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小年轻就是容易害羞,这宫里岁月寂寞,能得一知心人,你便知足吧。况且来日办子的丧事,咱们这批人还不知要被分配到何处去。”那大太监说完这话,两人自然也不好继续杵在这大眼瞪小眼了。

    小宫女想了想,只主动伸手拉了皮岑平一把。

    皮岑平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挣开了小宫女的手,随后轻声道“姑娘,你在前面领路吧,我跟着便是了。”

    见皮岑平如此,小宫女也不多话,她只主动走在前方带路。

    到达姜念娇面前时,那小宫女方才小声道“姜姑娘,人到了。”

    借着微黯的烛火,皮岑平方才发现这杨柳树后,原来还有一名少女,那少女容貌明丽而甜美。

    看衣饰分外华美,一派官家气度,倒也不像是寻常宫人,看年岁应当也不过岁,也不似是宫中娘娘,毕竟陛下对女色一向淡漠,可没有老牛吃嫩草的习性。

    一时这皮岑平也不知该如何给对方行礼。

    小宫女此时便主动介绍道“这位是贤妃娘娘的侄女姜姑娘。”

    随后她又给姜念娇介绍道“这位便是那日下出行,因为中途被人叫下车去买浇切糖,而幸免于难的内侍皮岑平了。”

    姜念娇只对那侍女感激一笑,随后她只转头看向皮岑平,主动开口道“你好,眼下你不用太过紧张,我就是想问问那日你下同路之时,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一听到这个皮岑平的脸色便是一白“姑娘问这事做什么?”

    “自然是想查明真相。”姜念娇主动开口道。

    “真相?上京府衙那边不是已经抓到了凶手吗?你还问这个做什么?”皮岑平十分警惕道。

    “自然是因为有人对你的供词有所怀疑咯。”姜念娇毫不客气的把自己的矛盾指向皮岑平。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皮岑平的视线分明闪躲。

    “你不懂也没有关系,我可以说给你听,首先你说你们当日只遇上了莫霞一人的供词明显是经不起推敲的。毕竟据我所知,子差点弄走我妹之后,那位莫女侠是在城里伤了你们的。而她虽然刺伤下,却并没有伤及要害,此时如果你们积极治疗的话,这下应该也没有英年早逝的风险。”

    “而且当时你们就在城中,城里医生那么多,你们随便下拉去哪里都比将他拐去城外要强吧?”姜念娇又补充道。

    皮岑平连忙反驳道“才不是这样,明明是那杀手一直在尾随我们,我们不得已才逃往外面郊野的!”

    皮岑平的话里显然充满了矛盾与不切合实际。

    但这态度与刚才的拒不配合比起来显然倒有了更进一步的突破。

    故而姜念娇只出言再一次低声问道“既然你们在逃命,那为什么你还能下去买浇切糖?难道那凶手能允许你们如此悠闲的做出这些事来?”

    听到这话皮岑平只又立刻不出声了,很显然他已经到了词穷的地步。

    只可惜姜念娇显然没有半分放过他的意思“或者还是说其实你才是杀人凶手。”

    果然听到姜念娇这话,皮岑平只又再次出离愤怒了“我不是凶手!”

    “不是凶手!那为什么其他人都死了,就你没事?而且逃亡过程中,你为什么要下马车?”姜念娇仍是进一步刺激着皮岑平。

    果然皮岑平为了以证清白只能实话实说道“我下马车的确不是为了买什么浇切糖。我……”

    只可惜他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姜念娇便已经感觉到自己身后似乎被什么黑影笼罩。而后她想回身,却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

    姜念娇挣扎着醒来时,室内一片昏暗,她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她唯一知道的也仅仅只是自己显然是被人绑了,她的手脚被绳索捆着根

    本无法动弹。

    待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她只能大概辨认出这是一间十分荒败的宫室,这宫室之内只不时传来木料腐朽的味道。

    而大门外正能听见一阵压得极低的,隐约的交谈声。

    “我们不能再让无辜之人牵扯进来了,不如咱们便放了她吧,况且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事,这事怕也要迟早怀疑到我们头上。”先开口的是一个秀气的女声,听起来竟还有几分像是刚才领着自己过来的小宫人的声音。

    然而在小宫人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后,另一道女声却是立刻反驳道“她既然敢多管这闲事,我们也只有杀了她。不然你以为她查出真相便能放过我们吗?说到底这些人都不过蛇鼠一窝。”

