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出手凶狠,直接将对方干懵了。

    总算翾凤停住了手,她脑门上早已经肿起一个老高的鼓包。

    “闹够了没有?你们以为我愿意做那恶棍的帮凶?”

    石寒将翾凤压在身下,双手捉住她双手腕分开成大字按压在地上,从她身上撑起了上身。

    却不敢轻易放手,怕她仍旧要暴起伤人,只能死死钳制着她。

    “面对令人崩溃的死亡压迫,我不得不顺从他,”石寒猛地干咳了几声,喘吁吁地向三女为自己辩解说道。

    石惠尖厉的怒喝:“哦,是吗?你个杀人犯还有理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以为可以逃脱天网恢恢,法律迢迢?”

    “大小姐,我有得选择吗?”石寒继续反驳分辩。

    “这暗无天日的地下,石方那恶魔自以为完全没有了法律约束,就可以为所欲为,连大公子都敢毫无顾忌地杀死。”

    “我算什么?不过是连一只小蚂蚁还不如,只要我多说一个‘不’字,他立马就会杀死我。”

    “我杀人是为了自救,完全是逼不得己的。”

    “你杀了我丫鬟流荧,事实就摆在面前,还要抵赖狡辩?”翾凤被打懵,只有石惠抢先向石寒发难道,“你最好让我们逃离这里,不要再执迷不悟,死死阻拦我们!”

    委屈万分的绿珠坐地哽咽抽噎,也附和道:“大家都有机会逃出去啊,早早远离这个暗不见天日的囚牢,摆脱那个杀人恶魔才是正理。”

    “你们想多了,我们能逃得出去吗?”石寒立即大摇其头,反驳道。

    “他不过是故意编造借口,假装离开,有如黑暗中的恶狼鹰隼,正在背地里试探考验我们……“

    “我们不试图逃脱,难道仍要坐以待毙?”石惠小小年纪身遭大难,小脸上满是忧伤和恼怒。

    她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平素生活在蜜罐里,一直受到过度的保护。

    哪有见过这阵仗,受过这许多苦楚和惊吓?

    绿珠终于也止了抽泣,强装镇定,颤声问道:“我们不尝试一番,哪知他是试探还是考验?”

    “千真万确,不用去看,他必定就守候在地面出口,专待我们前去自投罗网,然后……那后果我不敢去想象,你们善思之!”石寒显得极为凝重。

    好在,现在他与三女打开了话匣子,这三女愿意与他进行沟通交流,这是一个对他极为有利的好现象。

    他自信凭他三寸不烂之舌,定然能够说服此三女,并重新获得她们的谅解。

    “我们打又打不过他,逃又逃不脱,可如何是好?”石惠垂头丧气,抚着胸口心有余悸问道。

    三女基本认可了石寒的说法,都神色黯然。

    “别光顾着想要逃离了,现在整个洛阳城,甚至天下都乱套了,连皇帝和王公大臣们都朝不保夕,你父亲都被孙秀弹指间随意降罪杀害。”

    石寒实话实说道:“现在整个石府都要遭受孙秀迫害抄没,纵使出去了地面,我们又能逃去哪里?”

    “……”石寒说得都实情,三女神情灰黯,一时默然无言。

    石寒又补充道:“尤其是你们这些细皮嫩肉的女子,受辱还事小,更严重的是被那些随处可见的饿昏了头的乱兵、贼匪、流民和乞丐等等逮住当作两脚羊,不羡羊,宰了充作米肉充饥。”

    “这一对比,那我们还不如继续躲在地下,反而安全些?”翾凤开口叹息道。

    绿珠也道:“嗯,这里再怎么着,还只要面对石方这一个杀人恶魔,一旦上去暴露……实在都不敢想象。”

    石寒扬眉斜瞟一眼翾凤和绿珠,重重地点头道:“正是如此,外面世道早已经秩序崩乱,我们只有暂时躲在这里避祸。”

    石惠大摇其头:“我们总不能在这里躲藏一辈子,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我已经注意到了,石崇在这地下宝库中还储备了足够多的窖藏美酒和粮食,以及打掘了用于储存冰块的巨大地下深井,用来窖藏冰雪炎夏消暑。”

    石惠深以为然:“这倒是,你这一说彻底提醒了我……”

    “我们正可以借机利用,起码饿不死渴不死,可以用作我们的临时栖身避难所。”

    石寒顿了一顿,又转头看看石惠和绿珠,补充道:“而且这座地下密室宝库除了我们,恐怕知道的外人,便就只有那大总管石方了。”

    翾凤点点头接话道:“石崇已死,现在我们唯一要认真面对和对付的人便是石方。”

    绿珠接话补充:“但是石方并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合我们几个人之力加起来都打不过他一只手,他要杀死我们就像捏死几只小蚊子,易如反掌。”

