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珩很喜欢她的乖顺依赖,这夜他留在水仙阁用了晚膳,又同兰宁说了许多话,待到小猫儿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他才不舍的回到自己房中休息。

    【玄珩好感+2,目前好感:37。】

    完美小六感叹兰宁攻略的速度,“主儿,您是怎么发现玄珩喜欢这种类型的?这可是本文攻略难度排行第一的反派呀!”

    兰宁不以为意的打了个哈欠,“男人都喜欢乖的,而且这可是兽世,谁会不想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妻子。”

    她大概要让玄珩失望了,毕竟她的目标是‘全都要’。

    ——

    女帝寝宫处于万景王宫的核心处,金瓦白墙,庄严无比,她仍在病中,可殿外密密麻麻跪着许多人,身穿朝服吵得不可开交,实在是热闹非常。

    站在门口的内侍看到一身玄衣的摄政王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吊着嗓子大喊道:“摄政王到!兰宁公主到!”

    跪着的人现在都听不得兰宁的名字,他们闭上嘴抬起通红的眸子看向宫门,摄政王身边那纤瘦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的猫耳少女并未有多大改变,脸上的伤疤反倒因为阳光照射更显得恐怖起来。

    “下官见过王爷,见过......兰宁公主。”左尚书恒越率先开口,他起身挡在殿门口不让两人进去。

    玄珩淡淡瞥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虞,“左尚书这是何意?”

    恒越低着头,让自己的侍从拿出一顶长帷帽,他冷声道:“陛下仍在病中,见公主面容有缺恐加重病情,还请公主戴上帷帽再进去。”

    兰宁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若是我不戴呢?”

    恒越面色冷若冰霜,“恕下官不能放公主通行。”

    该说不说,这个左尚书胆子是挺大的,他这一说出口,这现场的氛围都变了,这跟他站一队的皆是挺直腰杆,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而另一侧却是在小心观察玄珩的表情,如今谁不知道兰宁的靠山是玄珩?

    胆敢威胁玄珩的,如今的坟头草都已经三米高了。

    兰宁笑了,她轻拽了拽玄珩的袖子,示意他别管,用那双宝石眼上下打量着恒越,她知道这人是芙柔未来的夫婿之一,私底下帮芙柔处理过不少烂摊子,这段时间朝堂上哪些质疑兰宁的声音,也都来自与他。

    “你是不能放我过去,还是不想放我过去?”兰宁注视着恒越,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形下,她清灵的声音仿佛一把尖利的刀,将面前的阻拦划开,“你害怕殿中那些人看到我身上的伤为难芙柔,因此影响到她成为帝姬的路。”

    恒越垂下的眸子一凛,他面色不改,“此事无关芙柔公主,下官是为您好。”

    面对陌生男人,兰宁没有丝毫畏惧,她扬起下巴,轻哼一声,“好一个为我好。我倒是想问问大人,我是天生就长这样吗?是天生一条烂命,活该落得如此下场吗?”

    她眸光一转扫过哪些跃跃欲试的朝臣,眼底嘲讽之意甚浓,“要真是为我好,为什么不去处置那个将我变成这样的人?不过是看我无才无貌无德无势,逼我息事宁人而已。”

    兰宁话语冰冷,却字字锥心,分明只是个刚从地牢里逃出来的落魄公主,可这身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的气势,饶是这群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朝臣都被她镇住了。

    更吃惊的要数恒越,他没想到只短短几天不见,兰宁竟变得如此巧舌如簧,几句话下来,他都找不到可反驳的理由。

    恒越鼓起勇气对上那双讽刺又冷漠的蓝绿异瞳,有那么一瞬间,他被这双眼中暴虐的情绪吓到,只一个恍惚,他又收敛好自己错愕的表情,垂眸反驳兰宁,“事情已然过去,过分追究只会两败俱伤,您贵为万景国公主,自要顾忌万景上下的未来。”

    兰宁不屑的睨了他一眼,“芙柔都没有顾忌,我又何要顾忌?一个包庇凶手、是非不分的国,我实在想不到它有什么存在价值,不如早些毁灭了,也落得个干净。”

    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将那些跪着的人气的跳起来,指着兰宁就是一顿输出,那难听的都让看戏的玄珩都皱起眉头,这处在风暴中心的兰宁无所谓的勾唇一笑,竟还有心情挑衅满脸阴鸷的恒越。

    “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向善。错不在我,我为何要遮遮掩掩,我就是要露出伤痕,将芙柔的恶行昭告天下,你们又能奈我何?”

    说完这些,兰宁又变回那副乖顺的样子,她转身握住玄珩的手,声音软软没有半分刚刚凌厉的气势,“我们进去,不理他们。”

    沉默良久的玄珩轻轻点头,他甚至都不用说话,身后的侍从一左一右上去架开恒越,目送兰宁拉着玄珩进入殿中。

    大殿之中奢华非常,闪的兰宁几乎看不过来,紧接着她的目光被女帝床边那十来个身穿华服的帅哥吸引,看着他们身上独特的服饰,兰宁猜到这就是女帝那十二个夫婿。

    在这个世界,又被称作贵君。

    自从三年前女帝开始生病,一些工作就得让他们去处理,这些时日奔波在外,也是收到万景的消息,日夜兼程赶回来询问缘由的。

    “玄珩参见陛下,见过诸位贵君。”玄珩拉着兰宁行礼。

    兰宁学着玄珩的样子问好,只是这其中有人不领情,应当是被她刚刚那些违逆的话气到了。

    “不用如此多礼。”

    女帝的话刚落,一位身穿蓝衣、面容晔丽淡漠的男子慌张上前,将兰宁扶起来,他担心自己将兰宁吓到,连说话的声音都小心翼翼,“身体可好些了吗?”

    兽人对带有自己骨血的存在很敏感,在兰宁进门的那一瞬间,边昭就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牵引,他注视着少女发间的猫耳,漂亮如宝石的蓝眸闪过欣喜,下一刻,他看到少女残损的面容,疤痕遍布,几乎看不出原貌,身形纤瘦的,仿佛一碰就散。

    他可怜的孩子呀!

    边昭顿时心疼的哭了出来,他的身形可比兰宁高大出许多,此刻站在兰宁面前足够将她全都遮掩住,以至于旁人都看不到她眼眸中的错愕。

    一个精致漂亮的大帅哥站在她面前哭啊!她怎么会不紧张?

    “你......”兰宁手足无措起来,她活了二十几年都没有安慰别人的经验,慌张之下只好求助于身边的玄珩,“这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