    “可她可是贤妃娘娘的亲侄女,贤妃娘娘到底也于我们有些恩情,我们若是恩将仇报,又与那人有什么区别。”刚才的小宫女只也毫不相让道。

    感觉得出来这小宫女倒是因为自己姨母的缘故对自己有所好感的。

    “可那又怎样?小颖,我们放了她难道她就不会继续查下去了?我们放了她?可谁来放过我们?你吗?可你负的起这个责吗?况且我们也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刚才在那花丛里,她若是被吓跑了,便不会将自己逼上死路。”那女子听到小宫女的话,只声音疾厉的斥责道。

    听了对方的话,那唤作小颖的宫女终于也不再吭声。

    好在他们磨蹭的这会功夫里,姜念娇只用偷偷备下的匕首将手脚的绳索割开了。

    她原只是想留一把匕首防身,不想此时这匕首倒真派上了用场。

    她也顾不得被划破的手腕,在解了绳索之后,她只想寻个地方逃离此处,只可惜恰在此时房门却被人推开了。

    姜念娇也来不及多做什么,她此时甚至只来得及推开一扇窗户。

    于此同时那几名争执者此时也推开了房门。

    姜念娇也顾不得逃亡了,她只收好了手中的匕首,随后在黑暗之中与这些人打了个照面。

    来的人不过三四名宫女,看样子似乎也都是赵睿安屋里的人,其中跟在最后面的小宫人,显然正是今日替自己引路的那位宫人。

    为首的那名宫女一见到姜念娇已经挣脱了绳索,她只立刻便想朝姜念娇扑过来。

    姜念娇见状,只好先声夺人道“你们最好别过来,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可惜她这点身姿与震慑力并不足以吓退这些宫女。

    眼见着那为首的宫女便要朝自己扑过来,姜念娇自然也只好将之前赵衍桢给自己的那把小箭驽取了出来。

    好在这些人虽然将自己绑了起来,然而他们却并没有搜过自己的身,故而姜念娇此时倒有了震慑他人的借助物。

    她只凭借着自己柔韧的身形,闪开了那宫人朝她拽过来的大手。

    顺便她也只将那箭驽瞄准了那大宫女的大腿根部。

    随着箭矢离弦,加之那大宫女对姜念娇没有防备,很快那宫女的大腿根部便被一枝箭矢射中。

    感受到痛意之前,那宫女还想不顾一切都要抓住姜念娇。

    不想姜念娇却在此时反手扭住了那名宫女。于此同时她只十分轻易的便将刚才的匕首抵在了这名女子的脖颈之上。

    而她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得手,除了这些人对她的轻视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在于之前赵衍桢给过她一批淬毒的箭矢,她不想杀人,故而赵衍桢将这种箭矢交给自己时,她并没有接手。但受此启发,她只又另外定制了一批淬了***的箭矢。

    这毒性虽不要人命,但发作的快,倒也可以很快限制她人的行动。..

    故而此时那名宫女瞧着明明比她健壮许多,然而在被姜念娇比着脖子时,她却也只能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看着姜念娇如此利落的的制伏了为首的

    宫女,其他人显然也现出了怯意。

    她们此时只敢堵着门口不让姜念娇走,但却不敢近身。

    为首的宫女显然恨铁不成钢,她只高声道“你们别管我,把她抓起来!她若逃出去了!大家都得死。”

    那宫女的喊声显然十分具有蛊惑力,眼见着这些人开始蠢蠢欲动,她只一手压着那名宫人的脖子,一手抬起自己手臂上的箭驽出言威胁道“你们是想同她一般尝尝这箭驽的滋味吗?”

    果然在那箭驽的震慑之下,那些原本蠢蠢欲动之人,只又开始摇摆不定。

    姜念娇并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其他同谋者,不过不管有没有,她都得做好最坏的准备。

    而显然凭她一人之力,应付这三四人尚且吃力,如果同谋者还不止这三四人,自己恐怕根本应付不了。

    故而与其继续对峙,她倒不如在事态没有变得更严重之前先与他们和谈。

    很显然那女子也想到了这点,她只高声道“你们快去叫人。”

    被提醒的侍女们果然准备去叫人。

    姜念娇只高声道“难道你们以为杀了我,你们的事便不会败露吗?实不相瞒,我在刚才你们进来时便已经飞鸽传书了,如果我有事,你们也都逃不过,来的人越多,被抓的便越多。即使如此你们还要继续去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