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透过幽微的烛光,赵琅眼中所见的却赫然正是原本应该睡在在外榻的怜莺。

    此时怜莺正跪座在自己的床头,而她的双手则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脖颈。

    这就是自己三嫂所说的情况吗?

    透过怜莺那双失神的眼眸,某一瞬间,他能感觉到此刻的怜莺虽然醒着,但她所有的行为却并不像是在由她自己控制的,她就像是一具没有思想的提线木偶一般。

    而这一发现自然只让赵琅感觉到十分兴奋,故而他一直都没有阻止怜莺的动作,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开始不畅之后,他方才一个手刀将怜莺劈晕了过去。

    待怜莺晕倒之后,他便一把将怜莺推向了一旁。而他自己则迅速往外榻跑去。

    待到达怜莺刚才躺着的外榻时,赵琅很快便在那外榻处寻到了他刚才放在怜莺身边的香囊。

    他只忍不住又将那香囊放到自己鼻端轻轻嗅了嗅,然而他仍旧没能从中嗅到任何异样的成分。

    但他在怜莺身边试验了这么久,一直以来,怜莺好像都没什么变化。反而是在刚才他放了这香囊之后,怜莺便立刻有了反应。

    所以归根到底,怜莺的反常到底还是与这香囊有关吧?

    想到此处,赵琅只觉得一阵兴奋。

    而且为了证明真是这香囊有问题,之后他只又悄悄溜到了大殿外。

    外面虽然仍旧寒意逼人,但殿外守夜的太监却还是依在门槛边睡着了。

    而赵琅要试验的对象,自然便是这太监了。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那太监身边,随后只将那香囊放到了那太监的身上。

    接着他便座在那太监身边,只静静的等着那太监再次醒来。

    之后也不知等了多久,随后那太监只突然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那人只迅速的朝赵琅扑了过来,若不是赵琅闪的快,那小太监怕是不免要直接将他推倒在地了。

    但一击不成,那小太监只又开始了第二次袭击。

    赵琅并不急于将他击倒,甚至为了避免他迅速从这种梦魇的状态里醒来,他只左右闪避着那太监。

    而通过在这太监身上的试验,他很快便也发现了这太监此时与平日的状态的确判若两人。

    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彩,他的手脚只也显得十分笨拙。这种感觉就好像他真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般。

    赵琅在观察到这种情形之后,随后只又迅速的闪身再次避开了那太监的攻击。

    接着他绕到太监身后,只突然出手点了对方的穴道。

    之后在那太监不能动弹之后,他便又立刻检查起对方的上下眼睑,然而无论如何观察,那人的眼眶之内,却也并没有中蛊之后的小白点。

    难道这并不是蛊术,不过毒蛊不分家,想想就算是传说中的蛊人,那也是在原主已经死亡之后再用蛊虫控制原身来达到操控目的的。

    可眼下这些人却是还未死亡便***控了的,故而这香囊或许真的已经是自己所不了解的另一个领域了吧。

    对于自己不能解开这个香囊的谜底,赵琅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不过他也并没有太纠结。

    第二日的清晨,怜莺是从内榻里起的身,她先是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随后再慢慢睁开了眼睛。

    而在她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之后,她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睡的好像并不是外榻,而是赵琅的内榻。

    而意识到这一点,她连忙便惊惶的朝床边看了过去,好在床边似乎并没有其他人,而且自己身上的衣物也完好。

    确认过自己应该并没有被人轻薄之后,怜莺方才松了一口气,却不想偏是在此时,那床榻之外,却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你还不起来是在确认什么?”

    而随着话音落下,床帘便被人一把掀开了,随后一双带些狡黠之意的猫儿瞳便

    将视线落在了怜莺的脸上。

    怜莺当即只啊的尖叫了一声。

    赵琅显然没料到她是这么个反应,当下他只吓得立刻便将床帘又放了下去。

    怜莺此时也终于响起自己要问的话了,她只立刻追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昨晚不是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吧?”

    赵琅闻言只立刻便噗嗤笑出了声“你原来是在担心这件事啊?”

    “不过说起来,你会睡在这张床上可不关我的事,这都是你自己爬上来的。”

    听到这话,怜莺只立刻主动将帘子掀开了。她连忙追问道“我昨天晚上掐你脖子了?”

