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里边吃席,虽说简办,但人不少,很热闹。

    云章在外边吃,像招待客人,虽然只给客人上开水泡馍馍自带。但有些人看到她就好了。

    冯丽君在外边吃,一点都不在意。觉得卫国的王妃能在这儿和他们一块吃饭,虽然吃的内容不同,但实在是很好了。何况,大家条件好了,鱼啊肉啊平时也吃得起,那些小孩虽然馋,但不至于大哭大闹。这么亲民,搁现代都不多见,现代人依旧对王妃什么的保持好奇。

    冯丽君看老乡的国泰民安脸就适合给平民百姓看,若是藏起来就浪费了。好像她吃的好,就是老百姓的明天。而不像那些富贵人家吃的,老百姓永远吃不上。

    云章吃完。桌子还摆着,收拾干净了上一些茶水点心。

    云隐寺门口地方大,来了很多的人。

    不多会儿,嫁妆就出来了。

    几人吹着喇叭,打着鼓,把嫁妆送到门口,依旧由马车拉走,如果用牛车能拉到明天去。

    云冲跟着车去看着嫁妆。按说娘家随便去个兄弟就行,但这真不好说会不会有人乱来。云冲是虎贲卫,挺强的。虽然他一个人也没多大用。

    门口看热闹的人惊讶:“就这些嫁妆?”

    云章说道:“不少了。三十六抬。”

    一群人附和:“没错,很多了。大嫂进门也是三十六抬。”

    有人笑道:“三十六抬成了卫国的规矩。那谁家原本给女儿准备了六十四抬,赶紧减了一半。”

    云章随口胡说:“姑娘归适后,底气不是来自于嫁妆,而是教养、人品。有好的品德,胜过多少嫁妆?男子成年后,就不该靠祖宗的财产,就像光宗耀祖,来这世上走一遭,该实现自己的价值了。是把家产败光,还是给子孙留下一些珍贵的东西?如果给一个人算算账,死后留下的,减去从祖宗继承的,若是盈亏平衡,那还行;若是亏了,那就是败家;若是盈了,虽然这个不好算,但也不难算。”

    一个老太太激动的说道:“姑娘说的太对了。”

    云章说道:“姑娘带着嫁妆,靠着娘家,始终不能融入新家,还是一家人吗?婆家若是指望那点嫁妆,不在意那个人,没把媳妇当人看。”

    冯丽君说道:“有些联姻的家庭可能是这样的。但这不是真正的婚姻。我觉得有感情、大家好好相处是最好的。”

    云章说道:“平民百姓,没那么多嫁妆,算不上联姻,就是好好过日子。”

    一个妇人羡慕的说道:“云家大姑娘和蒙家开陵侯可不是平民百姓。”

    云章说道:“所以我们的日子应该过得更好才是。嫁妆没什么可炫耀的,我大姐最值得骄傲的是她的品德。我也非常骄傲。”

    冯丽君拉着老乡说道:“怎么还哭上了?”

    妇人忙说道:“里边该开始哭嫁了吧?晚了会来不及。”

    云章传音:“大姐放心吧,以后绣绣和湄湄伺候我,我三不五时的上你家去。”

    冯丽君听着这话,哭笑不得。

    妇人看着姑娘没说话。姑娘没娘,没祖母,和大姐的感情就不一样。不过姑娘终究不是一般人。

    不少人叹息。终究是欣慰,云家大姑娘嫁了,二爷也快成亲了,然后王爷就能纳妃了。

    云章神识看着外边路上,嫁妆走好好的,那妇人带着儿子激动的差点撞了。

    好在拉嫁妆的都不是一般人,云章将妇人和她儿子拨到一边。

    妇人没想那么多,就急匆匆的来云隐寺,都没给人道歉。

    云章看那儿子,二十来岁的样子,激动的一身火,若是有火灵根,他能直接飞升。

    母子俩跑的飞快,他们要是来晚点,云章就送嫁去了。

    还好,今儿天好,路上会走的顺利一些,新娘子晚一点出门也行。

    妇人拉着儿子扑过来,要扑云章,一头撞了桌角。

    冯丽君拿团扇挡着脸,看看老乡,看妇人和儿子没撞清醒了。

    冯丽君再看那儿子,一脸的痘,或者是疤,看着很恶心,他竟然看着老乡两眼放光,猥琐死了!冯丽君看他不是脑子有病,是神经病。

    妇人拉着儿子,激动的和云章说道:“你看我儿子。”又和儿子说道,“你快和姑娘说。”

    儿子回过神,站好了,玉树临风,貌比潘安……冯丽君觉得,毁容后的潘安也比他好看。

    云章让母子俩跪在地上。

    冯丽君吐出一口气,没把中午吃的吐了。

    秋婀更强大,站在那儿子跟前。

    那儿子抬起头看着秋婀,激动的怪叫一声,不像人。

    老者在一边看的都无语。秋婀姑娘确实好看,但那儿子是个读书人,怎么如此猥琐?

    读书人忙摆出儒雅的样子,风流倜傥,对着秋婀唱道:“姑娘可是天上下来的神仙?今日才有缘一见,你我果然有缘。”

    冯丽君和老乡说道:“这说唱我以后都无法直视了。果然,就算是才子也得干净一点,要不然眼睛太受罪。”

    云章说道:“肤浅。”

    冯丽君嘲讽:“你深,看见他腌臜的灵魂请问是何感受?”

    云章忙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冯丽君笑笑,看秋婀姐姐是真厉害。

    秋婀面不改色,问道:“你之前被打压了是怎么回事?”

    那儿子忙说道:“不关我的事!”

    云章神识炸他。

    那儿子抱着狗脑子在地上打滚,疼哭了,眼泪鼻涕乱流,更猥琐的说道:“真不关我的事,我就是看上了于奭的妹妹,他就对付我,他妹妹长得那么丑我还看不上呢。后来我看上圆圆,他伙同鞠善一块对付我,卑鄙小人!”

    秋婀喝道:“你对于奭的妹妹做了什么?”

    那儿子说道:“我作诗送给她,她竟然故作清高。”

    秋婀问道:“你对那圆圆做了什么?”

    那儿子忙说道:“能做什么?当然是共度良宵。没想到她也故作清高,哼!她可比不上姑娘!”

    秋婀不问这个了,问那个妇人:“你知道你儿子的事吗?”

    妇人说道:“他们明明是同窗,却嫉妒我儿子的才华,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