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李星云,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割舍的依恋,声音里带着哽咽,“师哥,你要去哪儿你告诉我啊,师哥……”

    此时,陆林轩的鼻翼微微颤抖,唇瓣轻启,像是想要说更多,胸脯随着情绪的波动起伏不定,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李星云也不禁为之心疼。

    陆林轩身上带着未愈的伤痕,却像是忘却了疼痛,她跌跌撞撞地追赶着李星云即将消失的背影,嘴里喊着。

    “师哥,带上我吧!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她抓着门框,声音里满是焦急,仿佛只要一松手,师哥就会如烟般消散在夜色中。

    李星云的步伐未停,只是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心想:这小师妹,真是被自己宠得无法无天了,简直是个小祖宗。

    他背对着陆林轩,语气尽量平和地说:“明天辰时动身,你可别睡过头了。”

    “知道了!”陆林轩兴奋地答应,却没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走进圈套。

    夜幕降临,雷声滚滚,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李星云立在窗前,目光从雷雨交加到星辰闪烁,心中的思绪也如这变幻的夜空一般复杂。

    而在剑庐中,阳叔子面对着窗外的雨夜,内心同样波涛汹涌,无法平静。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封信件上,那暗红色的印记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那是大唐不良人的标记,也是他阳叔子一生无法抹去的痕迹。

    此时,陆林轩的眼眸中闪烁着不甘与期待,她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雨水打湿了她的发丝,沿着脖颈滑落,湿润的肌肤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诱人。她并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早已让李星云心中的无奈又多了几分。

    在另一间竹屋内,陆林轩如同漂浮在梦海中的孤舟,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想起那位师哥,原来竟是落魄皇族的血脉,脑海中闪现出两人初遇时他那一副落魄却强装镇定的滑稽模样,不禁让她嘴角微微上扬。

    八年时光匆匆,如今他英姿焕发,站在师傅对面剑指苍穹,陆林轩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原来这些年来,师哥对她的宠溺早已深深渗透。

    此时,藏兵谷的暗室中,三枚铜板清脆落地,沙哑的声音带着戏谑的尾音:“卦象,乱成一锅粥了啊。”

    一只雄壮的飞鹰划破夜空,悄无声息地落下,窗前人影一闪,一位身着唐服,头戴草帽,脸上覆着鬼面面具的男子轻松地从鹰爪中取出一封信。

    他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学医救国?笑话,这世道救大唐还得靠铁血手段。”

    他瞥了一眼手中的密信,眼角带笑,接着说,“李唐后裔,就算要逆天而行,也绝不退缩。”

    话语未落,他手中密信化作一撮飞灰,那男子仰天大笑,笑声在藏兵谷的夜空中回荡,透出一股不羁与豪迈。

    次日清晨,陆林轩的伤势已大有好转,他带着几分好奇和不满,早早地站在了李星云的竹屋前。

    竹门吱嘎作响地打开,李星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惺忪地看着门口的陆林轩,揶揄道:“哟,师妹,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陆林轩不满地抱紧双臂,哼声道:“少来这套,你那句‘再也不回来’的豪言壮语,到底是啥意思?你真以为单凭一己之力就能翻江倒海?”

    她心中暗忖,即便加上自己和师傅,这乱世中自保尚且不易,他又能如何力挽狂澜?

    李星云嘴角微微上扬,故作神秘地说:“我去见一个人。”心中却想,“一个本该在三百年前就消失在历史尘埃中的人。”

    他腰间挂着昨晚精心雕琢的木剑,步履坚定地朝着渝州方向前进。

    陆林轩急忙跟上,嘴里喊着:“师哥,等等我!”心中却有些疑惑,以往不都是自己喊这句的吗?她尚未意识到,仅在一天之间,两人的关系已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沿着剑庐所属的剑南道,两人直奔蜀王辖制的渝州城。

    陆林轩的步伐轻盈,腰肢款摆,那不经意间透露出的诱惑力,仿佛连路边的花草都为之倾倒。而李星云则是一脸沉思,对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毫无畏惧。

    两日后的渝州城,又将上演一场怎样的好戏?

    “师兄,你说咱们这终南山茫茫大山,藏兵谷到底藏哪儿去了?我这还是头一回到这山里头来呢。”

    陆林轩刚从八年的闭关中走出,对这世外之地自然一无所知。李星云虽也对藏兵谷的具体位置一头雾水,但他心中早有预感,不良人自会找上门来。

    “具体的我也没概念,咱们边走边看吧。你看这渝州城,八年不见,还是老样子。”

    李星云打趣道,他知道这蜀地因蜀王王建的治理,在这乱世中算得上是一方净土。

    “是啊,你看那些商贩,哪像是乱世中人?”

    陆林轩正说着,忽然一声清脆的娇喝自城中传来,“让开!”李星云眼疾手快,将陆林轩拉到怀里,眉头不禁一皱。

    只见一位身着蓝衣的少女疾步如风,面纱随风轻扬,露出如雪的肌肤和精致的下巴。

    李星云心头一动,这不正是他们要找的姬如雪吗?

    她的眼眸如星,唇瓣微微张开,似乎在喘息,胸脯随着跑动而起伏,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你瞧谁呢?”陆林轩被李星云一把搂进怀里,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可当她发现李星云的目光始终黏在那蓝衣女子身上,不禁皱起眉头,轻轻地推开了他。

    就在这时,李星云突然紧张地看向城门方向,猛地将陆林轩拉到身后。

    一群骑士从渝州城狂奔而出,他们身着黑袍,面具诡异,腰间悬挂着圆月弯刀。

    “这身行头,八成是玄冥教那帮家伙。”

    李星云回忆涌上心头,八年前渝州城外的血腥一幕历历在目,他的父亲李焕和陆林轩的父亲陆佑劫,都惨死于玄冥教黑白无常之手。

    而且,他记得没错的话,那场屠杀李唐皇室的凶手,也正是这玄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