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做更多的脏活,为了更大程度的榨取他的利益。

    既然他本就是个炮灰,那他又何必对某人手下留情呢。

    想到此处,这一次的他反而平静了心态,他不再沮丧,更不担心自己会受到什么责罚了,反正自己办事不利,他会责罚自己,却不见得会要自己的性命。而自己也正可以趁着这段时日物色一个合适的替身,顺便转移走一部分产业。

    等到朱家的末日来临的时候,他便可以假死脱身,用一个新身份重新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大家族。

    一旦抱有了这样的想法,朱月武便也平静许多了。

    而陆之章的暗卫在将朱月武扔到这条小船之上时,只还鄙夷的道了一句「想算计我们,你们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今日我且饶你一命,明日你回去便与你爹地说他死到临头了。」

    说完这话,陆之章的暗卫便也扬长而去。

    而当适时,清理完了大船上的所有人,那陆之章只也对船头的船夫道了一句「你们现在掉头,我要出云洲。」

    看到船夫们还在瑟瑟发抖,陆之章便也知道自己如果不安抚好这几名船夫,自己是根本不可能走掉的。

    故而陆之章只又对那船夫道了一句「你们放心,我们不是善恶不分的大魔头,你应该也看到了,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们不过是护卫自己罢了,我只要你们将我送出云洲,我绝对不会动你们一根毫毛。」

    随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陆之章只又从袖袋里取出了之前吉祥给自己的那一袋铜板,他随后又道「这个是船资,你们拿着。」

    那两名船夫哪里敢不接陆之章的钱,等陆之章离开之后,他们方才敢看一眼里面的钱,那铜板二十枚,很显然是不够渡船费用的,毕竟出云洲走水路得有好几天的路程呢。

    不过眼下他们也不敢吭声,毕竟在眼下这种情形之下,他们能活命就算不错了,他们又哪里还敢奢望人家给什么渡船的费用呢。

    故而那两人只苦涩的一人收了一半的铜板。

    随后那为首的船夫只对学徒道了一句「走吧,按他们说的走,咱们没准还有一条活路。」

    小徒弟听了自己师傅的话,自然也只是默默点头,随后他们在靠过一个岸口之后,便也掉了头。

    而于此同时,陆之章的暗卫只也用轻功回到了陆之章身边。

    而朱月武且坐着小船重新回了云洲。

    他不知的是此刻本就不安宁的朱府似乎也正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天光不过刚刚亮起,朱月武的屋里便传来了丫鬟们的大喊大叫「少夫人不见了,少夫人不见了,你们谁见到少夫人了!」

    月娥当下几乎是逢人就问,被问询的人只都一脸莫名其妙,大家似乎都不知月娥会如此发问。

    而月娥的这一番操作自然也没过多久便传入了朱鹮志的耳中,朱鹮志本来已经起身了,他起了个大早,本是打算喝一口媳妇和儿子敬的茶,顺便再给对方分一部分的田地家产。

    不想他还没去正厅,便有人告诉他他那儿媳妇不见了。

    听得此言他哪里还坐的住,故而他当下只也立刻往朱赞郇的屋里而去。

    此时朱赞郇的屋里全然乱了套,大家只都在寻找着沈芳慧,便连朱赞郇也在四处寻找着对方。

    朱鹮志一进到院子里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四处寻人的景象。

    他看着自己那不太成器的儿子,当下的他便也不禁出言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听到朱鹮志的声音,所有人便都立刻跪下来了。

    朱赞郇自然也停下了寻找的脚步,他当下只给自己的父亲请了个安。

    随后他立刻便低声道了一句「父亲,慧娘不见了。」

    朱鹮志闻言也不意外,他只淡声道「我知道,你不如还是给我详细说说慧娘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吧。」

    听到自己父亲的问话,朱赞郇似乎此时方才缓过神来,他只低声道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慧娘是什么时候不见得,昨夜我喝的酩酊大醉,所以也没有喝过什么交杯酒,我就直接搂着慧娘睡了,之后我呼呼大睡,一觉睡到大天亮,还是我身边的丫鬟早上起来为我们洗漱,我方才发现慧娘居然不在我的身边,我心里不知有多着急呢!」

    听到朱赞郇的话,朱鹮志只道「所以她昨夜都还在此处?」

    听到朱鹮志的问话,月娥只也立刻跟着回应道「老爷,我能肯定小姐肯定不是在婚礼之前失踪的,毕竟到少爷进洞房之前,我们都是守在少夫人身边的。之后少爷回来,我们还伺候了少爷与少夫人宽衣解带呢,我们是伺候好了这才离去的。」

