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想那货物软软的,一被长矛刺中,那麻布袋子上便染出了殷红的鲜血。

    便是刚才拿长矛刺那麻布袋子的年轻守城士兵只也被吓了一跳道“你们这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那余麻子跟另一个伙计,也没想到今日会卡在这里,二人对视一眼,立刻便慌了神。

    其中那余麻子的伙伴只连忙机灵的主动笑着走过来打招呼道“都是些山货,这不是边贸活动快开始了嘛,我跟我兄弟便想赶在年底之前将这批山货卖出去。之后我们也好过年啊。”

    说话间那余麻子的伙伴只还掏出一吊铜钱偷偷塞到那守城的手里。

    那年轻的守城一见了手里多出来的这一吊铜钱便也有些心照不宣起来。

    只是余麻子的伙伴,虽然搞定了刚才那名年轻的守城小吏。

    但那名明显上了年岁的老守城却显然并没有那么好糊弄。

    他在发现那麻布袋子被染红后,也没如那小年轻一般一惊一乍。他只准备出手去拆开那麻布袋子检查,不想他这一举动倒是吓得余麻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守城大叔便眯起眼,言语犀利道“怎么?你这货物我还检查不得了?这里面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不成?”

    余麻子的伙伴,一见这情形,只立刻瞪了余麻子一眼,随后他赔笑道“官爷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正经的商户,这么久以来经常在城里与巫毒部落两头往来,我们若是做那些见不得光的营生,还不早被你们给抓进去了。”

    “那你们为何不敢让我看看这里面的货物?”倒不想那守城大叔却是不依不饶道。

    而于此同时,人群来来往往的城门口只也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甚至有人只也忍不住帮腔那守城的大叔道“是啊,这什么货物还能刺出血啊,赶紧打开看看吧!”

    “要真是做了什么作孽事!可就不得了啦。”

    见着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甚至有年轻的小伙子见状只也准备出手帮那守城的。

    余麻子二人自然也意识到情形不妙,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那余麻子的伙伴到底脑子更为灵光,他只立刻赔笑解释道“不是不让您看,实在是里面装的都是些活山物,那边的人就喜欢活的,而这东西又最是机敏,我怕我这袋子一解开,山物们便跑了。”

    但那守城的显然不信,他只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了这二人一眼,随后他只突然道了一句“若是山物跑了我赔!”

    说罢这话,他竟是发起狠来,便要拆开那麻布袋子。

    一见这情形,余麻子跟那伙伴也是一慌,他们只当即想出手拦截住。

    眼见着那麻布袋子很快便要被那守城老吏撕开之时,不想此时却响起一个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男子的声音只瞬时震慑住了在场的人,有人循着声音望过去便见得那身形魁梧高大的中年男子只穿着一身软薄铠甲,一脸凶恶之像。他身后还跟着两名瘦小的小兵。

    那余麻子自然立刻便认出了男子,他只立刻对那守城老吏倒打一耙道“大哥!他想抢我的货!”

    有人撑腰,于此同时那余麻子只更是紧紧抓住了老吏的手,那老吏因为被人抓住手腕,当下只竟是连动弹起来都十分费力,而周围围观的群众见着那来人一时也不敢造次。

    不过那被唤作大哥的中年男子却是看也没看余麻子一眼。

    他只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对一旁的年轻小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年轻小吏面对的一边是带自己的师傅,一边是收了银钱的商户,他是哪边都不想得罪,故而他只润了润事情的经过道“我们想检查一下进出的货物,老孙头想查货,可他们的货都是活山物,他们怕山物跑了,便跟老孙头吵起来了。”

    那中年将领闻言只立刻瞪了

    余麻子一眼,他只低声训斥道“瞧你一天天的办的什么事?配合检查怎么了?”

    “老孙头做的没错,出入的货物都要检查,这就是咱们关渊镇的规矩!可不能因为你是我弟就有什么例外。”..

    说完,那中年将领随后只道“既然你们不配合,我来检查便是!”

    余麻子闻言当下可就不乐意了,他只焦急道“哥!东西都跑了怎么办?”

    只可惜那中年将领看都没看余麻子一眼,不过他在拆货物时,只与余麻子身旁的伙伴对了个眼色。

    随后他只挑了最上头的麻布袋子一把揭开,不过片刻一只活鹿羔子便从袋子里钻出了一个头,在场的人自然也将那活鹿看了个分明,而活鹿一见了天光便想钻出袋子,还好那将领眼疾手快,他只在活鹿即将蹦出来之前一把将那袋子重新系上。

    随后他只回头对那老孙头道“老孙头,真是活鹿。”

    便是围观群众也不禁嚷出一句“嚯!好大一头鹿!”

