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马文才嚣张离去,苏明哲面色铁青。

    梁山伯不知道想起什么,猛然面无血色,苍白如灰:

    “大哥,你的未婚妻……前几日……逃婚了?”

    “不错,就是前几日,都过去了。”

    苏明哲回头看到梁山伯神情变化,忽然想起《梁祝》第一集,梁山伯和祝英台在月老祠见面的场景,不由得心思一动:

    “从今天祝英台正常行路来看,那晚自己可能没砸伤她,所以,那晚的剧情应该照常进行,祝英台穿着新娘裙子,赶到了月老祠,遇到了梁山伯。”

    “如果剧情一切正常,这梁山伯只知道,他放跑了一个逃婚的新娘子,却不知道,他放跑的新娘子是谁。”

    想到这里,苏明哲脑海里又冒出许多想法:

    “梁山伯不知道自己放跑了哪家姑娘,只要祝英台不主动解释,这里面的可操作空间,那就太大了!”

    ……

    或许是心中有愧,接下来的赶路,梁山伯明显沉默了许多。

    苏明哲想着要报复马文才,也没空继续提起话题。

    众人行路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

    不到一刻钟,众人就赶至尼山书院山门。

    ……

    “杀人啦——”

    “杀死人啦——”

    一声声尖锐的惊叫声,吓得赶路的书生惊慌失措,纷纷色变。

    苏明哲嘴角微微一扬:

    “也不知道,马文才怎么过这一关?”

    ……

    “谁杀人了?”

    梁山伯是个热心肠,听到前方有事,并非转身跟着逃跑,而是拉住一个惊慌失措的书生,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书生被拉住衣袖,挣了两下,没挣开,无奈讲道:

    “是……是杭州太守之子马文才,杀死了太原王氏王蓝田!”

    梁山伯和祝英台听了,都不由的一阵震惊。

    刚才在草桥亭,王蓝田借着一个由头,就要强抢民女谷心莲,明显不是什么好人。

    若非苏明哲花了一百两黄金,那谷心莲怕是要惨遭不幸。

    而马文才在来时路上,遇到苏明哲,就是一阵奚落,明显也不是什么好人。

    如今,马文才突然杀了王蓝田,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狗咬狗。

    这时,那书生挣脱开梁山伯纠缠,慌张地朝着山下跑去。

    ……

    苏明哲和梁山伯、祝英台对视一眼后,轻笑道:

    “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咱们先上山看看再说吧!”

    “也好。”

    梁山伯、祝英台听到死了人,心情略显沉重,随着苏明哲快速步行上山。

    等几人赶到书院山门,就见书院一长了老鼠须的夫子把场面控制起来了。

    ……

    而梁山伯又拉住一个胆大的书生,才问清楚了事情缘由。

    原来,那王蓝田仗着自己是太原王氏子弟的名头,直接站在书院山门口,拦截其他书生,要求其他学子向他磕头,投效与他,才准进山入学。

    其他学子虽然出身不如太原王氏,却也出身望族世家,自然不肯答应,投效一个王蓝田这样一个纨绔子弟。

    就在众人吵闹不休时,马文才骑马赶到,一言不发,直接张弓射箭,把马文才射死了。

    ……

    “力道用大了。”

    苏明哲看了一眼王蓝田的尸体,就见一支弓箭贯眼入脑,场面凄惨、狰狞、血腥。

    不少书生学子看了,心里都极度不适,当场作呕。

    看着纷乱嘈杂的场面,苏明哲一时间也有些后悔:

    “下次搞事情的时候,场面不能再这么血淋淋的了。”

    ……

    马文才也没想到,自己会弄出人命。

    等他被书院夫子控制住,这才慌了神,朝着夫子叫屈道:

    “夫子,我没想射死他,我只是想射掉他的头巾,吓唬吓唬他,谁知道,突然来了一阵山风,把箭吹歪了!”

    “公子慎言!”

    那老鼠须夫子本是杭州太守马俊升的亲信,姓陈,名子俊,被派来书院做监事。

    此刻见自己长官公子马文才射死了人,哪怕马文才解释,他不是故意的,但是,死了人,这总是真的。

    并且,死的人还是太原王氏的子弟,这就让事情显得更加麻烦、棘手了。

    在安抚了一会马文才后,陈子俊又去找了其他学子了解了一下详情,脸色这才轻松了不少。

    不过,等他回到马文才身边时,眼神依旧凝重:

    “公子,这王蓝田出身太原王氏,身份非同小可。就算你咬死了是‘误杀’,但是,有这么多学子看到,怕是也难逃‘杀人偿命’的王法!”

    “夫子救我啊!”

    马文才平日里也算机警,但是,此刻却一下子慌了神。

    毕竟,他才二十岁,还不想死,更不想给王蓝田这么一个纨绔赔命。

    “公子,放心,陈某已经有主意了。”

    陈子俊说着,就在马文才耳边叮嘱了几句。

    马文才听后,有些拿捏不准:

    “那太原王氏怎么可能接受这般说辞?”

    “公子糊涂,现在不是太原王氏信不信的问题,是事情闹大了,太原王氏也要名誉扫地,那就是两败俱伤!这个时候,只要请太守大人把事情做实,就算对方不认可,那也只能私下里进行报复!”

    陈子俊又指点了几句,马文才这才硬着头皮点头道:

    “夫子所言甚是,现在事急从权,也只能如此了!”

    ……

    陈子俊眼看马文才同意自己的建议,这才走到高处,冲着还在场的学子们喊道:

    “同学们,静一静!”

    随着场面冷静下来,陈子俊就朝着马文才一伸手,示意他站出来,按照自己吩咐讲话。

    马文才为了活命,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开口道:

    “同学们,这人并非太原王氏子弟,实乃太湖水贼!本公子曾跟随官军剿匪,和他照过面。今日这水贼前来书院,借用太原王氏的名头,逼迫大家投效与他,实则是心怀叵测,有巨大阴谋!刚才我和夫子已经从他同党嘴里,问清楚了……”

    讲了几句后,马文才声音渐渐激昂,似乎他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话。

    其他学子虽然将信将疑,但是,躁动不安的情绪却慢慢安抚下来。

    苏明哲听马文才讲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施展‘偷天换日’手法,把之前在草桥亭,赔给王蓝田的两块金饼收了回来。

    原来,如今各家的金银都有各家的烙印。

    这马文才给王蓝田身上按了一个水贼的身份,若是在他身上找到余姚苏家的金饼,怕是就要殃及池鱼了。

    马文才并不知道,苏明哲和王蓝田之间发生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清楚苏明哲的动作。

    等他宣读完,王蓝田的罪行,就派手下前往杭州城‘报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