    「那照你们的意思来说,少夫人其实是在睡梦之中失踪的了?」朱鹮志有些疑惑的问道。

    被问话的人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是。」

    朱鹮志随后便又道了一句「赞郇,你门口总该有守卫吧?」

    听到自己父亲的问话,朱赞郇点了点头「有的。」

    「你去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你老婆有没有出去了。」

    面对朱鹮志的问话,朱赞郇只也不免叹了一口气。

    「父亲,我问过他们了,他们都说昨天晚上没有看到任何人出去。」

    随后似乎是迟疑了片刻,朱赞郇身边的月娥只也低声道了一句「会不会是有人将小姐从窗台处掳走了?我今天早上到小姐与姑爷的屋里时发现了这个。」

    说完这话,月娥只拿出一根白色的尚未用完的白色迷香。

    于此同时,月娥只又指了指窗台处道「昨夜离开的时候,我明明已经从外面将这窗户给锁起来了,可也不知道为何,今天早上我过来看的时候,便发现这窗户居然被人打开了,屋里的人是肯定打不开窗户的,所以这只能是外面的人来作案掳走少夫人的。」

    听到月娥这话,朱鹮志虽然也觉得此事古怪,不过他还是没有怀疑自己儿子,故而他只能下了一道命令道「等月武回来,我让月武去找你媳妇好了。」

    然而朱赞郇听到自己父亲的话,却是立刻反驳了一句「父亲,这人还是让我自己去找吧,月武也挺忙的!」

    见朱赞郇这样说了,朱鹮志只能答应了下来。

    而恰好在此时,有人只也告诉朱鹮志,朱月武回来了,他显然更关心朱月武那边的事情一些,故而他只也对朱赞郇道了一句「赞郇,你媳妇的事,你要安排多少人去找,便安排多少人去找!」

    朱赞郇闻言自然只也配合着点了点头。

    朱鹮志随后便又道了一句「不过我得先去找你二弟了,他回来了。」

    朱赞郇自然也是点头。

    随后朱鹮志便匆匆往朱月武那边去了。

    而等他到了大厅的时候,他只也恰好看到朱月武正在几个人的搀扶之下面色狼狈的赶了回来。

    一见朱月武这副模样,朱鹮志心中便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了,不过他还是声色平淡的道了一句「月武,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怎么样?那陆之章可解决了?」

    面对朱鹮志的问询,朱月武没有回答,他只是立刻低头并且给朱鹮志磕头道了一句「父亲,是儿子没用,儿子没能做好这件事。」

    一听朱月武这句话,朱鹮志的脸色便也不太好看了。

    「这么说,你又把事情办砸了?」朱鹮志冷冷问道。

    被问询的人大气也不

    敢抽,片刻后,朱月武方才低声道了一句「是。」

    「你怎么这么没用!你是个废物吗?我要你这废物有什么用!」

    许是想起了最近所有的事情来,朱鹮志的脸色只也说变就变,并且似乎是即使如此也不够消解他心头的恨意,所以朱鹮志之后只又对着朱月武重重踢了几脚,本就是匍匐在地上的朱月武只立刻被踢的趴在了地上。

    「既然没找到人,那你还回来做什么?你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面!」

    被朱鹮志这样折辱,朱月武自然也心中恨的牙痒痒,不过他心中也清楚,自己再如何仇恨这个父亲,其现在也不是报复的时机。

    故而他不能将这种仇恨表现出来,他只是低声道了一句「父亲,我最近是办砸了一件事,可我之前也为你办成过很多事。」

    听到这话,朱鹮志只阴鹜的看着朱月武道「怎么?你难道想拿这个来威胁我不成?」

    然而朱月武面对朱鹮志的话语却是低声道了一句「不是,我只是有一句话想问父亲您。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

    面对朱月武的问话,朱鹮志只冷漠的道了一句「你要问什么?」

    「父亲您说让我当朱家未来的继承人,这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若是真的,那为何我接触不到核心事业,若是假的,您又为何要许诺我这些。」

    倒没想到朱月武问的居然是这个,朱鹮志冷漠的看了一眼朱月武道「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当朱家的继承人吗?你这个样子,永远没有你大哥能耐,就你这样还想成为朱家继承人,你怎么去吧你!」

    听到朱鹮志的话语,朱月武终于不再吭声。

    片刻后,他方才露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