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陈君出关了!”

    入得院中,见了陈渊,宏亲王面露喜色。

    陈渊倒是干脆的问道:“什么事?说吧。”

    宏亲王想起正事,脸色又变,急道:“陈君!银家军正陷在荡山,被两个绝顶高手攻杀!情况危急!”他语速很快,“银国公此番过来,是受我邀请,没想到中途会被人截杀!他是大宁支柱,军中砥柱,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银家军?银国公?”

    陈渊不止一次听过这个名称,知道是大宁国有数的精锐兵马。

    “有人截杀银国公?还是在荡山?荡山郡虽和中岳郡连着,但地处内陆,是大宁腹地,会有人埋伏银国公?”陈恩一听,神色陡然一紧,都顾不上与陈渊联络感情了。

    “具体情况还未查清,”宏亲王唉声叹气,叹道:“那两个绝顶高手来历神秘,连银家军都能压制,我就算派出兵马过去,怕也无用,反而添乱,只能由武道高手前往支援!”

    “两个来历神秘的绝顶高手?”平王一脸诧异:“银国公本身就是先天高手,手下四大战将、两大术师,加上奔雷军阵,便是吾等大宗师出手,都要脱一层皮,能被两个神秘高手攻杀?”

    “真个不知缘由!若非如此,我岂会来麻烦摧山君?”宏亲王对陈渊拱手弯腰,诚恳道:“陈君,先前你说承我一次情,希望能用此事换你出手一次!当然,事后还有厚报!”

    “突然蹦出来的神秘高手?”

    陈渊猜到了两人的来历。

    陈恩也道:“世集,银国公的事,确实不能不管,且不说他是国之支柱!就说当年你出走侯府,就是靠着银国公和韩将军之助,才能在军中立足,这涉及到伱的名声。”

    既然还牵扯着前身因果,就更要走一遭了。

    一念至此,陈渊也不啰嗦,就道:“把荡山的详细所在告诉我。”

    宏亲王闻言大喜:“有陈君出马……”

    “别说废话,别耽误时间。”

    宏亲王赶紧道:“我安排了向导,荡山离中岳不远,严格来算,还属中岳大山系,只是后来被截断了……”

    这也是可以想见的,要是离得远,求援信也送不到这里来。

    “让向导进来。”

    陈渊一声吩咐,便有个畏畏缩缩的瘦削男子走了进来,朝几人拱手。

    “跟我来吧。”陈渊一下到了其人跟前,伸手将人提起,挥手间飞剑在袖中一震,就有团红云从袖口中涌出,落在脚下,托起两人,在那人的惊叫声中破空而去!

    “腾云驾雾,仙家手段!”

    看着转眼就到了天边的那道身影,平王喜道:“武道修行到了后来,果然就是仙人了!”

    “莫废话了!咱们也跟过去,做个后应。”孙正钥开口说着,“七皇子,你也领着人马跟过去吧!”

    “这等手段,与其说是武道手段,不如说是仙家手段!!”

    密林之内,厮杀声此起彼伏。

    一名身着银甲,带着头盔的高大男子手执长枪,立于军中,看着那两道如同鬼魅一般,在战阵之间游走的身影,眉头紧锁,思考对策。

    周围,一名名身着红色战袍的兵卒气血鼓荡,烟气缠绕,快步行走,挥舞着兵器,每一下挥舞都整齐至极,宛如一人,爆发出的劲力更是合二为一,汹涌澎湃!

    那两道身影轻盈婉转,速度快疾,气血雄厚,招式更是势大力沉,更有玄妙音律之法扰乱他人心念!以至于过往面对千军万马都无往不利的奔雷军阵,竟只能与这两人战个旗鼓相当!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更有许多兵卒因力竭倒下,进而被敌人重创!

    “这二人到底是何来历?能有这等身手,不可能籍籍无名……”

    他正想着,忽的心头警兆显现!

    “面对一个下界土著,竟是僵持不下,传出去,未免太给咱们赤血门丢人了!”

    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响彻天地,竟震得众兵卒心血震荡,差点都拿不住兵刃了!

