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深知二人套路,而且也已经品出二人关系的柯世诏可不想再无辜受累。

    故而在二人争夺的当口,她只高声道“行了,你们别争了,我谁的水都不喝!谁的饭也都不吃,我对你们两个都没有感情,我也不想加入你们,我更不是你们两个这段关系里的假想敌。你们没必要在这互相吃干醋了。”

    虽然他们俩并不相信柯世诏的话,但突然被柯世诏戳破心思,两人都还有些尴尬。

    陈嫤年先收手,颇为心虚的高声道“谁……谁吃醋了!”

    那严子卿只也脸上微红道“我没有吃醋!”..

    行!这两人真是一个更比一个口是心非。

    不过作为局外人的柯世诏还是比谁都看得明白。

    这两人就是一对儿。

    她只轻笑道“你们俩若不是吃醋,就不要往我跟前凑,毕竟我可不是你们争风吃醋的道具哦。”

    听了柯世诏这话,尴尬的陈嫤年只道“谁吃醋了,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得回去一趟。”

    说完这话,陈嫤年转身便走。

    陈嫤年要走了,柯世诏哪里放心。

    毕竟这男人就算此刻为了陈嫤年争风吃醋,可她也没忘记对方是想来拿自己手上的名单的。

    陈嫤年一走,自己岂不是要落入魔掌。

    考虑到这层,柯世诏连忙道“这位小哥,你女朋友都快跑了,你还不快去追回来?”

    严子卿显然也在挂心陈嫤年,一见着陈嫤年要走。他想也没想便直接将手里的毛巾并着茶壶塞入柯世诏的手里,随后他便也跟着陈嫤年一起走了出去。

    柯世诏先是往自己干涸的喉咙里灌了一口隔夜的冷茶水,一边打算下床离开此处,只要回到家里想来她也便安全了。

    只是没想到她不过刚刚下床,房梁之上便突然跳下来一名黑衣人,随后在她惊叫之前,那人只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唇。随后挟着她破窗离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极为短暂的一瞬。

    而另一边跑出去追陈嫤年的严子卿也只追了不过短短一段路程,他便与陈嫤年几乎撞在了一处。

    “阿嫤,你听我解释……”

    严子卿试图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于此同时他只还一把拉住了陈嫤年的手腕。

    然而陈嫤年却是迅速将他的手甩开了。

    于此同时,陈嫤年只仿佛是有意遮挡住严子卿一般道“二嫂,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句话,严子卿便也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机,他下意识便想离开此处,只可惜他们二人还是低估了她二嫂的眼力,她在陈嫤年拉开大门时,一眼便看到了个子瘦高,容色俊朗的严子卿。

    她已经不大记得严子卿了,但乍然看到自己小姑子跟个年轻男人拉拉扯扯在一处,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而且此刻那门外除了陈家二嫂白素宜,还有一名像是武夫,又像是管家打扮的俊朗板正的青年男子。

    那管家正是随柯世诏一起入京的镇南王府家将首领秦阎。

    昨夜陈嫤年与柯世诏出去后一夜未归,白素宜在听了陈家大房的劝后便也心中又是担心,又是有几分窃喜,她是想那二人生米煮成熟饭在一起的。

    故而昨夜在听了府上跟着陈嫤年一起出去的丫鬟说陈嫤年今夜跟柯世子不回来时,她也特意没有去寻人。

    直到了今日早上,镇南王府的侍卫过来寻人,她才装模作样的说自己也寻了他们一夜,随后又装模作样的将侍卫领到了丫鬟们告知的这家医馆。

    她原想着,让那镇南王府的人看到阿嫤跟柯世诏甜甜蜜蜜的相处在一起。

    不成想,这医馆门一打开,她想象中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

    反而是阿嫤正跟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子拉扯到一处,虽然那男子生的也十分周正俊朗,

    但这人的身世肯定不会比镇南王世子更尊贵了。

    故而她心里不甚痛快。

    “阿嫤,你挡什么呢?”

    陈嫤年显然也不想让自己二嫂撞见严子卿,她只下意识便想将大门重新关上,只可惜,那秦阎却是一手撑住大门,一边冷冷追问道“世子呢?”

    听得这话,陈嫤年这才不得不松手“柯世子在里面。”

    随后那秦阎二话不说便往室内而去。

    而白素宜此时自然也没心思去看那位世子了。

    她只在门口一边打量着严子卿,一边又看了陈嫤年一眼道“这该不会就是你这些年不想相亲的理由吧?”

