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带来的那些东西,尤其是那一尊被供奉在卧室当中的关圣帝君神像,而在黄淮暗暗猜测的时候,快步走上来的客栈老板则是冲着黄淮道:“这位上神,都怪老朽教导无方,以至于让这小子胆大包天,将上神居于店里之事拿去与人炫耀,还请上神责罚。”

    说着客栈老板一脚踹在小二身上道:“傻跪着干嘛,还不快请上神恕罪!”

    小二反应过来,忙不停冲着黄淮叩首道:“请上神恕罪,小的就是一时口快,并非是有意泄露上神的消息的……”

    黄淮这会儿才算是搞清楚了眼前二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感情是小二将自己当做了修行之人,因为炫耀的心理说给了其他人听。

    虽不知道小二为何将自己当做了那些上神,不过黄淮也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看了小二一眼道:“既是无心之失,我也不与你计较。”

    说着黄淮也不管二人是何反应,越过二人向着后院走去。

    反正他本就准备搬到顺安坊那一处宅院去,既然同平安客栈闹出了这般的嫌隙,黄淮自也没有再住下去的道理。

    看着黄淮身影消失,小二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一般呢喃道:“上神慈悲,上神慈悲。”

    瞪了小二一眼,掌柜斥声道:“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是你运气好,遇到这位好说话的,再不改改你那碎嘴的毛病,将来总有你吃亏的时候。”

    掌柜可不会认为小二随便泄露住店客人的信息就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也就是自己这侄子自小父母双亡,由他一手带大视若亲子,否则的话,换做其他人,单凭管不住自己嘴巴这点,他早就将其赶走了。

    回到院子当中,查看了一下自己做的标记没有动,推门进入厅中,转入卧室,就见那一尊关圣帝君神像栩栩如生坐落于案台之上。

    神像之前的香炉之中,香烛已经燃尽,黄淮上前冲着关圣帝君神像拜了拜,然后取来红布将关圣帝君神像请了下来小心地包裹好。

    随后黄淮又将先前带回现实世界的那些书籍放回原处,收拾了一番自己先后带来的东西,不看不知道,还真的是鼓鼓囊囊一大堆,愣是塞了满满一个包裹。

    看着眼前的包裹,黄淮想到一会儿要带上这么些东西前往顺安坊便生出将包裹先送回现实世界去的想法来。

    不过随即便又被其打消了这个念头,本来就打定主意,除非是生死关头,或者是要回返现实世界,否则的话能不开启那一扇神秘门户就不要开启。

    一方面是黄淮不敢保证百分之百不会被人发现,另外一方面也是怕自己养成动不动就打开那神秘门户的习惯。

    随手将包裹背在身上,黄淮轻笑:“这样背着也挺好,想来就是前往顺安坊见了那小吏,小吏也只当自己迫不及待的要入住。”

    再次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遗漏下什么东西,黄淮出了小院,前往柜台结账。

    掌柜见到黄淮出来先是一愣倒也没有太过惊讶,在他看来,黄淮虽没有同他们计较,但是对方肯定是不会再继续住下去了,换做是他也会做出同黄淮一样的选择。

    再次赔礼一番之后,帮黄淮结了账,掌柜、小二恭恭敬敬地送黄淮出了客栈。

    顺安坊,一处杂草丛生的宅院之中,小亭子下的枯井下,一片枯枝败叶漂浮于井水水面之上,然而若是有人下到井底的话就会发现在青石砌成的井壁处却是明显有一个暗洞。

    暗洞之内是一处明显被新近掏出来的洞室,洞室不大,烛火摇曳,一道身影正盘膝而坐,赤身鬼面夜叉神虚影悬于何源头顶上空,二者合一,消化着一夜之间吞食血食获得的力量。

    顺安坊,黄淮同赶来的小吏一起推门走进这一处院子。

    院门打开,几乎及腰高的杂草便映入眼帘,一座破败不堪的石质神像坍塌于地,那一排房屋更是有不少窗户都明显破损了。

    只看到这般情形,黄淮的一颗心便沉了下去,这根本就是一处不知道荒废多久的破旧宅院啊。

    先前小吏可是将这一处小院吹嘘得别提多么好了,他本来还有些期待,结果就眼前这般破败的模样,黄淮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小吏。

    小吏显然也没想到这院子一年没住人便已经破败成这般模样,似乎是感受到黄淮投来的那种异样怀疑的目光,就是小吏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轻咳一声,小吏颇为尴尬的向着黄淮解释道:“黄公子,这院子看似破败了些,其实此间主人去岁才离开,当时我来收房子的时候,并没有这么的破败。”

    说着小吏指着前方的房屋道:“黄公子不妨细看,只要将院子里的杂草清除一番,将门窗稍加修缮一番,完全就是一处再好不过的宅院了。说实话随着彭家三郎拜入大河门,这顺安坊的房价肯定会有所上涨,黄公子你再过些时日未必就能以眼下的价格拿下这一处院子了。”

    黄淮倒是没有嫌弃这房子破败,而是看到这破败的房子就联想到这里是不是什么凶宅之类的。

    就是现代世界也对凶宅之类颇为忌讳,更不要说这里还是存在着神魔显圣的超凡世界了。

    万一自己千挑万选买了一处凶宅,那岂不是倒了血霉吗。

    看到黄淮一副迟疑想要反悔的模样,小吏忙道:“黄公子莫不是有什么顾虑?”

    黄淮看着小吏将一枚银瓜子递给小吏道:“还请大哥告诉我,这宅院别不是有什么忌讳吧!”

    小吏接过银瓜子不由一喜,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似乎是明白黄淮的意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黄公子真是说笑了,且不说这就是一处再普通不过被空置的荒宅,就算是一处凶宅,你认为城中上神会放任不管?”

    说着小吏又指着不远处坍塌的石质神像道:“黄公子随时可以前去大河门下的神魔塑像阁请一尊保家神或者镇宅神回来,保管不会有什么邪祟滋生。”

    这会儿便是黄淮不得不承认小吏说的很有道理,而且看小吏那反应,这还真不是什么凶宅。再说了,毕竟自己不买这一套一样会买其他位置的,这也不是小吏的房子,同小吏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利益关系,还不至于诓骗自己,。

    小吏不慌不忙,按照黄淮先前选房的时候的要求,再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的了,该说的他都说了,就看黄淮作何选择了。

    不过想到被自己塞进口袋里的银瓜子,看黄淮打量着眼前的院子,小吏想了想开口道:“黄公子大可不必担心这里会有什么邪祟害人。”

    见黄淮向着自己看了过来,小吏嘴角露出几分嘲讽的笑容压低了声音,若有所指的道:“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一般的不入流的邪祟之物有保家神、镇宅神便已经足够了,如果说真的倒霉的遇到了强大的邪祟,管你破败小院还是高门大户之家,大家的结果都一样。至于除了邪祟之外,呵呵,保家神、镇宅神防得了邪祟,可是他防得住修行之人吗!”

    “邪祟易防,人心难测,那些破家灭门的又有几个是真的被邪祟之物给害的啊……”

    发出了一声感慨的小吏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当即便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说什么,今天说这么多,已经是对得起他黄淮给他的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