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叶管事的安排,陈唤安心中的这块大石这才得以缓缓落在地上。

    而当下陈家这两兄妹虽然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不过在得了叶管事的保证后,陈唤安便也选择了全然相信的态度。

    之后陈唤安便带着自己的妹妹准备离开了。

    而此时在一处黑暗的小屋里,陈守备只也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随后他打量了一下黑梭梭的四周,接着他便打算起身了。..

    然而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他很快便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好像都被绳索捆束住了。

    故而当下他只立刻试图挣脱绳索站起来。

    只可惜当下无论他如何努力,却也没法挣开那绳索,而且那绳索在他的挣扎之下,反而只越发的紧紧束缚住了他。

    他不禁闭上眼睛,只在心中想着,这究竟是怎样一场噩梦。

    他记得他当初本是打算去安西州府的,然而安西州府那里的大街小巷处也已经贴满了有关于他的通缉令。

    他当下根本进不了城,而且他在画眉酒馆外还听说自己的前儿媳好像跟一个姓沈的小官好上了,故而此时他跑去见那安西知州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甚至搞不好,他自己还要坐进牢狱之中。故而他最后一番改变心思,只还是决定往汾河郡去找汾河太守,为此因为线路的改变,他只还给自己的儿子留下了一封加密的书信。之后他甚至只还特意交代了画眉酒馆的店小二替他保管书信,而做好了交代,他才往汾河郡而去,汾河郡正是汾河太守的地方。

    他与汾河太守的关系可比安西知州要牢靠,毕竟他们可是买卖武器的合作伙伴,当初的利益联盟,如今也算是同座一条船的伙伴,他心想着鱼死便会网破,他们不可能放任自己不管。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过,他去投奔汾河太守,那汾河太守会给自己备下一大桌酒菜,之后他不过三杯酒下肚,便眼前一黑。

    而等他再睁眼时,他便出现在这小黑屋里了。

    很显然在汾河郡,自己应当是不太有可能被官府追击,所以自己只怕有很大可能是被汾河郡太守动了手。

    只是那汾河郡太守果真敢这样对自己吗?

    陈守备不禁猜测着各种可能。

    而在他猜测之时,那黝黑的小屋里只突然闪出一道白光。

    而随着吱呀一声响,随后那房门便被人打开了。陈守备当即便与一名身穿菱形花纹缎子长衫的中年男人打了个照面。

    一看到那长须男人斯文的模样,陈守备当即便忍不住对那男人道了一句“何太守果然是你!”

    那何太守只微微一笑道“是我又如何?怎么?守备难道竟没料想到当下是我吗?”

    听了何太守的话。陈守备只冷声问道“何占翱!你到底想怎么样!”

    何太守听到陈守备的话,只轻轻一笑道“陈老弟,别激动嘛,我自然是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听到何太守的话,陈守备只立刻高声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你怎么不去死啊。我当初就不该对你这么好,更不该舍死救你一命!”

    陈守备此时因为愤怒而涨红了脸,他更是高声立刻瞪着何太守。

    何太守自然也看到了陈守备,不过对于陈守备,这位太守却是显出了惊人的冷漠“陈守备这话说的好像我真是什么恶人一般,我这么做不也是逼不得已嘛,毕竟你那边东窗事发,我也不放心你啊,万一你说些不该说的,将我也牵扯出来了,那这事岂不闹大了。所以为了我的安全。便只好委屈陈贤弟你了。贤弟放心,你去了的话。我也不会亏待你的,往后年节我会记得多烧些纸给贤弟你的。这样一来,贤弟你在地府便也有钱财用。”

    陈守备瞪着何太守道“哼!你放心,我若是出事,你定然也逃不了干系!你不会以为我就真这么放心你吧?我其实早

    存了你我勾连的罪证了。”

    面对陈守备的威胁,何太守明显并不以为意。

    “陈老弟,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你不会的!我相信你。”

    “谁说我不会!我可是给我儿女留了信的,你只要敢对我动手,他们便会将你的事情也一并交给官府。”

    本来听到陈守备的话,何太守还不以为意,然而在陈守备提到自己儿女时,他却是有些相信了,毕竟陈守备的儿女还真找过来了。

    故而他立刻冷声道了一句“陈老弟,你当真防了我一手?”

    陈守备为了争得一条命,自然点头道“是!我就是防了你一手!怎么?你现在怕了不成?”