    石寒低头望向被自己压坐在身下的翾凤,似是在率先征求她的认同:“所以硬扛我们是想都不要想,我希望我们尽释前嫌,先达成一致,精诚团结起来,再一起对付,甚至解决掉这个我们当前要面对的最大威胁的敌人。”

    “我没意见!”翾凤深明大义,当先点头答应道。

    她在四人中算最年长的了,考虑问题更加成熟,也更明白深远,更看得清楚危机处境。

    “好,”石寒果断从翾凤身上站起身,又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那你可有什么好主意,具体要我们怎么做?”翾凤心神略定,心思瞬间开始活跃起来,出于好奇地问道。

    “首先我们现在这样,在暗中达成一致,但是表面上却仍要装作不和,互相敌对仇视,故意做给那石方看,以此迷惑于他,”石寒当即说出来自己的计划道。

    “这个可行,我举双手赞同!”石惠对石寒刚刚杀了她丫鬟耿耿于怀,心里隔应,让她对石寒好脸色,她还应付不来,不要对石寒假以颜色,她反而更乐意。

    “还有翾凤和绿珠你们两位姐姐,要多拿出来你们绝世美人的本色,以自己的色相多多引诱他,假装对他服服贴贴,百依百顺。”

    石寒望向绿珠和翾凤一副你们“懂的”意味深长表情:“男人嘛,又有哪个抵挡得住绝色美人的诱惑,只要让他逐渐放松警惕,到时候我们逮到机会,或将其灌醉,或趁其熟睡不备,保包就能够暗中神不知,鬼不觉地一鼓作气将其除掉。”

    “此计甚妙,”石惠立即兴冲冲地欢呼一声。

    她原本心思单纯,疾恶如仇。

    又第一次与人合谋算计坏人、恶人,感觉新奇又激动,有成就感,甚至“好玩”,是故瞬间精神提振。

    “那现在我们就要开始表演了,要表现出我狠狠虐待欺负你们,让你们对我咬牙切齿,非常愤恨仇视的模样,先蒙蔽那石方,让他不要对我们起疑。”石寒先提醒道。

    “好,来吧!”石惠跃跃欲试。

    “那我要开始了,你们都要记住这是我们迫不得已的表演,比起先保住我们的性命来,其它一切都不值一侃!”

    石寒再次叮嘱道:“所谓除死无大事,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好,赶紧来,别等到石方这个杀人恶魔折返回来,察觉出我们的端倪。”翾凤反倒目光异彩流转地先催促起来。

    “啪!”

    石寒重重地当先甩了石惠一个大耳刮子,又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照着她身上用脚乱踩,粘得都是鞋底灰印子。

    “呜哇……”石惠摔倒在金银堆里,嚎啕大哭起来。

    打完石惠,石寒又走到坐地未起的绿珠面前,伸手拉扯住她满头倾泻如瀑的青丝,将她拖倒在地。

    并照着她身上狠狠的踩踏,吐口水,无端端地将她一头原本早已鬓乱钗横的秀丽长发弄得更是乱糟糟的如同杂草鸡窝。

    直至最后,终于又跟翾凤互殴起来,在地上翻滚不停,双双互相打得鼻青脸肿。

    顿时,堂堂的地下密室宝库中搞得乌烟瘴气,就好像变成了一个惨无人道的斗殴场。

    可能是觉得离开的时间已经足够久,那石方总算去而复返。

    他看到石寒遵照他的吩咐虐待毒打三女,还跟翾凤正在地上翻滚撕扯打斗不休,感觉极为满足自己的扭曲心理。

    还装模作样的立即高声喝止道:“龟孙子,赶紧给你大爷额住手!”

    “额只叫你看好这三个小女子,可没叫你故意虐待殴打她们吧?”

    石方看似责备,实则别提有多兴奋。

    他天生心理残暴曲扭变态,别提有多喜欢看人受虐痛苦,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他将手里提着的一只大烧鹅,一条熟羊腿和一坛老烧酒往地上一墩,蹲下身来伸手捏着侧躺地面的绿珠如玉美人尖下额。

    “啧啧啧……好个龟儿子,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亏你也下得去手,人都被你揍成这样,有碍老子观瞻,真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啊!”

    石方装模作样地叹惜起来,又冲石寒一声怒喝:“你个没卵蛋的东西,真对女人不动心,铁石心肠吗?”

    一番无情嘲讽,故作感叹过后,石方方才尽显动作轻柔小心地将绿珠从躺倒的地面抱着扶坐起来。

    绿珠好似满腹委屈,精巧的琼瑶小鼻一皱,桃花美眸一红。

    顿时,顺势俯首靠进了石方宽厚的胸膛里,嘤嘤抽泣,向石方倾诉撒娇起来:

    “呜呜呜……方爷……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奴家……奴家被你手下这个狗奴才欺负殴打……呜呜呜……奴家可是从未受过这样的虐待和委屈……你可要替奴家做主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