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诚志大概也没想到朱月武会出言拒绝自己,瞬间他脸上的笑容便也跟着凝固了起来。

    他随后只不死心的道了一句「月武哥,您有那么多钱,您怎么可能填不上这个窟窿?」

    面对朱诚志的问话,朱月武只皱了皱眉头道「那是家里的钱财,我若替你堵上了,对时候对账对不上,你说父亲是找我的麻烦,还是找你的麻烦?」

    一听朱月武的话,朱诚志立刻焦急的道了一句「那大哥,您是不管我了吗?」

    朱月武是真不想管这小子了,毕竟这小子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要钱也要的越来越离谱了。

    他确实能拿出一千万,可这一千万,他为什么要给他呢,毕竟在他看来这小子的价值可不值这么多。

    只是如今他也不可能与这小子翻脸,毕竟他可是后期自己的关键棋子,现在的自己若是就与他翻了脸,那不但他前期的努力都要打水漂,便是后期的工作也无法继续进展下去。

    可这样惯着他显然也是不行的。

    故而朱月武只改换了脸色一把将朱诚志搂到自己身边道「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朱诚志立刻道「那月武哥,您给我一千万。」

    一听这话,朱月武脸色也是一黑,片刻后,他方才低声道了一句「一千万我是真拿不出。」

    朱诚志立刻便要挣扎着从朱月武的手下逃出来,并且这小子只还大有要与自己翻脸的架势「一千万你都拿不出来?他们追债的都已经追到门口了,您说您拿不出来我可会被父亲打死去!您还说对我好,您就是这样对我好的。」

    朱月武却道「我对你不好吗?先前你欠债哪一次不是我替你堵窟窿眼,你哥都不管你了,我有不管你过吗?」

    听到朱月武这话,朱诚志这小白眼狼倒也短暂的想起了朱月武的好,不过他并没多少良心,听到朱月武这话,他的思路并不是二哥对我多好,我一定要报答他。

    他的想法只有这二哥说这话,看来还是有点松动的可能,他平日里对我也不错,我或许还可以从他手里拿到那一千万去填窟窿眼。

    想到此处,朱诚志立刻低声笑着道了一句「二哥,那您就给我还上这次呗,您应当也不想看到我这做弟弟的被活活打死吧?您要是不管我可就没人管我了。」

    朱诚志说完这话,只又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事实上在这件事上,他能求助的也确实只有朱月武。

    毕竟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简直就跟边缘人物没什么区别,而且家里除了自己这二哥,他也没什么人待见他。

    所以他只继续不死心的同朱月武求着情。

    朱月武见他这般,便也终于开了口「我没说不管你,不过我这次是真不可能给你钱了,但我有个法子帮你把钱还上。你若是听我的,你那笔钱自然也不是什么大难题。」

    一听朱月武这话,朱诚志立刻眼前一亮「大哥,您说的法子是什么法子?您快告诉我啊。」

    很显然他这欠债,只怕多半还真是火烧眉毛了。

    朱月武随后只示意朱诚志过来,待朱诚志过来后,他方才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朱诚志听得自然是只连连点头。

    少顷,他很快便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府,那些讨债的人一见他走出来了,却也不敢直接行动。

    毕竟这还是朱家门前,他们到底还是要做生意的,也不敢把这事闹大了。

    所以即使朱诚志已经出了府,他们也不敢立刻冲上去。

    朱诚志的目的显然也不是外出,他只是站在门口,对着那群人道了一句「过几天我便会将钱还给你们的,你们现在先回去,不然惹恼了小爷,你们可就真的一分钱也拿

    不到了!」

    听到朱诚志这话,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其中一人出来道了一句「少爷这话可算数?」

    「自然算数!」朱诚志毫不犹豫的道了一句。

    听了朱诚志这话,他们虽然也还是不相信,毕竟这笔钱朱诚志实在是欠了太久了。

    不过鉴于这小少爷是朱家的人跑不了,而且虽然他拖欠了赌资,可每次他最后却还是将这赌资还上了,所以他们也不想讲这小少爷逼急了,毕竟若是因此惹上了朱鹮志或者是其他几位少爷,他们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故而那人在朱诚志这话落下之后,便也不再多问了。

