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鱼忍不住哈哈大笑,看着秦灿气鼓鼓的表情,她撑着腰,摆了摆手,“我一般不笑,除非是忍不住。”

    更生气了,秦灿撇嘴,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猪蹄子什么时候好?”

    柳沉鱼也不逗他,看了眼炉子,又把挡片往下拉了拉,“现在火正好,一个半小时就能吃了。”

    “哦。”

    居然要一个半小时,那他到底要不要跟着大哥出去玩儿啊。

    万一出去玩,回来这女人把猪蹄子吃完了怎么办。

    这可是花他爸的钱买的。

    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秦灿站在原地一脸纠结,看得柳沉鱼颇有趣味。

    她知道这臭小子心里怎么想的,“去玩儿吧,会等着你跟大哥回来再吃饭的。”

    秦灿怎么就不信呢:“真的?”

    “嗯,真的,你要是不想玩儿,就跟我一起种点菜。”

    一听要干活儿,秦灿吓得一蹦老高,不等柳沉鱼再说话,一溜烟儿地跑出小院儿。

    一系列的动作看得柳沉鱼眼睛直抽抽,“慢点,注意安全!”

    也不知道这孩子听见没,别是跑太快已经下坡了吧。

    就在柳沉鱼纠结要不要追过去的时候,院墙外边儿幽幽响起了一道声音,“知道啦,啰嗦。”

    柳沉鱼这下不担心了,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秦淮瑾把他们送回来就去春溪大队找木工和泥瓦工了。

    秦烁则因为今天迷路,出去转圈认路了。

    现在一直盯梢的秦灿也出去玩儿了。

    家里就剩下睡着的秦家老三,还有她这个新官上任的后妈。

    柳沉鱼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坐在小板凳上,望着这满院子的狼藉出神。

    今天上午秦淮瑾戳的蜂窝煤都晾在院子中央,南墙根的菜园子秦淮瑾也收拾出来了。

    刚才跟秦灿说种菜,其实是吓唬他的,她长这么大菜没少吃,真让她动手,估摸明年他们就不用吃菜了。

    来到这个年代这么多天了,还是第一次一个人独处,柳沉鱼终于有时间想想自己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她已经成功利用秦淮瑾从贺家脱身,原本她计划之后就跟贺家断了关系的。

    只是贺家除了个昏头的娘,其他人都还不错。

    贺世昌平时工作确实忙,他对孩子的关心就是给钱,其他都交给媳妇儿。

    所以原主情况,他大多是从刘芳口中得知。

    贺广陵,贺睢宁两个哥哥她没接触过,为人具体如何,还不清楚。

    倒是贺雪庭是个真正关心爱护原主的。

    不过她一个嫁出去的闺女,插手娘家的事儿,始终力不从心。

    她离开贺家满打满算也一个礼拜了,估计刘芳早就忍不住把贺白梅弄回去了。

    哎,贺家又有热闹可以看了,可惜她不在家。

    至于秦淮瑾,最开始她确实是利用他,后来同意跟他结婚那纯粹就是为了美色买单。

    这人是真的长在她的审美点上了,如果磨合得不错,她是不介意跟他发展一段感情。

    哪怕走不到最后,起码她不吃亏。

    至于他的几个孩子,秦淮瑾条件不错,养孩子最怕什么。

    没钱!

    没钱才是重点,只要有钱,男人再有点儿能力,养孩子自然不会是问题。

    至于秦淮瑾是不是把她放在心里首位,不好意思,拒绝恋爱脑。

    她只是馋他的身子,啊,不是,馋他的条件!

    对,他条件不错,可以让她在开放前夕生活得舒服点儿。

    至于秦淮瑾怎么想的,不重要。

    三个孩子又是怎么看她的,也不重要,她这段期间只需要该做的做,不该做的不做,该睡的睡,不该睡……

    呸,不睡他,她干嘛跟他结婚。

    柳沉鱼想到昨天晚上睡觉前,这人老头乐下边的八块腹肌,忍不住仰天长啸。

    “啊!”

    “哎呦,吓死我了。”何萍萍一进门就看见柳沉鱼怪模怪样的,还以为咋的啦。

    柳沉鱼也吓了一跳,差点儿从小板凳上摔个仰八脚。

    幸好她反应快,一把撑到地上,才没在何萍萍面前丢人。

    柳沉鱼坐稳之后,拍了拍手,面带嫌弃的看着何萍萍。

    “你来干嘛?”

    何萍萍:“……”

    刚才都看见你嗓子眼儿里的小舌头了,这会儿装什么洋蒜。

    “看你笑话来了,刚才差点儿摔个倒仰吧。”何萍萍靠在门口,也不进院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柳沉鱼。

    让你装,看我给你拆穿了,你还装什么!

    柳沉鱼咬牙,“那你可真够没见识的,没见过练舞下腰?”

    何萍萍:“……”这死丫头嘴可真毒,专门戳人心窝子。

    “你会跳舞?”何萍萍还真不怎么信。

    柳沉鱼也不请她进门,跟她一样皮笑肉不笑,“反正也不会跳给你看。”

    她上辈子最后学了设计,但是她们那种家庭出身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几门傍身的手艺。

    舞蹈就是她学得最差的一门。

    她现在这个身体哪哪儿都硬,想要跟她以前一样,还得慢慢调理。

    “你!”何萍萍捏着手里的菜籽,瞪着柳沉鱼,咬牙切齿地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你怎么不好好说话?”

    还问她呢,人菜瘾大,明明怼不过她,还要上门来招惹她。

    柳沉鱼挑眉看她:“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刚领证回来,好像没有招惹过你吧,你上我们家干啥来了?”

    兴师问罪可没有理由。

    何萍萍眼前一黑,这死丫头,结个婚说得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然后,何萍萍也忘了自己来的原因,三步做两步地走到柳沉鱼身边,一屁股坐下。

    柳沉鱼看着她气势冲冲地冲过来,下巴一缩,琢磨着何萍萍不会恼羞成怒了吧,犹豫是不是要躲远点。

    结果就看见何萍萍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儿。

    柳沉鱼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我今天晚上炖猪蹄子,没你的份儿。”

    何萍萍气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珠子看着柳沉鱼:“我缺你那口猪蹄子?!”

    柳沉鱼:“是,你比我会过日子,肯定不缺我这口猪蹄子。”

    何萍萍:“你还能不能再记仇一点儿!”

    这人是拿她上午教育她的话怼她呢。

    “我在妇联工作,我们家老郝跟小秦一个级别,领一样的工资!”况且他们家就两个孩子,比家属区一般人家的条件好太多了。

    谁会馋柳沉鱼的猪蹄子!

    柳沉鱼松了口气,不是来他们家吃饭的就好,一共四个猪蹄子,她们一家五口都不够分的。

    “那你来干什么?”

    何萍萍:“……”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偷偷松了口气。

    不过她现在有正经事儿,没工夫跟柳沉鱼瞎扯。

    “你跟小秦下午去领证了?”

    “是啊,怎么了,上午不是跟郝政委说了么,你也在场啊。”

    何萍萍沉下脸,上午那会儿只顾着生气了,根本就没听见好么。

    不过现在也不晚,“你准备怎么安排?”

    柳沉鱼看她一脸着急的模样,乐了,“你们怎么都问我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