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福晋听说胤禛将处置权交给年世兰,慌的不得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跪向年世兰。

    “求华妃娘娘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欣常在不屑哼声。

    “哼,你方才不还盛气凌人的么?这会子知道怕了。

    我看呐,华妃娘娘就得给你点颜色瞧瞧,让你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七福晋慌乱的四周看看,忽然爬向乌拉那拉氏的方向。

    “皇后娘娘救我!臣妾是为您才得罪华妃娘娘的啊!

    您不能见死不救!四嫂!皇后娘娘!求您救救臣妾!”

    江福海一挥手中的拂尘,凌空破风的拂尘抽打在七福晋眼前。

    “福晋自重!皇后娘娘岂是你随意可接近的!”

    胤禛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年世兰还没发话,七福晋已经被吓破了胆。

    看来这也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

    老七这个福晋,娶亏了。

    一点也没有世家大族千金风范,可笑还是郭络罗氏本家所出嫡女。

    想到郭络罗氏,胤禛又看向九福晋。

    被胤禛打发到封地的老九,是先帝郭络罗氏宜妃的儿子,九福晋是宜妃的儿媳。

    九福晋面上却是看着呆呆笨笨,浑不似宜妃那般精明强干。

    宜妃曾两次随先帝微服私访,可惜那时胤禛在众皇子中并不起眼,不在随先帝微服私访的人员之列。

    胤禛还在想,听说老九在封地怨念颇深,得找个机会一并收拾了才是。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乌拉那拉氏面上一派悲悯,说出话来也是忧心忡忡。

    “皇上,七福晋到底也不是何罪大恶极之事,不如,

    您劝劝华妃妹妹,从轻发落罢?”

    胤禛甩甩手,驳了乌拉那拉氏这句话。

    “朕已将处置权交给华妃,便由华妃说了算。

    朕是天子,天子一言九鼎,岂可朝令夕改。”

    乌拉那拉氏只好继续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七福晋,叹口气,道。

    “珞福晋,你也看到了。本宫也是,无能为力呀。

    你还是求求华妃吧,想来在这许多人面前,

    华妃是贤惠的,不会要你性命那般歹毒。”

    胤禛听了乌拉那拉氏这句话,似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年世兰看着面前七福晋惶惶如丧家之犬,求了乌拉那拉氏,却被乌拉那拉氏弃之如草芥。

    年世兰心中只有一个念想:日后养狗,必得养一条聪明的。如七福晋这般的蠢狗,养了只会拖后腿。

    七福晋又转而扑向年世兰,还不待她开口求饶,便听年世兰道。

    “珞福晋,本宫也是为难呢。你三番四次冒犯本宫在前,又意在攀诬旁人在后。

    皇上的意思是,要问本宫如何处置,本宫可不敢随意开口。

    在这皇宫中,你当着众人的面都敢奚落羞辱本宫,

    若是本宫真叫皇上处置了你,只怕本宫日后连个囫囵觉都没得睡了。

    岂不是要日日夜夜防着你来杀了本宫?”

    七福晋磕头如捣蒜。

    “华妃娘娘饶命!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年世兰等着七福晋磕头磕的脸都憋红了,才悠悠道。

    “罢了,不管本宫如何做,总之这恃宠而骄的名声要背定了。

    那不如就~皇上,不如就赏珞福晋掌嘴十下就好了。

    算是略施小惩,臣妾受点委屈也没事。

    只是,珞福晋被掌嘴,恐怕淳郡王面上无光。

    皇上还得帮臣妾拿拿主意,毕竟犯错的是珞福晋,

    丢脸的却是淳郡王。臣妾心思,是否也应安抚淳郡王才是?”

    胤禛有意敲打诸王,只是这些时日诸王都老实的跟鹌鹑似的,自己倒不好直接下手。

    今日这年世兰借题发挥,将机会堪堪递到了胤禛面前,胤禛心里甚为熨帖。

    还是自己求娶来的人儿更贴心。

    胤禛面上仍是一派威严,甚至透出一丝淡淡的不耐与厌烦。

    他看着已经瘫坐在地的七福晋,颇有一些痛心疾首,道。

    “朕偶尔听闻,宫中皆言华妃铁腕治下。

    朕原以为世兰在朕看不到的地方是个心狠的。

    今日始知,世兰真是最和善不过了!

    可见宫中人心坏到了何种地步,以讹传讹,令人嫌恶。

    淳郡王福晋以下犯上,倒行逆施,按大清律,当交由宗人府审明罪行收押。

    但华妃仁善大度,只赏你掌嘴十下,小惩大诫。”

    众人呆了一呆,面上不约而同浮现出困惑的神情。

    大家都在这,也没见华妃喂给皇上什么迷药啊,皇上怎么跟被迷了心智似的。

    竟直言华妃仁善,还赞其大度。

    胤禛顿了顿,接着道。

    “至于淳郡王,华妃劝朕要加以安抚,这自是华妃思虑周全,

    恐寒了朕与淳郡王之间的兄弟情谊。

    只是,朕原本因着他治家不严,也要对他治理一番的。

    听了华妃所言,朕不予怪罪于淳郡王。

    淳郡王日后还要出入朝堂,朕不好太叫他丢脸。

    听说淳郡王府上如今只有一位格格并一位侍妾,朕深感痛心。

    普通男子尚且三妻四妾,淳郡王却因着福晋凶悍之故,夜夜独眠。

    朕今日就赐淳郡王一位侧福晋,再赐两位格格。

    日后若此三人有何闪失,朕便只拿淳郡王福晋是问。”

    七福晋还没来得及再说任何,便被苏培盛指挥着行刑的人拖走,景仁宫只回荡着她求饶的呜咽声。

    乌拉那拉氏看着七福晋被拖走,不由皱了眉出声劝谏。

    “皇上圣明,珞福晋被罚也是应当的。只是,郡王娶亲是大事。

    侧福晋也当是出声门当户对之家,皇上赐婚,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胤禛低头掸了掸自己的衣裳下摆,道。

    “皇后是在质疑朕的决定?”

    乌拉那拉氏心下一惊,自己只是问了问,怎么成了质疑。

    她站起身来,在胤禛面前屈膝行礼,剪秋忙跪了下去。

    “皇上恕罪,臣妾怎敢质疑皇上的旨意。”

    胤禛掀了掀眼皮子,说道。

    “起来吧。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你是皇后,问一句也是应该的。

    前些日子,老七与朕闲聊,

    曾有意求娶翰林院林编修家的次女。

    只是言谈间透出对他这位福晋的畏惧。

    朕今日顺水推舟罢了。

    皇后还有何想问的,朕一并告知。”

    乌拉那拉氏道。

    “臣妾多谢皇上,臣妾没什么想问的了。”

    胤禛站起身来,淡淡说道。

    “朕先回养心殿了,还有好些折子没有批。

    皇后的宴席,可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