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夜晚,游楚遵守约定来到了马谡的营帐,马谡已经准备好一桌酒菜等着他了。

    “马参军,感谢您愿意招待我一个小人物啊。”游楚看到马谡准备的极为丰盛,大喜道。

    “无妨,谡从来都不会亏待宴请的每一个人,更何况是游太守。”马谡点点头,带着笑容说道。

    “有酒有肉,吃饱喝足了好上路,就当为你饯行了。”

    “参军无需那么见外,若是可以直接叫某仲允即可。”游楚再三行礼,力求做到礼尽无错为止。

    按照这个年代的眼光来看,游楚的确算是不错的。他对待每一个官员礼仪都非常细致,任何一个官员从他作风上都挑不出刺来。

    “游太守,这些年在陇西所作所为大家都有目共睹,我敬你一杯。”马谡点点头,拿起酒杯朝着游楚说道。

    “不敢当,游某这点能力跟参军比起来差远了。参军可是能在街亭打败曹魏名将张郃,定计全歼魏军的人。”游楚连忙同样举起酒杯,恭维马谡道。

    “我不过是运气好,与游太守这样的地方太守比起来还差点。”马谡摇摇头,继续举杯道。

    马谡举杯敬他,游楚也不得不举杯陪酒。两人来二去饭没吃两口,酒已经喝了大半了。

    数杯酒灌下去,马谡面色如常,但游楚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参军,游某不胜酒力,已经……”

    “这才到哪里,我们才开始喝。”马谡直接打断了游楚的话,摇摇头笑道。

    “本来我们大汉光复陇右就是喜事,更是要为游太守饯行,我们自然要不醉不休!”

    领导发话了,游楚只能艰难的继续陪着马谡喝下去。

    两人一直喝到深夜,当马谡感觉快要憋不住时,游楚已经喝的舌头都大了。

    “参军,今夜就先到此吧,明日一早游某还需赶路。”游楚即使伶仃大醉,依然不忘行礼道。

    “也对,时候到了,这一顿酒足饭饱否?”马谡听后轻轻点点头,语气平淡的询问道。

    “饱也!”游楚连忙回答道。“参军款待之丰盛,游某甚幸之。”

    “好,吃饱喝足,也该上路了。”马谡再三确认,游楚已经醉到不行的时候,才轻轻点点头,伸手从身后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刀刃。

    “一路走好,游太守。”

    …………

    …………

    …………

    次日天才刚亮,诸葛亮就被下面的人吵醒,随后就听到了一个让他都懵了的消息。

    “马谡把游楚杀了?”诸葛亮一向平静的脸上都露出的震惊。

    游楚可是刚刚主动投降的降臣,从诸葛亮接受他投降开始就已经算是大汉名臣了。结果在他刚接受游楚投降不到一天,你马谡就把他给杀了?

    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这么疯狂?

    “没错,参军现在提着游楚的头正在帐外领罪呢。”诸葛亮的亲兵苦笑了一声,拱手禀报道。

    “这小子……真会给我找麻烦!”诸葛亮脸色微微发黑,拂袖而起。

    “吾出去看看。”

    诸葛亮来到军帐外面,一眼就看见立于军帐外的马谡。脚边摆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正是昨天他刚打发走的游楚。

    “马谡,你都干了什么!擅自杀了降臣,是谁给了你这个权力!”诸葛亮脸色漆黑,冷声怒道。

    “是某擅作主张,请丞相责罚。”马谡面无表情的低着头,毫无波澜的回答。

    “你还知道是你自己擅作主张!胆子很大啊!!”诸葛亮满脸怒容,用羽扇指着马谡怒斥道。

    “在街亭你擅自上山,险些害了北伐大计,现在有擅杀降臣!我问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丞相了!”

    诸葛亮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将蜀汉治理成一个依法治国的政权,上下士族皆不敢越界。但马谡竟然敢在这个节骨眼擅自杀人,杀的还是一个已经投降的官员。

    “此事皆谡之过错,某愿领罪。”马谡依然低着头,沉声回答道。

    “领罪?你知道擅杀朝廷官员是什么罪名吗!”诸葛亮被气的不轻,盯着马谡冷冷的说道。

    “不过一死耳,谡认罪。”马谡回答。

    “好好好,领罪是吧!”诸葛亮怒极反笑,指着马谡道。

    “来人,带下去关押,等吾安抚完陇右百姓再来处置你!”

    “唯!”

    …………

    …………

    …………

    马谡就这样轻松的被押到了西县的地牢里。

    他虽然是有罪之身,不过到底是名人,士兵对他非常客气。一直把他护送到了地牢里才老实的离开。

    “早知道杀一个混蛋就可以进来,我还整那么多活干啥,找几个人渣咔嚓了就好了。”马谡坐在这一个名为死牢的地方,感到极其的安心与舒适。

    感觉就和回到家了一样。

    “小子,你是咋进来的?”

    这个时候,马谡听到了一个角落一声颓废的声音。

    马谡转身看去,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在角落里颓废的坐着。看到马谡看了过来,他继续问道。

    “能被蜀人关到这里,你应该陇右官员?为啥被抓进来了?”

    “你是……张郃?”马谡反复辨认了一下这个中年男子,老半天才不确定的说道。

    虽然当时在街亭天色比较黑有些看不清,但马谡还是认出眼前这个人正是张郃。

    不过不应该啊,像张郃这样的将领不应该软禁起来劝降吗,怎么会被关到死牢里?

    “看样子你认得我,应该是两千石以上的官员,为啥我没印象。”张郃挑挑眉,有些意外对面那个年轻人能一眼认出自己。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一个常年在西北陇右领兵打仗的将领,当地官员有认识自己的不意外。

    “咳咳……我当然认得你了。”马谡咧咧嘴,找了另外一个角落坐下,大大咧咧的说道。

    “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废,我才懒得去街亭呢。”

    马谡话音落下,整个牢狱里瞬间陷入恐怖的寂静。只见张郃神情瞬间扭曲起来,愕然,愤怒,狰狞,疑惑交织在了一起。

    马谡宛如从他眼里看到了扇形统计图……

    “你TM就是马谡!”终于,张郃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已经黑如了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