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便宜惠妃了,要不是娘娘您身子不适……”

    杏儿话没说完,林淳欢一个眼神过去,还是让她立马截住了话头,姜嬷嬷从外头进来,看到这一幕,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娘娘,惠妃娘娘来了。”

    长宁扭着腰肢,趾高气扬的走到林淳欢面前坐下。

    杏儿见状更气了。

    “惠妃娘娘,我家娘娘是皇贵妃,您虽在妃位,见了我家娘娘也该行礼!”

    “哎呀。”

    长宁故作惊讶的捂住了嘴,“瞧本宫这记性。”

    “昨日皇上来瞧臣妾,心疼臣妾害喜严重,特意让臣妾免了礼节,便是见着太后都不用行礼呢,皇上的命令,臣妾可不敢违背,姐姐……该不会怪罪臣妾吧?”

    拉住被气得不轻的杏儿,林淳欢语气淡淡的笑道:“惠妃身怀龙嗣,这是大喜事,有些特权是应该的,本宫自然不会介意。”

    怕杏儿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引得长宁警觉,林淳欢直接将人支了出去,换了另一个小宫女在边上伺候着。

    “外面日头这样大,惠妃该好好在宫中歇着养胎才是,跑到本宫这儿来,有事?”

    “倒也没有什么事。”长宁骄傲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只是想着,皇贵妃从今往后,便不再是着后宫中唯一有子嗣的妃嫔了。”

    “这不是担心您心情不好,想着,过来宽慰宽慰娘娘呢。”

    那副神情,哪有来宽慰的样子?

    知道长宁是忍不住要到自己面前来炫耀。

    林淳欢根本不接她这招,笑意盈盈的拉着长宁的手,“妹妹这说的是哪儿的话,你能为皇上开枝散叶,我这个做姐姐的高兴还来不及呢。”

    “怎么会心情不好呢?”

    长宁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让林淳欢吃瘪,她自己的脸色倒是很难看,“行了。”

    满脸嫌恶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长宁冷哼一声,“这里也没有外人在,你就别装了。”

    “你在背地里行那些肮脏龌龊之事,不就是怕别的妃嫔生下孩子吗?可惜了……林淳欢,如今本宫有孕,你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只要本宫诞下皇子,这后位究竟谁能坐,可还不一定呢!”

    一进门,长宁便看到了林淳欢头上的凤头簪,嫉妒得眼眶子都在泛红。

    这东西,阖宫只有太后那里有,中宫无后,就算皇帝再怎么偏爱林淳欢,也绝不可能将皇后专属的东西赏赐给她。

    但太后……本身就有这个权利!

    偏偏她怀孕的消息都已经散出去两三日了,那个老妖婆居然连一点动静都没有,既没有去咸福宫看上一眼。

    更不曾赏赐下来什么。

    没想到背地里竟然会给了林淳欢这么好的东西!

    同样都是有孕,凭什么林淳欢这个贱人的待遇,就能比她好上这么多!

    长宁越想越气,连说话的语气中都带上了几分戾气。

    可站在她面前的林淳欢,却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被长宁这样盯着也不在意,只淡定的坐回椅子上,小口抿着杏儿给她做的岭南特产。

    眼底,带着几分讥笑,“惠妃就这么确定,你的肚子里,一定是个儿子吗?”

    长宁闻言,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不过很快就不在意的笑了笑,“皇贵妃这么淡然,难道就能确定本宫这一胎不是皇子不成?”

    “莫说你没这个本事,就算你真能瞧出来,这一胎不是,下一胎总能是,只要本宫还能生,这后宫……你就做不了主!”

    “可惜了,妹妹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面前的岭南暖汤有些烫,林淳欢抬起来吹了吹。

    长宁没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心底有些莫名的发慌。

    刚想说话,太后身边的老太监已经闯了进来。

    二话不说,当场便让人将长宁给押了,随后又恭恭敬敬的朝着林淳欢行礼,“皇贵妃莫怪,太后有令,立即将惠妃押至慈宁宫。”

    “惊扰了娘娘,是老奴该死。”

    “公公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不必如此客气,只是不知……惠妃犯了什么错,竟然引得太后这般大动干戈?”

    林淳欢做出一副焦急的模样,长宁见状想要说什么。

    只可惜,在一开始老太监就让人堵住了她的嘴,除了发出一些呜呜呜的声音,她根本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老太监冷哼了一声,“自然是掉脑袋的大罪!”

    被押到慈宁宫时,长宁整个人都还是懵的,那些人甚至根本没有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动作无比粗暴。

    只是这一路被押过来,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小腹,正在隐隐作痛。

    整个人被扔到了地面上,口中被塞着的棉布都被扯掉了好一会儿,长宁才注意到面色铁青的皇帝。

    还有正在闭目念着佛经的太后。

    “皇……皇上。”长宁柔弱又无助的爬到了皇帝的脚边,轻轻扯住他的衣摆。

    她心里慌乱得一塌糊涂。

    却也知道,现在她唯一的指望,就是面前的皇帝,“臣妾到底犯了什么错,这些人弄得臣妾的肚子好痛,咱们的孩子……”

    长宁没说这话还好,一提到孩子,闻云骁的脸色简直黑得要滴出水来,直接伸出脚,死死踩在了长宁的脸上,让她这个人都不受控的蜷缩在了地上,“你竟然还有脸,跟朕提孩子?”

    “来人,将人带上来。”

    长宁刚准备叫冤,余光就看到了原本该在晋王府的喜儿,正在侍卫的看押下,走进了内殿。

    顿时整个人都僵住。

    即便皇帝已经放开了脚,也根本动弹不了。

    当然,进来的不止喜儿一个人,还有一人,瞧着有些眼熟,长宁知道这人也是咸福宫的宫人,却连对方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奴婢喜儿。”

    “奴婢明月。”

    “拜见皇上,拜见太后娘娘。”

    两个婢女齐齐跪着,太后也在此时停下了诵经声,“人都已经在这儿了,皇上自己问吧,毕竟事关重大,哀家也不想冤枉了惠妃。”

    事实清楚,侍卫入宫的记录甚至都还没有清除,又有喜儿和明月两个婢女作证,长宁根本辩无可辩,直接被皇帝一个耳光扇到嘴角流血。

    “你这个荡妇,还有什么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