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江平开始以为他观察错了,所以用了一周的时间,观察下来后,确定他没有看错。

    何思为确实记笔记的时候是与老师同步的,已经周五了,他想问问何思为是怎么做到的,他平时为人木纳,也没有能说话的朋友给出出主意。

    最后,他硬着头脸皮,在周五最后一节课小声问了何思为,“何同学,能问一下你是怎么做到和老师同步记笔记的吗?”

    何思为正在往本子上记笔记,听到有人问她,她抬头看向身侧,半个月挨着坐,混了个面熟却不知道名字。

    见对方满眼奢求的看着她,何思为说,“我以前学过中医,所以对这些都知道,但是相比之下,老师讲的更专业,术语也专业。”

    佘江平张张嘴,“原来是这样,看不出来你以前是中医。”

    娇弱的女子,年纪不大,却是中医,难怪能兼报两个专业。

    佘江平羡慕的同时,心里又忍不住失落,他一把年纪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可是上课之后才发现太难了,根本听不懂,课下又不敢找老师和同学问,他知道这样不行,却又不知道怎么化解眼前的僵局。

    老师正在讲课,何思为与身边的同学又不熟,所以也没有多在意,又将注意力放回自己的课上。

    一节课结束,前面邢玉山回过头,“明天周六早上八点在学校门口集合,你们寝室去几个人?我们这边八个。”

    何思为还在整理笔记,头也没抬的说,“我只和钟姐说了,具体她和问谁了,去几个人我不知道。”

    邢玉山目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心想原来睫毛可以这么长,长长的睫毛微动时,像展翅欲飞的蝴蝶。

    何思为等不来他的话,抬起头,问他,“要不我晚上回去确定一下,再告诉你?”

    邢玉山说,“不用,多少人都行,明早八点集合。”

    约定好了,整理课本收起来,邢玉山的耳朵还烫着,这一周面对何思为时,他总忍不住走神,就今天一天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从教学楼里走出来,三人结伴往食堂走,半路与等在那的钟云月汇合,三人组变成四人组。

    自打上次何思为与邢玉山说过戚书丽的事情之后,戚书丽当天晚上就没有回寝室,但是第二天上学还能碰到,后来师铃提起过戚书丽回家住去了。

    在教室里,戚书丽与何思为坐的远,没有接触的机会,午饭何思为与邢玉山他们吃完了,才能看到往食堂去的戚书丽,即便是擦肩而过,也不会打招呼。

    戚书丽紧绷着脸,仿佛不认识他们一般。

    这种结果,应该是邢玉山已经处理过了,具体是怎么处理的,何思为没有打听,反正达到了她想要的结果。

    吃过晚饭,要分开时,邢玉山再次叮嘱何思为明早别忘记时间,两边才分开。

    距离一拉开,王东的嘴就绑着的绳子被解开了,对着邢玉山一顿输出,“阿姨往学校打了几次电话催你回家处理戚书丽的事,你周末还要出去,真行吗?”

    “你打戚书丽骂哭,她跑你家去告状,这事两家都惊动了,就等着你周末回去处理呢。”

    “明早八点准备碰面,何思为没有手表吧?能不能忘记忘记时间啊?我听戚书丽背后吐槽说他们寝室的人条件不好,集体买个钟都不爱掏钱。”

    前面王东说的话,邢玉山没反应,后面的话让他停下来。

    王东看着他,“现在回家属院?”

    邢玉山说,“不是,你说何思为寝室没有钟?”

    王东说,“戚书丽说的,说那个叫师什么的提议过,但是没有人接话。”

    邢玉山听完只嗯了一声,接下来王东在说什么,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王东气的埋怨几句见没用,索性也不说了。

    结果已经到寝室楼了,王东见人没有上楼,而是往前走,他站在原地喊他,“去哪啊?”

    邢玉山头也不回的说,“回家。”

    王东张大嘴,人先追上去,到了身边才问,“明早八点还要过来聚会,回去不是折腾吗?”

    邢玉山说,“你可以不用回去。”

    王东哪能同意啊,“一个院住着,我当然要和你一起回去。”

    大晚上回到家,邢老太太自己在吃饭,看到孙子回来都愣住了,“先前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一边让吴阿姨拿碗筷。

    邢玉山说,“知道你一个人在家,回来陪陪你。”

    邢老太太才不信,但是也被孙子的话哄笑了。

    吴阿姨很快拿了碗筷过来,邢玉山道了谢,吃过饭祖孙两个坐在客厅里说话,邢玉山说了明早还要回学校的事。

    邢老太太戴着花镜正在看报纸,抬起头,“明天不是周末吗?”

    “和同学们约好去故宫玩。”

    “你都去多少次了。”

    “同学们没去过。”

    邢老太太眸子一动,“有那个何思为?”

    邢玉山落落大方的承认,“有她。”

    邢老太太放下报纸,又摘下眼镜,“周一晚上, 戚书丽来过家里,说你在学校里威胁让她离何思为远点,这事是真的?”

    邢玉山说,“她在寝室里欺负何思为,让何思为远着说,又说何思为高攀不上我。”

    邢老太太蹙眉,“这么做也太伤人了。”

    邢玉山说,“对啊,咱们家可没有嫌贫爱富的毛病。”

    邢老太太说,“打小 戚书丽就有这毛病,大了大了,怎么还没改掉?”

    “她爱怎么样是她的事,管到我身上不行。”

    邢老太太也是这个想法, 戚书丽这孩子手太宽了,在有邢家一直很在乎名声,被她这么一闹,让别人听到了怎么说?

    说他们邢家捧高踩低吗?

    邢玉山凑到奶奶身边,“奶奶,我记得咱们家有不用的摆钟吧?”

    邢老太太看孙子没回话。

    邢玉山笑着说,“我们寝室没有钟,大家看时间麻烦。”

    邢老太太不说话,但是那眼神却明显着‘鬼才信你的话’,虽然如此,她还是让吴阿姨把家里的摆钟找了出来。

    邢玉山笑着说,“奶奶,我代表寝室的同学向你道谢。”

    邢老太太戳他的头,“你啊,别谢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你的婚姻大事,最后还得是你爸妈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