    “又有谁人来了?”银国公压住心中惊讶,循声看去,入目的是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他凌空而至,宛如降世之仙!

    此人的脚在地上轻点了一下,一下跃起十丈。

    “这些人之所以难对付,是因用秘法,将千百人气血连在一起,你二人与之交战,等于同时和千百人比拼劲力,所以难以攻破,但这等手段,在我面前,不够看!”

    青衫客体内金丹一转,猛地戳出一指!

    无数道指芒从指尖迸射出来!

    “三千碧波指!”

    唰!唰!唰!唰!唰!

    霎时间,一道道指芒荡漾开来,仿佛绚烂波纹,又似细小之针,当空罩下!

    噗噗噗!

    众兵卒齐齐中招,军阵中连绵流转的劲力根本来不及联合,便被瞬间瓦解!

    众人惨叫着跌倒在地。

    银国公闷哼一声,连连后退,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他心下骇然!

    “这是什么功法?能一下子压制全军?破了大阵!?”

    “功法?井底之蛙。”青衫客凌空一转,立于树枝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银国公,“你们学武只不过是与人好勇斗狠,走偏了路,根本没有摸到真正的门径,自然也不会理解,我等掌握着何等伟力!”

    银国公摘掉头盔,露出一张沧桑面容。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忽然笑道:“说到底,你不还是给荒人做走狗?”

    “挑拨离间?”青衫客并未恼怒,“在这种绝境中,还有这等心思,是个人物。不过,你不用白费力气,我若想杀荒人皇帝,几天前就动手了。”

    他这话一说,边上两人之一就道:“师兄,别忘了师叔的话!王朝体系若能正常运转,便不能贸然把中枢给换了!否则,延国一乱,不知道要花费多久才能再恢复秩序!”

    另一人也道:“诸事繁杂,时间有限,得赶在其他几宗之前找到东西,若还分心整合延国势力,实在繁琐。都不如现在这样,镇住了皇帝,种下毒蛊加以操控,做个太上皇,还不影响吾等行事。”

    “知道了,知道了。”青衫客有几分不耐烦,“但这事也分人,你们这次截杀此人,不就是想给他也种下毒蛊?可惜,你们没想到,一个凡俗将领居然有与兵卒通念之能!若不是我就在附近,还不知要丢多大的人。”

    被他一说,两个师弟不由低头。

    “直接杀了吧。”青衫客的目光落在银国公身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看在你也算个人物的份上,可让你留下遗言。”

    “遗言?”

    银国公站直了身子,拿住长枪,表情凝重。

    “要我性命,尽管来取!”

    听了方才的一番对话,他对于三人的来历,银国公有着种种猜测,但现在都不重要了。

    “有胆魄!”青衫客摇头叹息,一指点向银国公,“可惜啊,你生于此处,受血脉限制,终究只能走到这一步,来生,投个好胎吧。”

    嗤!

    指光破空!

    “主公!”

    “大哥!”

    众部署挣扎着想要过去护持,奈何伤势太重,更被腐蚀了气血,连起身都做不到!

    便在此时。

    “人又不是犬驹,非要是名种才能前行吗?”

    身着灰袍的少年道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银国公面前,面对袭来的指光,抬起了一根手指,点了上去。

    叮!

    清脆的声响中,那道指芒,竟被陈渊屈指弹了回去!

    “援军?能挡住我一指,也是足以自傲了,该不是无名之辈。”

    青衫客神色如常,抓向被弹回来的指芒,但就在即将触及的瞬间,灵觉忽然示警!

    嗤!

    那指芒之中,忽然迸发出一阵波纹,撕裂了他的掌中血肉!

    “怎么可能?”

    青衫客脸色剧变。

    “此劲取自水流之意,但你练的不到家,只掌握了柔如水之境,没有领悟冰似钢的意境,最多发挥出七成威力。”陈渊淡淡说着,仿佛在警训后辈弟子,“如此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确实不太舒服,下午睡过头了,这几日先两更,恢复一下状态。

    第二更可能也会比较晚,暂定十一点左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