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清毫不掩饰,直接说:“其实我只是刚听说你是欧阳家的族长,想从你身上挖点族长的气场,好让我也学两手。”

    这话一出,全场静悄悄,只有温荣反应最大。

    “婧清,你说啥?沈缜是欧阳家的族长?你没搞错吧?欧阳家可是北齐数一数二的名门,沈缜要是真有这身份,我这当外公的怎么会不知道?”

    老爷子心里五味杂陈,和老沈一起长大,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差别。作为外公,竟然对自己外孙的显赫身份一无所知,这让他感到很挫败,甚至一度怀疑沈缜行为不轨,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多虑了。

    “沈缜,你快告诉他们,肯定是误会了。”

    沈缜还是那么从容:“外公,没误会,我确实是欧阳家的族长。”

    他的坦诚再次让沈婧清等人惊讶,这样直面自己的身份,难道就不怕过去的种种被揭开?

    温荣顿时食之无味,满心震撼。自己的外孙如此出色,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脸往哪儿搁?

    沈缜轻声安慰温荣,让他安心吃饭,自己则泰然自若,边吃边偶尔回答沈婧清等人的提问。

    他们没有直接提那些抓人害人的事儿,而是好奇他是怎么当上欧阳家族长的。根据调查,关于沈缜上位的具体过程,资料很少,但可以想象,那段经历必定是惊心动魄,不亚于古代帝王登基的艰难。

    沈缜浅笑,道:“那些往事并不愉快,不说也罢。”

    【嘿,听不到背后的秘辛,还真是有点可惜。】

    【不过我猜,Y国首相长公子换的肾脏,十有**出自他之手吧?单凭一个肾脏就能拉近一国首相的距离,若是其他权贵或是家族里说话管用的老前辈需要器官移植,他若能搞定,那不是能笼络更多的实权?有了这些势力撑腰,当个家族掌门恐怕只是小菜一碟,说不定总统的宝座都能摸得到边儿。】

    【这么看来,他对这种‘特别交易’的痴迷也就情有可原了。】

    沈婧清坦率直言:“沈缜,你觉得我的点子怎么样?挑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取他们的器官做人情送出去,借此换来平步青云的机会,这笔买卖挺合算的,对不对?”

    话音甫落,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沈缜,随即猛地转向沈婧清。自家的小婧清居然能想出如此激进的计谋,难道她和沈缜是同一路人?

    顾家人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波澜。

    而沈缜则显得异常镇定。他夹起一块肉,细嚼慢品,听完沈婧清的话,抬眼望向她,眼神诚挚地回答:“确实,这个想法不错。”

    一旁的温荣不耐烦地用筷子轻轻敲了敲他的头。

    “好什么好,你敢这么做,我第一个报警把你抓起来。”

    沈缜笑而不答,给温荣夹了一块几乎没骨头的肉,说:“外公,先吃饭吧,今天王爷爷炒的这肉进步很大,比以前香多了。”

    温荣见外孙如此孝顺,满意地点点头。

    家主归家主,孩子孝顺就是福。

    老爷更加同情地望着温荣。

    这家伙啊,真该学学怎样做个合格的长辈。

    顾家人再次被沈缜的沉稳自如所震撼,同时也对他真正的目的感到疑惑。

    一顿饭,在各自的心思中结束。

    饭后,大家照例聚在客厅,边吃水果边聊天帮助消化。

    忽然,一阵不同寻常的寂静让所有人警觉起来。

    “兮枝呢?她去哪儿了?”

    这时大家才意识到,家中的焦点人物沈婧清不见了。

    众人四处寻找。

    顾江沅皱眉:“沈缜也不见了?”

    顾江临猛地站起,“快去找!”

    半小时转瞬即逝,老宅上下翻了个底朝天,沈婧清和沈缜依然不见踪影。

    顾江沅怒气冲冲,一拳砸向柱子。“我真是太没用了,竟然让兮枝在我眼皮底下消失。”

    老一辈们同样心急如焚。

    他们过于自信,明明知道沈缜是个潜在的危险,还若无其事地与他同桌吃饭。

    老爷子一把拽过温荣。

    “沈缜有没有告诉你他去了哪里?是不是他带走了兮枝?”

    温荣一脸迷茫。

    “兮枝和沈缜可能只是暂时离开吧,他们是朋友,也许出去散散步了?

    散步不带手机,不是很常见吗?”

    沈婧清的手机还留在餐桌上,她甚至没带手机就出了门。

    顾家人想打电话也联系不上她。

    他们试着拨打沈缜的电话,却无人应答。

    “你这糊涂蛋!”

    温荣显然一无所知,老爷子愤怒地甩开他。

    “江屿,监控查得怎么样了?兮枝是不是真的和沈缜出去了?”

    在其他人寻找沈婧清的同时,方向感极差的顾江临在萧晔的带领下查看监控录像。

    萧晔摇了摇头。

    “看不出来,兮枝要么还在房子里,要么避开了监控。”

    监控只覆盖了房子外面,室内的情况无从得知。

    如果他们躲在屋内,监控自然捕捉不到。

    “但我们已经搜查了所有房间,床下、沙发下,甚至连卫生间都检查了,都没找到兮枝。”

    “兮枝肯定不在家里。”

    顾江沅急得连手上的血都忘了擦。

    “但这太奇怪了,我一直注意着兮枝,如果她和沈缜一起离开,我不可能不知道,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婧清不见了?”

    顾江沅这一问,让其他人恍然大悟。

    老太太点点头,眉头紧锁:“这事确实诡异,江沅你悄悄出门我可能没注意,但婧清要走,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家里,婧清哪怕是去洗手间,我都有数的。”

    顾江沅苦笑不得,心里哀叹——关键时刻,奶奶也不忘拿他开涮。

    “汪汪汪!”

    小黄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对着众人一阵急促地吠叫。

    顾江沅眼前一亮:“小黄,你知道婧清在哪里吗?”

    “汪汪汪!”

    小黄的叫声似乎在回应他,虽然没有人能翻译狗的语言,但大家心照不宣地跟着小黄走去。

    “唉,言北征这时候在就好了,婧清常说他的鼻子比哮天犬还灵,有他在,找婧清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言北征那异乎寻常的鼻子,大伙儿可是见识过的。顾江沅这么一提,大伙都忍不住怀念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