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撇胡官员怒道:“所以,你是何意?”

    那苏怀青指着辛卓:“老子是来杀这个混蛋的!”

    “八撇胡子”道:“理由?”

    “需要理由吗?”苏怀青一张男子鹅蛋脸皱巴巴的,银冠红缨披在双肩,冷冷道:“此人是大周帝王,公然抵抗我大乾一统,杀我大乾士卒数十万,难道不该杀?”

    “原来是这个狗贼……”

    “杀了他……”

    四周密密麻麻的围观百姓猛然看向辛卓,似乎都知晓他这个人,不由个个义愤填膺,喝骂个不停,如果有烂菜叶子、臭鸡蛋,只怕立马砸过来。

    “静一静!”

    八撇胡挥手示意安静,对苏怀青道:“这是朝廷旨意,辛王是陛下宣召之人,即便苏公子心怀怨气,也要遵守大乾律,否则朝廷怪罪,谡下学宫也吃不起罪责!不要冲动了!让开吧!”

    说着一挥手,远处再次驶来一辆三马车驾,无视愤怒的苏怀青,再次请辛卓上车:“辛王勿怒,实在是……”

    “小事儿,我早有预料。”

    辛卓淡淡一笑,看了眼那脸色发青、不敢再动手的苏怀青,上了车驾。

    车子直奔大街尽头。

    后方人群骂骂咧咧的散了,那苏怀青脸上的愤怒消失一空,轻笑一声离去,好像任务完成了一般。

    “轰……”

    刚刚行到前面街角的马车,忽然间再次四分五裂,辛卓带着小黄闪到一边,皱眉看去。

    前面半空中,再次出现一道身影,一个女子,白衣似雪,小巧玲珑,踏空而立,怒指辛卓,不待八撇胡问话,自顾自的喝骂道:“在下北斗宫中天玑弟子陆云子,我弟弟是陆轻侯,就是死在他手上,今日我必杀辛卓,谁也拦不住!”

    “轰……”

    “陆姑娘,杀了他、杀了他!”

    后方刚刚散开的百姓与路人再次拥了上来,而且越聚越多。

    辛卓仔细打量这女子,修为更高,元极八林,天级本源,她是那日和姬辟轩夜袭自己的天玑中位圣子陆轻侯的姐姐?北斗宫?

    鸿胪寺八撇胡官员,竟然也不愤怒了,只是淡然道:“陛下旨意,传召之人,你大可以试试!”

    “你当我不敢?”陆云子勃然大怒,却雷声大,雨点小,没敢继续动手。

    “八撇胡”好整以暇的招招手,又驶来一辆三马车驾,再一次请辛卓上车,也不解释和安慰了。

    马车继续上路,只留下忧愤不已的陆云子和黑压压咒骂个不停的百姓们。

    “砰——”

    然而马车这边行出三里,

    再次轰然炸裂,三匹马成了肉泥,地面出现两个深深的坑洞。

    辛卓带着小黄熟练的闪烁到街角,蹲在了路边。

    这次动手的是两人,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红色官袍、带着大翅官帽,面容俊秀,剑眉倒竖,愤怒的无以复加。

    女子气质出尘,面色娇柔,一袭太极袍衬托的身材格外苗条,但却是直视辛卓,一脸淡漠的杀意。

    “杀杀杀……”

    四周街道、坊市、巷子、宫殿中涌出无数的百姓、武者和官员,将街道堵的水泄不通,一张张脸上布满了激动与恨意。

    四周高大的宫阁建筑中,也纷纷打开了窗户,隐约可见不少大人物端坐其中,冷漠的观来。

    颇有些八方阻拦的必杀局面。

    “八撇胡”官员扫视一眼四方,最后看向前面的一男一女,冷淡如水道:“原来是镇天司司正李崇仁大人,和景阳宫的元宵姑娘,两位身为朝廷官员、一宫上位圣子级高手,深得陛下信任,又是为了哪般?”

    那男子李崇仁仰天长叹:“辛卓,妖人耳,祸国殃民的小子,我等为苍生计,为百姓计,为江山社稷忧,必杀此人!”

    “此人入大乾帝都,究竟为何事而来,胡大人不是不知!”

    那女子元宵姑娘忧心忡忡,义正言辞对“八撇胡”道:“用妖颜祸水、乱我江山社稷也不足以形容他,我大乾建立不过五十年,岂能因他而坏?”

