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肖寿根交代徐明喊的几个人,都聚到办公室。

    徐风山问,“寿根,出了什么事吗?”

    叫过来的都是连队骨干,徐风山不能不担心。

    肖寿根把信递给他,“你先看看,看完依次给大家都看看。”

    徐风山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大声斥责的说,“这是诬陷。”

    心里却是一片惊涛骇浪,儿子和他说过的话,难不成是儿子传出去的?不然怎么会有人知道还偷偷举报了?

    肖寿根说,“你看完了给下一个人。”

    至于他的话,不予评论。

    徐风山没动,看着肖寿根说,“寿根,你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吧?何思为刚到咱们连队几天?就又搞了这种事?以后只要有人被调到地方,就有人举报,以后谁还敢到地方来了?”

    肖寿根一脸无奈,“徐连长,你先让大家看看信的内容行吗?等大家看完我再说话。”

    徐风山说,“有什么可看的?这就是诬陷。”

    他话音未落,手里的信被徐明抢走了,他不是班子成员,留在这里没有人赶他,他就曾会。

    他好信,也想看看什么事情这么紧急。

    见爸爸看一眼就发脾气,他心里和长了草似的,爸爸又迟迟不往下传,索性直接跳过去抢了信。

    徐风山手里的信被抢,愣了一下,随即暴跳的瞪向儿子,“混蛋玩意,你给我拿回来。”

    徐明才不管,拿着信连躲着爸爸追抢,边扫到信里的内容,看到内容后,他也不跑了,手里的信被抢走,后脑勺也挨了一巴掌。

    徐风山把信抓在手里,一边骂道,“混蛋玩意,滚回家去。”

    徐明顾不上被打,气愤问肖寿根,“这信是谁写的?”

    父子两个看信都是这个反应,又提到何思为,这回赵永梅也沉不住气了,她走过去直接从徐风山手里抽走信,一目三行看过内容,也抿起唇。

    该看的都看了,王国栋最后一个看的,他看完后没说什么,把信递给何思为。

    何思为隐隐猜到是什么事,所以看到信里的内容后,并没有惊讶。

    肖寿根见几个人都看过信了,才问何思为,“思为,对于信里的内容,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何思为说,“我确实觉得要发生洪水。连队后面有条小河,河水突然变浑浊,水位上升,水流量变大,这可能是由于上游水量大引发的现象。我知道我这样说让人听了觉得危言耸听,所以只和徐明说了,让他把家里的东西往高处放,以防万一。”

    徐明举手发誓,“我只和我妈说了,我妈知道是何思为说的,她绝对不会和外人说,一定是姜英红传出去的。那天我和我妈说话时,她正好过去,除了她没外人。”

    肖寿根看徐明一眼,将目光又落回何思为身上,“你是哪天发发现河水变浑浊的?按你的估算,真会发生洪水?”

    何思为看着肖寿根,一时没有开口。

    在确定肖寿根传达的意思,是不是她想的那种。

    然后,就听肖寿根说,“咱们管局四面被河包围,我相信会有洪水发生,不过现在还没有到雨季.....”

    他停了下来。

    何思为心中一阵激动,“连长,虽然现在不是雨季,但是年前年后下的雪很大,特别是松花江那里,每年的水流量就很大,咱们这边的地址,即便是没有那么大的雨水,只要一进入夏天,很多沼泽荒地都会被水覆盖。前几天看到连队后面小河的水变浑浊,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大约就这几天,地处咱们上游的农场就会传出消息来。”

    肖寿根说好,然后看在场的几人,“大家都听清楚了,现在我把任务分配一下,争取两天内把连队里的事情都安排妥。”

    其他几人确实没有想到肖寿根找大伙过来不是商讨怎么处理何思为‘造谣’的事,而是直接信了何思为的话做安排。

    一时之间,几人都没有说话。

    肖寿根便从徐风山开始交代工作,“徐场长,连队后面有一座高土坡,这几天收拾耕地,还用不上拖拉机,你带着司机把拖拉机开到高坡上面,还有柴油都转移上去,如果有人问,就说以后那里就定为农机具停放场地。”

    徐风山这时已经回神,郑重的说,“从养殖农场借来的牛和马,也一并拴到那里吧。”

    肖寿根说可以,又交代王国栋,同时也叫过徐明,“你们两个去告诉所有职工,从今天起大家去编竹筐,如果发生洪水再让大家将私人物品放到竹筐吊挂在屋檐下。”

    两人应下后,肖寿根又对赵永梅说,“粮食没有多少,不过也要有准备,留下这两天吃的,其他的也都吊到房梁上。”

    又交代她可以找王国栋喊上几个男职工帮忙。

    这些事赵永梅知道怎么处理,不过她有些担心,“如果姜会计问起来怎么办?”

    今天突然开会,喊过来的人都是原来柈子农场的,然后就是徐风山父子,他们父子与何思为的关系好,赵永梅猜着是这样,才会被喊过来。

    这样一来,班子成员还有保管员、拖拉机手、会计没有被喊过来。

    肖寿根说,“姜会计如果要问,就说是我交代的。”

    赵永梅听了这个,就不担心了。

    肖寿根也对众人说,“如果有人有疑问,就让人来问我。明天一大早,我就去营里。何思为提的问题很严重,我必须反馈到营里。”

    营里认不认同,做不做准备,是营里的事。

    何思为想了想,“肖场长,你给区里孔区长打个电话呢?”

    这一刻,大家都看向何思为,何思为想到那场洪水,她咬咬牙,“小河里的水浑浊,说明上游水位已经涨了,但是洪水不会给人准备的机会。年前见到孔区长,我和他提起事,你现在将情况再反馈给他,或许他就会相信了。”

    肖寿根说,“好,我明天第一时间给孔区长打电话。”

    从一个人担心,突然有人站出来,大家一起行动。

    从办公室出来,何思为还觉得不真实,别说她本人,就是其他几个人也很意外。

    办公室里,王国栋留下没有走,他这时才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你相信何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