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目睹了娘打架的身姿,林雅舒今夜做了一场好梦,梦到自己成为了名扬天下的侠女。

    打遍天下无敌手,除恶扬善,结果仇家找上门了,一伙人要打她的爹娘和兄弟,人太多了,根本打不过来。

    把她吓出一身冷汗。

    醒来时天还没亮,但外头已经有锻炼的动静了。

    应该是林容乐。

    不想梦里的事情发生,林雅舒自己爬起床,要出去练功。

    脚刚落地,白岁安便醒了,轻声问:“不睡了吗?”

    “昨日的东西我都记下了,我出去和哥哥一块练,娘你再多睡会儿吧。”

    女儿懂事,娘也不想太松懈,轻轻应了一声,等女儿出去后,她便起来了。

    “不是听雅舒的要再睡会儿吗?”夜凌澈的声音响起。

    他也觉浅,每次身边人醒来时他都会醒。

    “今日不装睡了?”白岁安反问。

    人晨起时的嗓音总是低沉的,夜凌澈低声笑道:“怕你怪我不好好休息,昨日便多赖了会儿。”

    “那今日就轮到你怪我不休息了?”

    “嗯。”

    白岁安穿鞋,将外衣穿好,道:“不许你怪我。”

    发言是霸道的,夜凌澈听到耳中便觉得白岁安这是一种别样的娇嗔。

    心都软了。

    “不怪你,只是怕你不够休息。”

    夜凌澈也跟着起身,“帮我拿一下外衣。”

    白岁安起了,他也不继续睡了。

    利落将外衣丢到床上,白岁安便出门了:“我走了。”

    “好。”

    夜凌澈捡起衣物快速套在身上,麻利地收拾好自己,上了轮椅,拿起桌上的木梳便跟了出去。

    母女二人都是穿好衣服就走,都没梳头。

    林雅舒在洗漱的时候相继偶遇她的爹娘,小姑娘愣住了,脱口便问:“爹你不让娘休息吗?”

    “是啊,看你俩都没梳头,想出来给你们扎头发。”

    夜凌澈自己把锅背上。

    林雅舒指了指自己鸡窝一样的丸子头,此时白岁安还在旁边扎他的同款头发,她道:“不用啦,娘都是这样包头发的,练功的时候很稳,都不带掉的。”

    夜凌澈扭头,便见白岁安的脑后挂着一样的“鸡窝”。

    一大一小都一脸正经,更显得这头发有喜感。

    “怎么弄的?教教我。”夜凌澈决定加入。

    林雅舒看了一眼两个大人,摆摆手:“娘教吧,我要练功去了。”

    再拖下去,哥哥都要跑完步了,得赶紧加入才是。

    女儿一走,两人大眼瞪小眼,白岁安道:“你又不练。”

    “刚才瞧着你们就像两母女,我也想和你们一块,这样瞧着我们才像一家人。”

    他总是喜欢含情脉脉地看着白岁安,总会让白岁安有种全世界都知道夜凌澈喜欢白岁安的感觉。

    奇奇怪怪的。

    白岁安上前,也给他安排了一个鸡窝丸子头。

    夜凌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满意道:“一会儿让容乐和容康也弄一个。”

    他好像玩上瘾了。

    “这么大个人了,还爱瞎玩。”白岁安小声嘀咕。

    夜凌澈拍了拍自己的腿,道:“我还有另一个能玩的。”“什么?”

    “昨夜药浴后我便发现了,我的腿可以动了。”

    他用微微勾起自己的大腿,膝盖慢慢用力,竟能让小腿抬起来。

    只是不久,便又没力气了。

    “我这是要好了,对吧?”夜凌澈仰头望着白岁安,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如果可以,他想看见白岁安兴奋地过来,抱着他庆祝他的腿恢复了。

    但是比起庆祝,白岁安更关心他的腿好到哪种程度。

    没有等来想要的抱抱,等来的是白岁安认真蹲下,轻锤他的大腿。

    “都有感觉了吗?”

    白岁安的拳头依次落在夜凌澈的大腿上,力道不大,对夜凌澈来说不痛不痒,他的心痒。

    即便白岁安一脸平淡,他还是感觉到了白岁安的温柔。

    白岁安在关心他!

    白岁安心中有他!

    老天给他发的娘子真是太好了,漂亮、温柔、还救他与水深火热之中!

    “有感觉。”夜凌澈哑着嗓子道。

    “什么感觉?”白岁安捏了捏夜凌澈的膝盖,“痛吗?”

    眼见着白岁安已经托起了自己的小腿,夜凌澈道:“是心在发热的感觉。”

    白岁安:?

    她猛然抬头,对上了夜凌澈那双暗藏火焰的眼,一下便看出来他这是和之前那样抽风了。

    “我觉得你是脑热了。”白岁安站起身,“你先坐着吧,等一会儿天亮了我去喊徐大夫来给你看。”

    “好。”

    白岁安转身去看女儿的练习情况。

    见人要走了,夜凌澈赶紧追上:“这就走了?”

    “不然呢?”

    她又不是专业大夫,受伤急救还是能处理,这种老伤她再怎么看也是看不出名堂的。

    夜凌澈轻咳一声:“不、庆祝一下吗?”

    “那就等大夫看完后,我去外头买些好菜回来庆祝。”

    “不要这个庆祝……”

    白岁安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问:“那你要什么?”

    大男人扭扭捏捏的,这是要做什么呢?

    夜凌澈有些紧张,喉结微动,道:“想、想你抱我一下。”

    不会不抱吧?都好久没抱了……

    白岁安的身影忽然笼罩下来,自己的肩膀被圈入白岁安的怀抱之中。

    鼻尖是白岁安自带的淡淡草木香味,耳边是对方无奈的叹息:“就这个?直说就好了,大男人说话干脆些,总不能比我还娘们吧?”

    夜凌澈反搂住白岁安,道:“我怕吓到你。”

    “这有什么好吓到我的?”

    白岁安不以为然,她还在乱葬岗过过夜呢,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夜凌澈就张嘴说个话,能有多吓人?

    夜凌澈的手滑到白岁安腰间,突然收力,让人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次是夜凌澈的气息被呼出在白岁安的耳边,“昨夜你离开后,烛影告诉我,来找你的人是县衙通缉许久的杀人犯,我害怕极了。

    即便我知道你的厉害,也害怕任何想结束你生命的人。”

    白岁安的手臂贴着他的胸膛,说话时他的胸脯起伏,就像他的心脏始终在为怀里的人跳动一般。

    “昨夜听到容乐喊你,知道你出现在杀手面前,我更怕了,提心吊胆出来见你,见到了不一样的你。

    你比那人更像杀手,还好是你技高一筹,你那利落的身姿,和从容的举止让我再次雀跃,白岁安,我发现我真的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