    辛卓一本正经的听着,脸色很认真,此刻忍不住了,不等八撇胡回答,抢先说道:“这位姑娘说别的理由我也认了,这么说多少有点过分了吧?我哪里就妖颜祸水了?”

    这是形容男人的吗?

    “住口!”

    那李崇仁怒不可遏,“你生的一张什么脸,你做的什么事,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心中没数?再多说一句,在下便是冒着被陛下凌迟之罪,也必杀你!”

    辛卓下意识摸了下脸蛋:“你是在夸我吗?多谢,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下贱至极!”李崇仁冷笑。

    “无耻之徒!”

    元宵姑娘长发飞舞,素手轻弹,“呛啷”一声剑鸣,一柄泛着清幽之色的武极源兵出窍,直指辛卓。

    “八撇胡”官员一步挡在了辛卓面前,直面二人,冷笑道:“二位过了,来人!”

    “轰轰轰……”

    远处大地轰鸣,数千禁卫军骑着整齐的飞天虎妖兽冲来,沿途长鞭抽飞大群百姓,生猛的杀出一条血路到了面前,也不顾满街百姓的哀嚎,将李崇仁和元宵姑娘团团围住。

    那八撇胡官员不知从哪里又召出一辆三马车驾,这已经是第四辆了,看向辛卓,意思是,咱们继续走吧。

    辛卓扫视一眼跃跃欲试的元宵姑娘二人和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楼阁建筑中,笑了笑道:“好像……没必要坐马车了吧?”

    八撇胡官员怔了一下,点点头:“也是。”

    一挥手,数千禁卫军簇拥着两人,地走,向着长街尽头赶去。

    走了十几里,也不知哪里是目的地,只觉如芒在背,好像被无数道深邃的目光盯着,而且沿途被无数百姓围观,此刻简直能用“万城空巷”来形容,那一张张脸上,无不带着忧心与愤怒,若是能动手,辛卓的毛都剩不下一根。

    而且一路上至少遇到了十几波高手,却因为辛卓没坐马车,没得打,也因为忌惮禁卫军,或者根本不敢真动手。

    不过有人急了,愤怒的喝骂:“鸿胪寺的胡登老狗!为何不安排这狗贼坐马车?老子手痒,无处发泄!”

    鸿胪寺八撇胡官员胡登懒得理会,粗暴的下令禁卫军围过去。

    继续前行,耳边吵吵闹闹,辛卓习惯了,带着小黄,充耳不闻。

    胡登看着稀奇,边走边回头问道:“辛王不怒?不和他们拼一拼?”

    辛卓泰然自若道:“不是应有之意吗?拼哪门子?换了我是大乾之人,一个灭了大乾数十万精锐,俘虏大乾亲王的家伙进京,我也要跳起来骂娘!”

    胡登眨了眨眼道:“辛王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这可不像你啊,传闻中的征战四方、铁血手腕、泼天大胆,本官是一点没看着!”

    辛卓双手拢在袖子里,老神在在道:“戒了!”

    “这玩意还能戒?”

    胡登轻笑摇头。

    辛卓想了想,问道:“刚刚那几波人是什么谡下学宫、北斗宫、镇天司和景阳宫之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胡登道:“景阳宫、稷下学宫、北斗宫,三宫超然物外,遍地高手,弟子门人全是圣地洞天来的,辛王这般人物,在他们那里也是吃不开的!

    另外镇天司、钦天监是陛下起家的老臣所在,背景深厚,也是高手如云。

    上面还有一道山来的山人居和圣墟,圣人居所,加起来合称帝都七势。

    还有,这千里琼霄帝都,卖烧饼的老汉可能都是圣人弟子、大能、宿老。

    当然,以后你都会知晓!”

    一道山,也有人在这里……

    姜氏有人在吗?

    辛卓心跳微微加速,好一会才故作轻松的苦笑道:“瞧这一路上的泼天架势,我还有以后?”

    胡登忽然停下,愤怒的低吼道:“你当然有以后,你比谁路子都长,将来你若是祸国殃民、陷害忠良,老夫第一个掐死你,一头撞死你!”

    这老官的反应,辛卓是没想到的,一时间无言以对。

    哪里不太对吧?

    我还能陷害忠良?

    难不成大乾让我来做九千岁的?

    理一理大纲,过几天爆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