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庙祝笑了,赵负云觉得他笑的很阳光。

    只听他笑着说道:“余晖也说很好。”

    赵负云一愣,他不知道为什么在两个人说话时,突然之间说到了第三个人。

    “余晖是谁?”赵负云问道。

    “一个和我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不过,最近他的家人把他喊回去,逼着他成亲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祝恪带着几分调侃和几分担忧的说道。

    “能够有一位有着同样想法的朋友,那是一件幸福的事。”赵负云说道。

    “是的。”祝恪说完,指着庙中的东西,说道:“东西尽管用。”

    赵负云想了想,突然问道:“你这里有祭坛租用吗?”

    祝恪笑道:“别人若是问,我肯定没有,但是你问,我可以把我平日里修行的祭坛借给你用。”

    “哦,这是为何?”赵负云问道。

    “因为我感觉你与我是同道中人。”祝恪说完,赵负云挠了挠头,总觉得这一句话不太对,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跟我来。”祝恪说着就往后面走去。

    他带着赵负云往身后而去,在后面,有個圆形的屋子,进去之后,空间也不小。

    里面隐隐之间,似火气炙盛,一片红色霞光。

    “这是我修行的祭坛,在这里,你连那些仪器都不用布置。”

    “你借我用?”赵负云再一次意外的问道。

    “当然。”祝恪说道。

    “为什么?”赵负云再一次的问道。

    “我说过,我觉得我们是同道中人,我也说过,我希望神君的辉光能够照耀到每一个人,还有一点,那就是我愿意。”祝恪认真的说道。

    赵负云脸色有点凝重,他不惧于别人的威胁,不惧于心中泛生的各种劫杀之意,他刚刚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心中没有因此产生任何的危险感觉。

    但是,却也让他心生一种莫名的惶恐。

    “伱在想,我太好了,以后不知道怎么报答我吗?”祝恪笑着问道。

    赵负云看着祭坛,转过头来,笑道:“你应该不在意这个吧。”

    “没错,你确实是我同道中人,你看这天空的赤炎,普照天下,可曾向谁索要过回报?”祝恪抬头,指着天空说道。

    此时天空里的太阳被云遮住了,但是光芒依然洒遍天下。

    赵负云转过身来,朝着祝恪行了一个深揖礼,并说道:“如此,多谢了。”

    他进入那个圆型的祭坛之中,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构建的应该是赤铜。

    其上雕刻着各种咒文和图案,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

    那些咒文图案形成了一个个光圈,如水浪层一样,最后都汇聚到了中间,而中间之处显然就是祝恪平日里打坐修行的地方。

    赵负云进来之后,祝恪就将门关上了。

    里面安静而热。

    他拿出了自己的灯盏,放在了最中间。

    只一摆上去,那灯盏便似将祭坛之中的热都汇聚到了灯焰上去了,形成了一片目光可见的红色焰火。

    灯焰在这一刻像是盛开的花朵。

    这时他抛开了其他的想法,只想着祭炼赤炎神灯。

    这赤炎神灯的祭炼之法,是聚引赤炎神火落聚于灯盏上,然后拘而禁之。

    赵负云不知道这个祭炼之法是谁想到的,如此大胆。

    在他看来这就是拘赤炎神君于灯盏之中。

    而且,这祭炼之法,以九为极数,一次次,一层层的拘禁。

    而关键便在于这个拘禁之法。

    不过,这个拘禁并非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拘禁,而是一种合灯融炼之法。

    相当于是为赤炎神君于世间铸就一盏灯身。

    最关键的便在于一道圆环法符,这一道法符有着缠、缚之意,又兼有禁锢之能。

    他以前行火法化龙之时,也会合以这法符之意而施展,而后学习云符之时,更是进一步的理解其中之意。

    不过,在他看来这一道法符,最好炼成绳、环之类的法器才好。

    而若是凭法力施展此符法,却需要强横法力才可。

    自从他决定祭炼神灯之后,便也努力的练习了这一道法符。

    他感受着祭坛之中的赤炎神意。

    然后,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赤炎不灭,借落盏间,使我幽室光明。”

    随着他的意念牵引,这一刹那,一股神意与火光都朝着灯盏聚去。

    他一次次的施展此法。

    灯盏上的火光便越来越盛,渐生金色。

    他又伸手在虚空勾勒,画出一道圈光,套在灯芯上,心中存想缠缚禁锢之念。

    那圈禁之环一圈圈的缠绕在灯盏。

    如此,待到本应该到了散去的时间,那火焰竟是不曾完全散去。

    赵负云心中高兴,又如此的施法,那灯盏上的赤炎越来越浓重。

    循环九次之后,他才收回功。

    待回去之后,再祭炼一番,不断的打入赤炎神符的符箓种子,待将那神火炼化之后,又可以来这里祭炼。

    他发现这样祭炼,比之自己引摄太阳精火要快的多。

    伸手一抓,那灯便落入手中,又被他收入宝囊之中。

    隐隐之间,他感觉到那灯火上传来暴烈的感觉,像是要将那宝囊都烧透了,他觉得,若是再祭炼一回,宝囊便无法收纳这灯了。

    即使是勉强收纳,也会被灯焰烧坏了。

    出了门来,发现祝恪仍然在那里看书,他见赵负云出来,却是没有起身的笑道:“如何,我那祭坛可还好用?”

    “道友之祭坛极佳,此恩义在下当铭记于心。”赵负云说道。

    “那倒不必了,赤炎光照天下,从不需要人回报。”祝恪笑着说道。

    赵负云看这个人也不是那种喜欢把这些事念在嘴上的人,便也没有再说,观外面天色,太阳偏西,便告辞离去。

    他一路的出了坊市,在阳光暗沉下去之时,回到了家中,之后便是祭炼灯盏。

    又一次次的弹落一道道赤炎神符的符箓落在灯焰上,使得那躁动的火焰慢慢的安稳下来。

    他看着这灯盏,说道:“以后就叫你赤炎神灯吧。”

    一灯悬照,天下即白。

    如此,他每天修行《诸天敕令秘言》,又隔几天便去坊市里的赤君神庙之中祭炼一次赤炎神灯。

    每天感受着神炎,又结合诸天敕令秘言,一道敕令在他的心中慢慢的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