    倒没想到这怜莺是半点也没想歪,赵琅只能无趣的点了点头“是啊,你昨天差点没把我掐死。”@

    “那我这是不是中蛊了啊?”怜莺连忙关心的问道。

    “我查过了,你的情形应当与中蛊无关,而是与这个有关。”说完这话,赵琅只将姜念娇之前交给他的香包掏了出来。

    “你在我这一共做了四个晚上的测试,截止到昨天晚上为止,不管我是用***给你催眠也好,还是你自然睡着也好,你好像的确没有夜游的习惯,不过在我昨天晚上将这个香包放到你身上没多久之后,你就开始掐我的脖子了。之后我又拿着这个香包用在了其他人身上这些人在用了这个香囊之后,也会开始无差别攻击旁人。所以我想只要你不带这个东西在身上,这香囊便影响不到你。”

    听到赵琅这个结论,这几日一直愁眉不展的怜莺顿时也露出了一丝轻松的情绪。

    而赵琅则在随后只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对了,你这香囊是从哪里得来的啊?”

    然而怜莺听到赵琅的这个提问后,却是立刻便警惕了起来“我也不记得了,当时我就随便在路边摊上买的啊。”

    赵琅怎么可能看不出怜莺这是不愿意同自己说明真相,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类型,故而见怜莺这边撬不出他想要的答案,他很快便放弃了。

    他只轻哦了一声,随后他只又对怜莺道了一句“对了,你今天可以回去了。”

    怜莺闻言自然也是一喜,毕竟这段日子虽然赵琅确实没对自己做什么,但为了配合赵琅,她这几日只天天睡在赵琅的外榻,但就这两三日的功夫里,她觉得自己好像便成了这承远宫的宫女们的眼中钉。

    虽然她们因为赵琅的缘故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但被人孤立的滋味也是够呛的。而且她们看自己的眼神,那就好像跟自己是只叼了她们碗里肥肉的贼狐狸似的。

    想到这里,她便只恨不得自己赶紧从赵琅这里离开。

    好在如今既然查明了原因,离开这儿便也是迟早的事了,故而随后怜莺只不紧不慢的收拾好了自己,而在这不久,赵琅便也亲自将怜莺送回了晋王府。

    好在这晋王府离皇宫倒也不远,赵琅到达晋王府时,姜念娇也不过才刚刚用过早饭。

    随后在正厅里看到一脸喜色的怜莺,与一脸轻松的赵琅,姜念娇便也以为怜莺夜游的事情已经有了结论。

    故而她只出言追问赵琅道“九殿下,怜莺的事情可是已经有结果了?”

    赵琅闻言只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目前得到的结论也只是怜莺会夜游好像的确是与这个香包有关?这个香包好像只要是佩戴者睡着了,便会开始无差别攻击旁人。不过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个香囊并非是用蛊术操控他人,至于到底是什么,我还得再去研究一下,当然若是你们能告诉我这香包的主人到底是谁?这事查起来或许会更加方便。”

    听到赵琅的这些结论,姜念娇的脸色反而阴郁了下去,若这香包并非蛊术,难道这东西是与系统的故障有什么关联吗?

    毕竟以前的系统商城里不是也多的是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吗?

    一想

    到这种可能,姜念娇自然便更不愿意告诉赵琅其他信息了。

    故而她只道了一句“这事便不劳烦九殿下操心了,剩下来的事我自己便可以处理。”

    倒没想到,姜念娇居然也一口回绝了自己的帮助。

    赵琅当下倒对这事有些好奇了起来。

    不过他面上仍是笑嘻嘻道“既然嫂嫂不需要我的帮忙了,那我就告辞了。”

    话音落下,他便准备从晋王府离开了。

    毕竟他今日也得去太医院报道。

    不想就在他准备出门时,姜念娇只突然唤了一句“九殿下,你且等一下。”

    听得此言,赵琅自然满怀期待的回了身“嫂嫂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不想姜念娇却是朝他道了一句“帮忙倒不需要,不过我之前交给你的那个香包,你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吗?”

    倒没想到姜念娇要说的只是这桩事。

    赵琅不免有些失望,而且他私心里其实也是想留着这香囊研究的。

    故而赵琅只撒娇道“嫂嫂,你难道就不好奇这香囊到底是什么吗?要不你再给我几天时间,等我研究明白了,我再将这香囊还给你好不好?”

    然而姜念娇当下只觉得这香囊很可能与系统的故障有关,故而此时无论赵琅说什么,她也只是拒绝。

    而赵琅见姜念娇这边确实讨不到香包,便也只能无奈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