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清还想再看看,却被宋氏轻轻拍了拍。

    【可是我还是觉得没有娘亲好看。】

    宋氏的美不需要刻意去装扮,简单的服饰也能称的她明艳动人,今天也只随便收拾,便将柳心月压了一等。

    而柳心月也没有过分打扮,只穿了件半新不旧的衣服,毕竟今天第一次入府,她也不想叫宋氏怀疑。

    “我刚产下婧清,身体还尚未恢复,也是婆母告知才知晓家中有亲戚要来,可能招待不周,还请多担待。”

    宋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知该如何称呼,看着我们年纪相仿,我就喊妹妹,亲切些好。再者,这家也只能有一个姐姐。”

    柳心月听得神色不禁变了几分,宋氏这番话言外之意不就是说这个家女主人只有她一个。按照计划原本现在宋氏的一切都是她和女儿的,可惜沈慎母子不中用,自己才落得如此下场。

    自家宅子着火也一定是宋氏干的,想必是宋氏察觉到什么了,再加上今天初见宋氏就这般姿态,明显是给她下马威呢,只怕今后日子不好过了。

    “怎么会呢夫人,您能准许我在此落脚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又何来招待不周这一说呢。”

    柳心月笑着答道,看见了旁边的沈婧清,养的是真好啊,白白胖胖的。

    “听闻府中小姐也是花朝节出生,和我家晚晚是同一天,真有缘分呢,还能一起长大,会是很好的玩伴呢!”

    【我呸!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还缘分,怕不是猿粪】

    “那果真是有缘。”宋氏轻蔑的答道。

    谁知柳心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和自家婧清相提并论的。

    “能和小姐一起长大是我家晚晚的荣幸,初来乍到我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东西,还请姐姐莫要嫌弃,就当是送给小姐的见面礼了。”

    【算你识相,还知道不能白来。】

    柳心月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佩。

    沈婧清使劲扭着头好奇的想要看看,可谁知在看到玉佩的一瞬间就放声大哭起来。

    宋氏赶忙抱过女儿,轻拍着,哄着。

    “咦,怎么回事啊,小姐一向听话爱笑,怎么今日却哭成这般。”陈嬷嬷焦急的在宋氏旁来回踱步。

    “小姐是不是饿了,可方才曾喂过呢,怪了怪了。”

    宋氏钝感不妙,转过头看向柳心月,可不知是否是错觉,宋氏在看向柳心月的一秒竟看到她嘴角淡淡的笑,然而仅仅是一秒就又收了回来。

    见着大家都围在沈婧清面前,柳心月找了个借口想趁机离开。

    “真是让妹妹见笑了,我家婧清平日里见到生人都是喜笑颜开的从不认生,今日不知为何如此这般。”

    宋氏不愧是宋氏,两句话就把柳心月气的够呛,柳心月略带不爽的离开。

    “棠蕊,快把这玉佩拿开,有多远扔多远。”继而又想到什么:“等等。”

    宋氏把沈婧清抱给陈嬷嬷,从棠蕊的手里拿过那枚玉佩,走远了些开始仔细观望。

    果然,玉佩一拿开沈婧清就没在哭了,变成了弱弱的抽泣。

    可把宋氏心疼坏了,随即又命梨蕊去请了大夫。

    这玉佩做工实在是精细,可看出雕刻的人氏下了功夫的,可不知为何宋氏越看越觉得诡异,特别是中间这一抹红晕。

    这才想到前面女儿说过什么气运,借运,想必跟这玉佩也脱不了干系。

    “大夫来了。”

    宋氏看着跟在梨蕊身后的大夫,也跟了过去。

    所幸沈婧清并无大碍,宋氏这才叹了口气。

    【哎哟,哎哟,这玉佩怕不是有毒,一靠近我就浑身难受。】

    宋氏顿时想到一个好主意,看来这玉佩是什么不详之物,柳心月想用这玉佩作为媒介来借气运,怪不得柳心月费尽心思的将自己女儿跟婧清生在同一天,看来是早有预谋。

    陈嬷嬷见宋氏盯了玉佩许久,便询问。

    “姑娘觉得这玉佩有何不妥?”

    “嬷嬷,你不觉得这玉佩暗藏玄机吗,拿在手上就觉冰凉无比,实属不适。”

    “不然请了缘师傅来看看,他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师,况且姑娘之前捐了款,这点小事师傅没理由不帮呐。”

    宋氏思索半刻,觉得有道理,便派棠蕊拿着玉佩去清心寺找了缘师傅请教。

    这边柳心月回到了梨花院也是坐立难安,这宋氏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从她进门之后她身边的人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再加之玉佩一拿出去沈婧清就哭闹不止,柳心月害怕自己的计谋再一次被打破。

    这玉佩如今可是寄托她的使命,长久带在沈婧清身边必然是对她女儿夺运的基础,只希望宋氏没察觉什么。

    柳心月看向刚睡着的女儿,眼里不禁泛起了一层泪花,小小的脸,红红的,那么乖。

    “晚晚,别担心,为娘会给你夺回一切的,往后那些都是你的。”

    棠蕊去了一刻钟就急匆匆地回来了。

    “夫人,您的猜测果然没错,师傅说这玉佩乃是不祥之物,小姐和那外室女的生辰就被刻在那极为隐蔽的地方,师傅说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氏微微笑一笑,果然,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再拿起这玉佩的时候,宋氏感觉中间那一抹红像极了鲜血。

    宋氏把玉佩拿给棠梨,轻声嘱咐。

    “你去把这玉佩埋在松涛苑里的那颗柳树下,小心些,别叫人看见。”

    柳树本就属阴,再加上松涛苑里那颗柳树常年背光,把玉佩埋在那里,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就是不知道这玉佩在沈慎身上起不起作用。

    宋氏本就是有仇必报之人,之前沈慎待她是极好的,宋氏也就认为这是爱,本以为他们之前有情有义。

    可直到沈慎干出了这档子恶心之事,宋氏就觉得这男人擅长伪装。

    之前对她的好也可能只是良心上还有点过意不去,又或者是为了让她完全信任他,然后杀了她,好让外室母女早日搬来。

    宋氏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自己还不曾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