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老爷一见自己二大爷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他当下便也气势十足的出言反驳道“你能与谁相配,一个贺三郎配你,我看那是绰绰有余。人家如今可是前途无量,你现在若是不赶紧嫁他,来日你想嫁过去恐怕都没有门槛儿,而且若不是你是我女儿,你以为上京能有人娶你这种女子?”

    听到陈家老爷的话,那二大爷却又只是立刻瞪了陈家老爷一眼“行了,你也别说这种鬼话,小嫣说的也是事实,那贺三郎不过一个小小中郎将,倒也稀得给你吹的天花乱坠,小嫣说的也是事实,那贺三郎确实现在什么也没有,小嫣嫁过去那是下嫁,小嫣配他一个贺三郎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到自己二大爷的话,陈家老爷当下更是不敢反驳。

    而那陈家大小姐得了他二大爷的偏袒,此刻心气儿倒也顺了一些。

    而那二大爷便也顺着毛捋道“嫣儿,你说的那事儿,你父亲会好好考虑的,我跟你父亲还有话要说,不如你先下去如何?”

    听到二大爷的话,陈家大小姐这才肯道了一句“好,那二爷爷我就先下去了。”

    二大爷闻言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然而那陈家老爷听了二大爷的话,整个人却是立刻急眼了,他当下一等自家闺女下去以后只也立刻对二大爷道了一句“二大爷,您还说这事要跟她商量?你可知这贺三郎的婚事是我废了多少心思才联系上的吗?”

    “是!我承认贺三郎现在是没什么,可他如今是太子的人,太子是未来的帝王,您就说他以后是不是前途无量,我现在于他有恩,我这是在投资啊!那丫头真是根本就不懂我的苦心!”

    当下那二大爷听到陈家老爷这话之后,只也立刻道了一句“行了,我能不知道你给她找的是门好婚事?你这门婚事倒是找的不错,我刚才说那话不过也就是为了哄她罢了,若不这么说,就那头骑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小犟驴能下去?”

    明白了二大爷的用意,陈家老爷便也立刻道了一句“二大爷原来是这意思,是我心眼子笨没听出来。”

    听到陈家老爷的话,那二大爷只也立刻道了一句“你还知道你心眼子笨啊!你既然心眼子笨,那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嘱咐!还把我交代的事情给办成了那样?”

    一见话题又拐回到李云澜的事情上,这陈家老爷整个人便也立刻焉了吧唧的了。

    “二大爷,我也为难啊!您想想御史台和刑部都不敢管的事,我一个小小上京府尹又有什么资格去管!而且我听说那云洲太守还是陛下当年亲自给安排上的。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接这活儿啊!您这不是让我翻天吗?”

    听到陈家老爷这话,二大爷的脸色便更不好看了“所以你就把事给办成了这样?”

    听到二大爷的话,陈家老爷当下却是也不敢吭声了。

    说实话,他现在也是急得不行,毕竟这话若是传到雍帝耳中,那他可真是不要做这官了。

    而二大爷当下只还在继续教训陈家老爷道“你说说你干的这都是什么破事!你是怕得罪这个,怕得罪那个?可你怎么就不想想,那云洲太守如今也不过一枚棋子而已,邕帝手中难道就他不可替换?”

    “而如今你们把事闹成这般,伤的却是帝王的体面,你说说陛下是会顺应民意,还是继续保那云洲太守,而选择了云洲太守的你们又会被怎样?”

    听到自己二大爷的一番分析,陈家老爷只也立刻冷汗噌噌而下。

    “二大爷您说的有道理,那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我是不是应该将他给抓起来,不让他被陛下知道啊?”

    听到这话,二大爷当下只更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骂了这陈家老爷一句:蠢货

    这蠢货可实在是太蠢了。

    他冷笑一声“你尽可以这么做,那李云澜一个云洲前用任的小吏居然能走到上京来,你就半点也不觉得可疑?你就没想过他背后其实是有势力的?”