    恰好此时他们只又看到了朱家的马车回来了,当下的他们便也立刻做了鸟兽散。

    看着这群人散去,马车便也停在了门口。

    随后从马车里只也出来了一人,而那人竟正是朱诚志得大哥朱赞郇。

    一看到朱赞郇,朱诚志便觉得有些晦气,他立刻便想转头就走。

    然而已经下车的朱赞郇也看到了他,故而朱赞郇只冷冷对着朱诚志道了一句「站住!」中文網

    听到朱赞郇的话,朱诚志只得不情不愿的站住,他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朱赞郇。

    在他看来自己这大哥虽然与自己是一母所生的,可这大哥对自己却是实在冷漠,甚至二哥都比他要好。

    所以他是越看自己大哥便越不顺眼。

    朱赞郇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便很是不悦。

    「你给我站好了。」

    别看朱赞郇一副病秧子的模样,可是他生起气来却还是很能唬人的。

    朱诚志被吼的虽然还是满脸不屑,不过他的站姿却是在随后有所调整了起来。

    而朱赞郇在他站直了之后,便也接着道了一句「朱诚志,你怎么在这里?」

    被自己大哥这么问话,朱诚志只满不在意的道了一句「怎么?我难道不能在这里吗?」

    朱赞郇闻言却只是冷冷道了一句「我不是说你不能在这里,而是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之前你去赌钱的那些赌场的人,你是不是又去赌了?他们是来上门催债的吗?」

    一听朱赞郇这话,朱诚志明显短暂心慌了一下,随后他只立刻装作不在意道「大哥您这是说笑了不是,他们怎么可能是来上门催债的呢?我吃一次教训不够,难道还要不断的吃教训啊?」

    听到朱诚志这话,朱赞郇显然也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态度,不过因为他如今正在忙着寻找那带三叔骨灰去万安堂的车夫的下落,所以他现在也没有心思管自己这叛逆的弟弟,他只道了一句「你最好是像你说的那样,不然你再这样下去,你迟早得死在那帮人手里。」

    丢完这话,朱赞郇随后便直接离开了。

    朱诚志只冷冷看着自己这兄长,在某一瞬间朱赞郇若是回头甚至能在他的眼里看到仇恨。

    入夜静悄悄的,树梢林子处正挂着一轮上弦月,月虽不全,然而这月色光芒却是照得这内室里明亮如雪映。

    西厢处,几名男子只蹑手蹑脚的往那院子里潜,他们有的手里搭着梯子,有的手里拿着刀子,谁也不知这些人是抱的什么心思前来,可是当他们到达院子外的时候,院子外门却是没有人值守的。

    不过这点对于沈芳慧来说只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她的院子里如今能使唤的也就三四个人,如今小满被朱赞郇调走之后,她院里能使唤的人便更少了。

    屋里的男人只有一个刘平安,刘平安便是一头牛,可也架不住这日夜不休的守院子,所以在太平了一段时间后,沈芳慧便干脆让刘平安夜里也不必守夜了,她只是将刘平安安置在自己左边的小屋里,而月娥与吉祥

    的住所则安排在了自己右边。

    每日夜里,月娥与吉祥轮流在自己屋里的外榻休息,若是有什么动静,她们叫喊起来,刘平安听见了立刻起来帮一把,她这边的问题倒是也不大。

    加上或许是因为朱赞郇的出手,如今这些人倒是不再来她这里晃悠了,所以沈芳慧这里只也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他们院子里一直都是这朱府防守最为薄弱的地方。

    也是因此,当今夜这伙贼人来到西厢的时候,他只毫不意外的便来到了院子外,不过在他进院子之前,他还是让人给他架了梯子,当下很快便有一名贼人踩着架好的梯子骑在了墙头。

    他们选的地方是这院子里的一颗大槐树旁,而如今那贼人上了墙头,便也立刻利落的将自己挂在肩膀处的绳索甩了下来,随后他只立刻便将那绳索的一头挂在树上,并且将之打成死结。

    做好这些,他随后只又将绳索的另一头栓在了自己的身上。

    做好一切安全准备之后,那人便也小心翼翼的爬上了槐树。

    随后他便抱着槐树一点一点往下挪,这院子的围墙并不算太高,所以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想要通过槐树爬进院子也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事。

    而那人在进了院子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却并不是直接进入屋里,相反,他只在内院将那从内院锁起来的大门给打开了。

    随后大门打开后,他便立刻朝还在墙头观望的自己的同伙招了招手,那姿势明显是示意他们赶紧进来。

    同伙们发现这边的大门开了,当下的他们自然便也不再观望墙头了,他们只都大摇大摆的往大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