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水陆珍馐菜肴也流水介般的送上桌案来了,也不再是单一地靠蒸为主。

    菜的种类也繁琐起来,有炒的,烩的,闷的,炸的,带卤的等等。

    像什么黄焖一品鸡,八仙烩青菜,拔丝芋头,红烧茄子,酱熟牛肉,烤乳猪……光听着菜名都让人口水大流。

    有凉菜类,热菜类,汤水类,时蔬水果类……还有主食类,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原来菜竟然有这么多种做法。

    石方不明白某些菜名的含义,一旁站着的上菜少女都会耐心地讲解。

    先不说这些菜好不好吃,单看菜的品相、颜色就令人食欲大动了,整个雅厢间中飘满了浓浓的菜香味。

    酒菜陆续地上到了案桌上,每上一样菜品,石方都忍不住先夹上一口品尝,最后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这菜……

    “天哪!这菜真好吃,简直是美味……实在想挑都挑不出毛病来!”石方是感叹连连。

    很难想象一家青楼,竟然做出来的饭菜比那些专业的酒楼都要出色,不愧是高级消费场所。

    大碗的喝酒大口的吃肉,身旁还有美丽的姑娘坐陪,在吃喝之余还为台中众女的舞蹈表演大声的喝彩,那叫一个痛快。

    ……

    吃饱喝足,对身边的女子揩足了油,石方心满意足。

    石寒则打着饱嗝,搂着怀里的姑娘,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闻香听雨轩’的老板是谁,去把你们老板叫来,老子有话当面跟他说。”

    “是是是……”身边伺候的丫鬟赶紧跑了出去。

    不多一会儿,开始领大家进来的那老鸨就踏步重新走了进来。

    老鸨一迭声问道:“公子爷,吃得可还满足?喝得可还尽兴?姑娘们伺候得可还称心?服务可还都到位?可让你们都满意了?”

    “先不说我们满意不满意,去把你们青楼幕后老板叫来,我要当面会他一会,”石寒不紧不慢地淡淡道。

    “我们老板来头太大,只怕公子爷你们还不够资格当面得到他的接待,”老鸨满面为难之色,直言不讳道。

    石方借着酒气,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手指老鸨当场翻脸怒喝:“混账,你以为你们老板是皇帝老子,还是当今权势熏天的赵王殿下,便是这两者我们都能日常见面,何况是你们老板?真不是个东西,也太能把自己当回事了!”

    “爷们,您息息火,我实话实说,我们原来的老板是国舅王恺,自从贾后倒台,赵王伦当权,弄臣孙秀横行京师,作威作福,”老鸨一见石方这凶恶之人就是不好招惹的主,为免生事端,赶紧耐心解释道。

    “我们老板为避灾祸,主动将这座耗费无数的偌大青楼无偿献给了孙秀孙中书令,您多体谅,我们现如今幕后老板孙中书令无论如何也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到的。”

    “哈哈哈……巧了,巧了,原来这是孙中书令赚外快的青楼产业,”石寒突然暴发出哈哈哈大笑。

    他眼中狡黠的目光一凝,邪笑道:“我们正欲求见孙中书令而不可得,我倒突然有了个主意……”

    “公子爷,您想求见孙中书令,还是直接递送上拜贴去他府上求见吧,”老鸨心里咯噔一下。

    她总隐隐感觉今日事情要闹大,对方就是故意找茬来的,于己方极为不利,于是处处陪着小心。

    石寒态度变得狂傲嚣张无比:“哼,老子才不稀罕去他府上,就乐意在这里会他,你赶快遣人去通知他,就说大爷我给他面子,不要给脸不要脸。”

    老鸨只得继续辩解:“公子爷,老身可去哪里通知孙中书令啊?您何必大费周折,无故找我们这些小喽啰消遣来着?这不是天方夜谭,不靠谱啊。”

    “嘿嘿,孙中书令如今在京师何等的八面威风和得势,攀附巴结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应接不暇,若按常规办法直接去他府上拜见,只怕还真没有我们什么机会,看来唯有反其道而行之,让他主动掂记,来找上我们,走曲线求取道路了。”

    石寒哂笑冷哼一声,立即朝陈安打了个眼色。

    两人遂结伴而起,丢下一屋子的老鸨、姑娘和丫鬟等众女,头也不回地出房间而去。

    随即,脚步声咚咚咚的就直接果断下楼,退出了青楼外,先汇合了守在楼下门外的罗宵等众护卫。

    原来,事先,石寒就和石方、陈安合计商量好了,等他们吃饱喝足,尽兴玩乐之后,由他和陈安先退出楼来。

    然后由石方赖账大闹青楼,要闹他个天翻地覆,先讨回一口恶气。

    “豆蔻开花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钻了半日不得进去,爬到花儿上打秋千。肉儿小心肝,我不开了你怎么钻?”

    等石寒和陈安走了良久,石方才拿起牙签剃着牙,口中哼着淫词秽调,一把狠狠推开了怀里的娘们儿,从桌案上站起了有如一堵高墙般的庞然身躯。

    然后一脸流里流气地丢下身后一屋大大小小女人,头也不回地抽身就往雅间外头走。

    “爷,爷,您可不能就走,你玩也玩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可不能在此白嫖,还请先结了账再走!”

    老鸨一看情况不对,赶忙冲上去拦住了石方去路,妄图阻止他走脱。

    “你这是干什么的,难道我家公子带我来此吃喝玩乐,都不给你结账,那这也太说不过去了,你不要无理取闹。”石方满身酒气,打着饱嗝,醉眼朦胧的抬手一巴掌扇开了身前的老鸨,抬脚就走。

    但是老鸨不依不饶,马上又奔行上来,一把扯住了石方的衣袍,就是不让他走。

    “干什么?你胆敢拉拉扯扯你大爷我?真是嫌命长,找死!”石方说着话大踏步一跨,飞快地伸出右手,反手一下子就掐住了老鸨的脖子。

    石方一身蛮力如牛,单手托起老鸨的身子,将对方举离了地面,急跑两步,嘭的一声将她死死地贴在出门的墙壁上。

    老鸨被石方掐住了脖子,几乎让她彻底窒息,喘不过气来,舌头外伸,眼睛翻白,眼见晕死过去。

    雅室里的女人们几时见过这样无故蓄意闹事的凶恶客人,人人吓得花容失色,纷纷攘攘一哄而散窜出房间去。

    还到处呼喝起来:“闹事了,闹事了,有人白嫖啰,还打了老鸨……”

    随着这些女人发喊,整个青楼里的龟公、打手都纷纷咚咚的脚踏楼梯向这边奔跑了过来。

    来到房门口,看到石方这头黑熊般的恶人,他们虽然心中害怕,但出于职业关系,又仗着人多势众,却都挡在了门口,绝不让石方走脱,连腰间的刀也拔了出来。

    眼见石方手里还在提着老鸨,一群青楼打手也豁出去了,乱纷纷举着大刀,涌向石方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