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说完,等着沈国平的意见。

    沈国平并没有立马就表态,他沉思了一会儿,才说,“这个办法很好,我安排人去查。”

    不过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只是我看周营长似乎有他的打算,这事最好通知一下他。”

    两人不能在这里久待,何思为把周营长交代她的话挑出重点说了一下。

    沈国平说,“周营长有这个打算,你刚刚提的想法,更要做到隐秘,不能打草惊蛇。有些人为自保,铤而走险,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等周营长抽空,我和他说安排人送你们回山上。”

    周营长那边处理的很快,确定人是自杀,遗书笔记也和警卫员以前的笔迹做过对比,确定是他所写。

    只不过这次陆志农没有再跳出来,处理事情皆由董常宝出面处理。

    董常宝处理事情很冷静,让大家散了,也对众人说周献身接下来怎么处理,要由上面做决定,但是只要上面没有下达命令,周献身就还是营长,还管着营部。

    有举报信又有警卫员的遗书,如果周献身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那么等待他人是什么,所有人都能看到结果。

    相比众人的忧心,周献身本人倒很淡定。

    从宿舍出来后,他看到站在外面的何思为,回头问许海,“人怎么还在营部?”

    许海一脸茫然,显然不明白周献身在说什么。

    周献身露出不耐,指着几步外的何思为,“不是让她回山上吗?”

    许海恍然大悟,说,“我现在就派人送他们回去。”

    周献身嗯了一声,不再多看何思为一眼,大步往办公室走。

    许海留下来,他走到何思为身边,小声说,“小何知青,你去找小陈司机,让他送你和沈鸿文回山上。”

    何思为问,“许干事,我真不能再给别人治病了吗?”

    许海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奈的说,“营长下的命令,谁也改变不了。”

    安慰她几句,前面周献身那一堆事等着他处理,他快步的走了。

    何思为孤单单的站在原地,手里还紧握着沈国平给她的那个木盒子。

    “思为,我说过你要挺住。”

    何思为顺着声音方向回过身,滕凤琴就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看她的样子,刚刚的一幕应该都看到了。

    滕凤琴走到她身前,像包容任性的孩子一般,无奈的说,“思为啊,我和谢晓阳为了护住你,一直被你当成恶人。现在看看,你总该清醒了吧?以前周营长看重你,你走到哪,大家都亲切的喊你小何知青,和你打招呼。现在呢?”

    滕凤琴耸耸肩,“走路路过你身边,都恨不得离你几百米远。”

    何思为默不作声,滕凤琴误会她是迷途知返了,“谢晓阳娶的是林场长女儿,你去和他低头,以前的事他不会和你计较,趁着这个时候,让他把你调到我那去,这样咱们又能在一起。以后有我罩着你,看谁敢欺负你。”

    何思为问,“那我要不要表示一下,把我家祖传的药方给林水芳?”

    滕凤琴说,“给自然是好的,但是不能直接给,这样你多没面子,像你求着他们似的。这样,你把东西给我,我私下里给谢晓阳,这样东西给了,咱们也不算是白求他们,但是明面上决不能让人知道,不然岂不是被看低了去?”

    何思为恍然大悟,“还要偷偷的送啊?原来里面有这么多门道。”

    滕凤琴只以为她是同意了,说,“看看你,这都想不明白,真让人担心啊。”

    何思为问,“那如果你给谢晓阳时,说是你要出来的,不是我自愿拿出来的怎么办啊?”

    滕凤琴正在大说特说,何思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她一时没准备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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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上何思为嘲弄的笑,滕凤琴笑容也僵在脸上,瞳孔慢慢竖起来。

    她再蠢,此时也回过味来,何思为在戏弄她。

    被人戏弄时会愤怒,而这个戏弄你的人,还是当初你一直看不起的人,这种愤怒就像决堤的洪水。

    何思为根本不给她发泄的机会,二问,“这算不算是蓄谋已久?在山上谢晓阳帮林水芳‘借’我家祖传的方子,这次你又说要我拿家中祖传的方子表忠心。”

    何思为坏坏的勾起唇角,“你刚刚有听到周营长不许我再行医,你还要我拿祖传的方子,你不是怂恿我犯错误吗?”

    滕凤琴说,“你胡说。”

    何思为扭身就往周营长去的方向跑。

    滕凤琴只觉得眼前一晃,何思为就不见了,后知后觉,她立马追过去。

    想喊又不敢喊,憋着嗓子喊,“何思为,你站住。”

    何思为一口气冲进周营长办公室,闯进去没有敲门,将屋里的人吓了一跳。

    周献身蹙眉,“怎么回事?”

    滕凤琴没敢进去,站在门口喊,“何思为,你出来。”

    两位领导不在,只有许海和沈国平在。

    许海看到营长发火,上前劝何思为,“小何知青,出去吧。”

    何思为不为动,男女有别,许海还不能碰她。

    何思为看向周献身,问,“周营长,有人让我拿我家祖传药方,这算不算违反你下的命令?”

    随着她话音落下,还有一道冷吸气声。

    滕凤琴顾不上那么多,冲进办公室为自己辩解,“思为,我知道营长不让你行医你心里难受,可是你看看周师傅已经走了,如果当时你能重视,人也不会走的这么急,营长没有怪你,只是不让你行医,你怎么还要胡闹?”

    她上前想拉何思为,何思为像泥鳅一样,几步躲到沈国平身后。

    滕凤琴不能上前抓人,只能‘苦口婆心’的劝着,“思为,你想和我闹,咱们私下里闹,不要让人看笑话。”

    三言两语,滕凤琴就把大家的想法引到是何思为任性上,又指出她这样闹是针对滕凤琴。

    只是滕凤琴料错一点,屋里的三个人,都是站在何思为一边的。

    周献身说,“许干事,你带滕护士去问问怎么回事。”

    许海应声,叫滕凤琴跟她走。

    滕凤琴观察周营长脸色不好看,心中也不安,却又不能拒绝,只能跟着许干事走了。

    门被带上,透过窗户看着两人走了。

    何思为从沈国平身后走出来。

    她看看周献身,先问沈国平,“你和周营长说了吗?”

    沈国平说,“还没找到机会。”

    周献身安静的站在那,虽疑惑,却并没有插嘴。

    何思为深吸一口气,说,“我觉得谢晓阳有问题,在我给周师傅看病时,滕凤琴的反应也不对,他们做的那些就像在引导大家往一个方向去。把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营部?谁安排的他们过来了?一定会找到一条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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