    何太守闻言只轻声道“我当然害怕啊!因为守备你的儿子还有女儿还真找到我府上来了。”

    一听何太守这话,陈守备脸上当即一喜。

    “你是说唤安他们过来了?”

    “是!”何太守应道。

    “太好了!我儿来了,你让我去见他们!不然我就曝光你们。”陈守备出言威胁道。

    何太守只轻声道“我会让你见到他们的,眼下叶管家就在接待他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或许还在府上,就算不在府上,我想他们应该也没有走远,你既然想见他们我这就将他们绑来见你!如此一来,你们父子便也能见上一面了。而且运气好的话,你们父子三人或许还能同去地下做个伴,一路上便也不孤单了。”

    一听何太守这话,陈守备只比刚才更加激动“你敢!”

    “陈贤弟,我连你都敢杀,我为什么不敢对他们动手?”

    “不过你若是愿意将那封信交给我,没准我或许可以让他们走!当然前提是那封告密信最好在他们手中。”

    一听何太守的话,陈守备立刻便对何太守道了一句“你别动他们!你杀了我!你杀了我!我求你别动他们。”

    何太守闻言只假装为难道“我也不想动他们,可是陈贤弟是你说他们留有你我勾结的罪证,若是如此,我便当然不能留下你们了!毕竟我还不想死呢。”

    陈守备那话原本就是吓唬何太守的,如今何太守这么一说,那自己儿子身上若是真有证据那也还好,可没有证据的话,这何太守疑心重,想来怕是多半不会放过他们的,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性命很有可能垂危,陈守备便是一阵绝望。

    他抬头看向何太守道“他们没有什么证据,何兄,我是真没有防备过你,我也没有什么罪证!你放过唤安跟五丫头,他们不会报复你的!”

    “是吗?可是你怎么证明他们没有你我做的那些勾当的记录?你信誓旦旦的样子真是让我信不过。”何太守低声道。

    随后他又似是叹息道“陈贤弟啊,我本是真不想对你子女动手的,毕竟你我倒卖武器之事,我是没有告诉我儿女的,我想你应该也是,这种事情做不好便是掉脑袋的事,将他们牵扯进来实在不值得,可是你想告发我,我怎么能放过你呢!”

    “不过贤弟放心,我会让你们一家先好好团聚,之后再送你们上路。”

    说完这话,无论陈守备如何哀求,那何太守也不再理会对方,他大笑着朝外堂而去。

    陈守备看着大门在自己面前关闭,只觉得心中升起一阵从未有过的绝望,他并没有想牵连自己的子女,可这次他们全家怕真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了。

    而在他陷入巨大绝望之时,在那何太守离开不久,门口却又再一次响起了细碎的声音。

    随后随着吧嗒一声轻响,那门锁便被人打开了。

    听到那声音,陈守备不自禁转头看了过去。

    这一次进来的是一个身穿夜行衣,黑衣蒙面的男子,这样的装束,与他的行事,只要仔细一看就知对方多半不会是何守备院里的人。

    毕竟何守备的人怎

    么可能这副打扮。

    虽然他此刻仍旧不知道对方是谁,不过能溜进这个院子,那就证明此人功夫不俗。

    故而此刻的陈守备几乎是在对方靠近自己后,便立刻出言恳求道“大侠!求求您救救我的儿子和女儿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什么我都说。”

    听到陈守备的话,那暗卫只是一惊,倒没想到这陈守备如此上道,不过他还是试探着问道“你当真什么都交代?”

    陈守备立刻连连点头。

    那暗卫便又道了一句“那我要你交代你倒卖武器的那些事情呢?你也肯老实交代吗?”

    陈守备立刻点头道“那是自然!您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只要我的一双儿女没事!”

    一听陈守备这话,那暗卫只道了一句“好!你可别食言。”

    陈守备只为难的笑着道“我怎么敢食言,我的性命不都在你手上吗?你救出我儿子,他的性命便也在你手上。”

    那暗卫闻言只淡淡道了一句“你最好老实交代一切。”

    说完这话,那暗卫便准备将陈守备提走。

    然而陈守备却是立刻道“大人,我儿子就在这府上,您是不是应该先去救他?”

    然而对于陈守备的话,那暗卫却是冷着脸道“你放心,等我先将你救出去后,我便会过去救你的一双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