    “看来真是虚惊一场。”

    而那将领身边的士兵也只对围观群众道“行了,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堵在城门口造成路面堵塞。”

    围观者们见已经有了结论,自然也该入城的入城,该出城的出城,各行其事了起来。

    却只有那守城的老吏闻言却是一直没有吭声,不过他也不再坚持去拆那些麻布袋子,他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些麻布袋子。

    而那中年将领随后只又对余麻子训斥道“下次你再送货就给我老老实实配合检查!若是让我知道你打着我的名头胡来,小心我一巴掌抽死你这臭小子。”

    说完这话,那将领便是一巴掌直接拍在了余麻子的脑袋上。

    余麻子当下只也痛呼了一声,他只不服气道“哥,我哪有胡来!”

    那中年将领却是不耐烦道“行了,你走吧!”

    听了自家大哥发话,那余麻子只立刻便与自己的伙伴使了个眼色,随后二人只重新将那一车货物盖好麻布,捆绑了起来。

    之后这辆大板车出了城,便一直往巫毒部落进发,期间虽然免不了还有一些边关检查,不过他们早就另辟蹊径,如今倒是轻车熟路的避开了诸多检查。

    随后当那板车行驶到一处山林峡谷处时,便正能瞧见对面巫毒部落处,十几名身着裘袍,一副巫毒部落武士装扮,高鼻深目的魁梧大汉正在对面山路迎侯着他们。

    而远远瞧见那小山路过来的马车之后,那为首的一名大汉只率先从马上翻身下来了。

    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随后只指着那板车上捆绑着的货物,随后用羌漠话问道“这里装的可是今日的货物。”

    余麻子自然一贯听不懂对方说了什么,故而他只不吭声。

    他旁边的伙伴却是个常年在羌漠与邕地往来的二道贩子,这些年的买卖经历,自然让他学会了羌漠语言,故而他只笑着也以羌漠语回道“官爷,这的确就是今日的货物,可都新鲜着呢。”

    然而那大汉却只是朝身后的骑兵们招了招手,随后那些骑兵便全部下来了,于此同时,他只扬声道“我要检查这些货物。”

    余麻子的伙伴闻言便只紧张的笑道“都是好的,没有一点损伤,官爷,咱们交易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坑过您啊。”

    那大汉却并没理会余麻子的话,他只先是拆开其中一个袋子,只见得袋子里露出来的却并非活鹿,而是一张清秀的邕地女子面貌。

    此时那女子显然早在来时,便被人下了***,此刻竟是全然没有苏醒的意思。

    若当时城门口的围观者见到这里的情形,一定会大为惊叹这二人做出来的事情实在丧尽良心。

    不过这辆马车已经过了关渊镇,来到了巫毒部落,而这些女子们自然也注定只能在这异地沦落。

    那壮汉

    在检查过女子后,见她们确实没什么问题,便也懒得过多检查了。

    他只一挥手,随后身后的骑兵们便将这板车上堆放着的女子们扛在肩头,重新放到他们之前来时备好的马车之内。

    而待将这二三十人装好以后,他们便与余麻子几人银货两清。

    马车一路疾驰,随后只在距离此地二三十里的一处旷野停下,那旷野里只驻扎着不少军用帐篷。

    而待他们到达这处营地时,很快便也有人前来交接。

    他们只将那些少女们身上的麻布袋一一取了下来,随后他们只准备将人集中安放在一个大营里。

    不想在解开其中一个麻布袋子时,有人很快便发现其中有一个麻布袋子里装着的女子显然受了伤,汩汩的鲜血只从侧腹处流出,一看到这情形,那负责交接的人,便也气势汹汹的去追问那负责人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已经有一个受伤的了!你是怎么办事的?”

    那被质问的人自然也看到了那受伤的女子,女子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此刻她早已经醒来了,置身于陌生地界,因为疼痛与害怕她只连身子都蜷缩成了一团,而她的小脸亦是一片苍白。

    而且这女子一看就不年轻了,至少是三十多的年纪了,虽然她容貌生的英姿妍丽,但如今她只连侧腹都受伤了,恐怕便更不好去伺候那些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