

    “阿凤,刘惊天是个普通的商人,他家能有多硬的经济,更不可能有那些出奇的东西。”

    “之花姐,你说得在理,能有好东西的家庭,除非大户人家!”

    “我我我······”老夫人嚷道:

    阿凤扶着老夫人,说:老夫人,你说什么!

    老夫人唤道:喜喜喜······

    老夫人缓了一口气,嘀咕道:欢欢欢······

    “老夫人,你不可以激动!”之花大步地奔过来。

    老夫人喊道:小小小······

    阿凤拉住老夫人的手,哽咽道:老夫人,你这是干嘛!你务必保重身子,你的身子稍有差池,仆人吃罪不起。

    老夫人续道:孩孩孩······

    阿凤叫道:老夫人······

    “阿凤,老夫人是说,我喜欢孩子。”之花嚷道:

    老夫人透出一口气,嘴巴微微的颤抖着。

    之花哽咽道:老夫人,你怎么啦!你千万别吓我们!

    老夫人转着眼珠子,两眼看向桌上的盒子。

    之花走向盒子,把盒子打开,找出那封信一字一句的看。

    “阿凤,你快去叫少爷,快去叫各位夫人。”之花叫道:

    阿凤不解道:发生了何事!

    之花应道:我来不及跟你解释,你快去。

    阿凤急急忙忙跑出去。

    之花哭道:老夫人,我和阿凤都是你的侍婢,你何必这么挂着我们!之花从小孤苦,你对之花恩同再造,承蒙老夫人不嫌弃,之花早想叫你一声“娘亲”。

    老夫人抖得更是厉害,哆嗦道:叫叫叫······

    之花伏在老夫人身上,喊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