    听到二大爷的话,陈家老爷当下整个人都傻住了。

    是啊,他怎么就没想过这些呢?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道了一句“二大爷,他背后若是有人,那他可直接让那背后之人出面啊!若他背后有人那他还用得着四处碰壁吗。”

    听到对方这蠢话,二大爷只觉得这陈家老爷可真是傻到了某种极限。

    “你就没想过那人不好出面,你就没想过他如今的四处碰壁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听到此处,陈家老爷只觉越听越糊涂。

    所以他傻乎乎的道了一句“二大爷,您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二大爷显然也不想再跟他分析了,那二大爷只直接道了一句“既然你听不懂那我就告诉你你做错了什么吧?”

    “你看看御史台跟刑部是怎么做的?御史台是踢皮球,刑部是表示他们不能管。这二者虽然消极怠工,可也还有个说法,而且他们选择的是把球踢开了。这样既不得罪邕帝又不得罪那李云澜后面一大帮子的人。”

    你再看看你如今又是怎么做的?你先是表示会管他的事,结果真让你管这事的时候,你却又对那李云澜加以迫害,你这迫害也没有成功,但你还是得罪了李云澜背后的人。你说不管成与不成,来日那李云澜背后之人会不会与你拼命?”

    听到二大爷如此分析,那陈府尹便也立刻道了一句“二大爷,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听到陈府尹的话,二大爷当下只立刻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句“你当初便不听我的,自作聪明玩这一出暗渡陈仓,如今却是阴沟里翻船,你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你要怎么办?”

    听到二大爷的话陈府尹只也沮丧道“二大爷那我之前做的这些事,若是我不管,我会是什么下场?”

    二大爷闻言却也只能叹了口气道“你之前做的事,若那李云澜背后之人还算大方,你可能只是被贬官,但是他若是计较,或者他们另有别的打算,那你这官身迟早要丢。”

    一听这话,陈府尹当下只立刻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那我怎么办啊?”

    二大爷闻言却只道“丢了便丢了。我看你也不是做官的料,好歹能留住性命便也算幸运,说不定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一听二大爷这话,陈府尹立刻不甘心道“二大爷,您得救救我啊!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我救你。我怎么救你?你当初不听我的安排,如今我也跟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我如今久不在官场,你让我怎么救你?”

    听到二大爷的话,当下那陈府尹的心思只也越来越往下沉。

    然而二大爷却还叮嘱陈府尹道“你这回得听我的,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再掺和李云澜的这件事了,若是你再掺和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听到二大爷的话,陈府尹只也立刻跟着连连点头。

    “二大爷,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听到这话,二大爷方才放心了下来,他郑重点了点头“那就好。”

    嘱咐完这些,二大爷便也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

    另一边太子从朝会上离开的时候,只忽然对一名身形高瘦,眉目冷峻,脸上有疤的青年唤了一句“贺彦。”

    听到太子的呼唤,贺彦只立刻从队伍中走了出来道“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听到贺彦的话,太子赵诚远只是轻声笑道“也没什么,我就是有话想与你聊聊。”

    贺彦自然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赵诚远只是想与他聊聊,故而他当下只也立刻走了出来道“殿下,您有什么吩咐,便只管说吧。”

    见贺彦走了出来,赵诚远便也只径直往前走,贺彦见状便也只能立刻亦步亦趋的跟在赵诚远身后。

    待到了一处无人的宫墙处,赵诚远方才对贺彦道了一句“贺彦,我听说你近日可是结了一门婚事?”

    听到赵诚远的问话,贺彦闻言只也沉默的点了点头“是。”

    随后赵诚远只又出言问道“那你说的可是那上京府尹陈子荣的大女儿?”

    那贺彦闻言只仍旧沉默的点了点头“是。”

    不过他心中其实已经在翻江倒海了,如今李云澜的事情闹的那样大,他虽然不知道这背后推手是谁。

    可他心中也清楚李云澜这事对于那上京府尹的影响有多大,此时与他联姻其实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所以他在随后只又立刻补充了一句“不过这门婚事乃是我嫂子与大哥自作主张所为,我与那陈家大女儿并不以为意,我想她恐怕对我也没什么心意。”

    听得此处,赵诚远似乎也放心了许多,随后他只低声道了一句“既然你无意,这门婚事便是退了倒也没什么。”

    听到赵诚远都这样发话了,他只也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只立刻单膝跪地道“属下一定按照殿下说的去办!”

    然而赵诚远闻言却是对贺彦道“你当下倒也不必完全按照我说的办,你只要能不被那些人所左右我便十分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