    陈嫤年有些心虚,她只低着头也不吭声,可她面上却是微微发红,一双脚更是不安分的踢着门槛。

    白素宜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瞧不出她此刻的羞涩意味。

    “早知你已有意中人,嫂子也用不着如此费心张罗不是。”白素宜只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这话。

    随后她又看了一眼严子卿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做什么的?可有功名?是京城人士吗?”

    不得不说她这二嫂平日里瞧着倒是个温婉秀气的模样,但性子却绝不是外表那般温婉,若非如此倒也管不好这一大家子。

    此刻她这一串连珠炮似的发问,只也问懵了严子卿。

    陈嫤年害羞的道了一句“二嫂,你这样问人家做什么?就不怕吓着人?”

    白素宜的眼神略有些挑剔的看着严子卿,毕竟什么亲事能盖过镇南王世子的风头,她将这事写与自己夫婿,昨儿个收到来信,她夫婿也是肯定了这门婚事的,就是她夫婿那素来与她不对盘,还挑剔的大哥竟也难得赞成了此事。

    她原还想着办成了此事,也可让自己夫君长长脸,自己也能扬眉吐气一番。

    不想半路杀出这么个程咬金,她心里又怎么可能痛快得了。

    陈嫤年却还没看出自己二嫂是在找碴,她只以为自己与严子卿的事情,只要她开口,兄嫂必定是会同意的,毕竟严子卿虽然不是出身显赫,但当年他父亲也曾在大哥手下做过事,二人出生入死的交情,知根知底的情分想来只会成为这门婚事的加分项。

    虽然她二嫂与大嫂因为一直留在京中,对于自己夫君在云州的人事不甚清楚,但严家,她二嫂不可能不知道。

    故而她只羞涩着要替严子卿开口“二嫂,其实他就是……”

    不想最后还是严子卿先开了口,他只突然朝白素宜拱了拱手。

    见严子卿拱手,陈嫤年便也不吭声了,她只含情脉脉的等着严子卿报出自己的身份。

    不想严子卿却是突然道“这位婶子误会了,我与陈三小姐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说完这话,严子卿几乎都没有给陈嫤年留下反应的时机,他直接便转身离开了。

    见那人如此识趣的离开,白素宜只一边觉得这男人未免有些没种,一边又乐见其成。

    “原来你们是萍水相逢啊,看来倒是嫂子误会了。”白素宜笑着道。

    陈嫤年虽然喜欢严子卿,但听到严子卿突然在自己嫂子面前装出一副与自己毫无瓜葛的表现,她心中还是不免感到一阵无端愤怒,加上之前的事与现在的事两相叠加,她自然也懒得替严子卿解释了。

    “是,他不过就是个陌生人,与我有什么干系。”陈嫤年愤愤道。

    白素宜自然瞧出来陈嫤年是在气愤,不过她也懒得说穿这点,毕竟陈嫤年越是对那青年气愤,她才越好撮合自己这小姑子跟那柯世子不是。

    想到这一层面,白素宜又笑着道“阿嫤,咱们还是先去看看柯世子吧,你都不知道二嫂昨夜知道你跟柯世子彻夜未归,有多担心你。”

    对于白素宜的话,她身边的下人实在是糟多无口,也就是陈嫤年此刻心思不在

    她二嫂这,不然陈嫤年若是问起她二嫂既然担心她,为何不来找她?难道昨夜回去的侍女没有跟她报备自己的去向吗?

    而在二人准备往屋内而来时,却见刚刚进去的秦阎突然便一个人出来了,他不甚友善的看向陈嫤年道“世子到底在哪里?为何屋里没人?”

    听了这话,陈嫤年只道“她刚刚就在屋里啊?我还给她洗了一把脸呢。”

    说完这话,陈嫤年只也扒开了秦阎,随后对着屋内,唤了一声“柯世子?”

    然而屋内此时空无一人,只地上还留着一个摔碎的茶壶,和不远处正大开着一扇窗户。

    看到这景象,陈嫤年便也明白了什么。

    尤其想到昨日凶险的经历,她只黯淡了神色道“不好!”

    说完这话,她只又迅速推开了另一间房门,众人正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便也只能跟在陈嫤年身后,随后众人便见到那间屋子里也同样是空空如也,只床柱边上却还留着一卷被人解开割断的绳索。

    这间房便正是关押陈燕蓉的屋子,可现在陈燕蓉和柯世诏一同消失了,寻常人只要稍微动一下脑子,便能想出其中的关窍。

    陈嫤年此时也只能同秦阎道“昨日便有人袭击柯世子,我想柯世子只怕是被那伙人掳走了。”

    一听这话,秦阎立刻便瞪着姜念娇道“既然昨天就发现危险了,你们为何还要在外面逗留?”

    陈嫤年一被指责,便也不乐意了“是我想在外面逗留吗?还不是你们世子哮喘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