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冲动了,你绝了我们的退路,再没有回旋余地了。”

    石方胆大包天,鬼神不怕,一脸凶恶地辩解道:“公子,像这种垃圾杀了也就杀了,你甭替他可惜。”

    “那朝廷现在是反王司马伦的私人朝廷?迟早那老小子要被各地藩王勤王清君侧,死无葬身之地。”

    钟熊楚也在叫嚣:“我们以后还将是反司马伦的首倡功臣,青史留名。”

    遇到了石方、钟熊楚这样两个凶神恶煞,司马楙、满奋、刘颂等人都噤了声气,再不敢继续多嘴,又有谁真愿意拿自己的小命当玩笑呢?

    “事已至此,不谈这些了!”石寒假装作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知外面情况如何了?我们区区千余人不到,不要真被他们的中央禁军把我们的人都杀光了。”

    “怎么可能?这些弱鸡不过强充数量。”石方嚣张冷笑。

    石寒终究还是果断下令道:“石方、钟熊楚,赶紧压了这群朝廷官员们出去,阻止朝廷官兵们的继续洗劫,我们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众人押了司马楙、满奋和刘颂等朝廷众官出来屋外。

    哪知大院里早已经被杀得血流成河,只有倒地的无数尸体,看服色都是朝廷中央禁军。

    却看不到一个人影,连石寒这边的人员也不见一个半个。

    于是又出来外院,看到外院偌大的演武场上也好不到哪儿去,尸横遍地,血雨腥风,死者也都是身穿中央禁军服色的人员。

    司马楙、满奋、刘颂等朝廷官员顿感大事不妙,个个脸色煞白,亡魂冒胆,举止失措。

    因为他们都看得很清楚,照这种被杀戮程度,他们所带来的中央禁军已经被击杀了大半。

    这可都是皇宫禁军精锐,可不是三千多只小狗小鸡。

    石寒也正在疑虑之际,突然,石冰、石勒、石超、石熙、石容舰等带众一窝蜂拥似地重新返回庄园来。

    看他们人人杀得一身是血,好像都成了血人似的,煞是凶恶,令人胆寒。

    “你们……你们可有伤亡?”石寒首先担心自己兵员受损。

    这些可都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珍贵最初班底,熟稔掌握了自己的练兵之道。

    将来都要由他们开枝散叶,进行大军的扩招和操练,不断地充实壮大自己的大军。

    他们每一个都是优良的播撒种子,都有莫大的用处,战损了可是巨大的损失。

    “公子,别担心,我们只伤了十多人,一鼓作气就迅速将这些垃圾朝廷中央禁军击杀了大半,把他们都赶出了我们庄园外,他们已经抱头鼠窜而去。”石勒赶紧欣喜地禀报道。

    “连他们的骑兵战马我们也夺得了两、三百余匹,”石冰也邀功报喜似的道。

    “这就好,这就好,”石寒连连点头。

    西晋后期出现连续不断的战乱,司马氏“国政迭移于乱人,禁兵外散于四方”,强大的中军损失殆尽。

    当然事实上,朝廷的中央禁军战斗力也还没有虚弱到这种地步,并非真正不堪一击。

    而是当时没有主将统领他们,司马楙、赵奉和伏胤这些主将都聚在屋内大厅,正对石寒咄咄逼人,进行约谈审讯。

    说实在的,他们还是轻视了石寒,根本料不到石寒庄园中有如此强悍的武装力量。

    而石勒和石冰、石超等率领大军对朝廷中央禁军又忽地展开了猛烈突袭,完全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所以朝廷中央禁军彻底陷入了被动挨打,此一役在石寒这里吃了大亏,损失惨重。

    这都是司马楙等人小瞧石寒,掉以轻心导致的结局。

    而且这场战斗中,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没有露面参与,那就是陈安。

    这也是石寒事先早已刻意安排的,因为陈安还要继续留在洛阳向陈训求学。

    且不久之将来一段时间,等石寒北上茌平出任县令之后,他将同时作为石寒潜伏在洛阳的京师负责人,为他及时提供京师各方面政局变动的可靠情报消息。

    所以陈安不宜抛头露面,在这种大暴乱之中直接暴露在这些朝廷官员面前,让他们知了根底,那以后就不好在洛阳继续潜伏混迹下去了。

    “石牧官,石牧官,哈哈哈……本将杀得好不痛快,这些狗日的朝廷中央禁军,当日将我打入诏狱,折磨得我生不如死,今日总算让我先暂报了一箭之仇,收回点利息,血债血偿……“

    一阵疯狂的哈哈大笑中,新投效的张方故作夸张的狂人,高声大嚷着,满身血腥的纵马挥舞着手中长枪来到了石寒面前。

    他纵马下地后,狂热地向石寒汇报。

    石寒似乎受其情绪渲染,也是立即大声叫好:“好,张将军,杀得好,杀得好!”

    “公子,我们一共获得了战马近四百余匹,其它缴获的武器装备也有几百套,我们这一战又赚发了一笔。”

    此时翾凤也进来向石寒汇报,此刻她是全副战甲,英姿飒爽的女将,也同样杀得血透重甲。

    “嗯,不错,”石寒远远冲翾凤鼓励地点头道。

    翾凤继续补充道:“再加上被杀死在这里的,剥了他们的装备,还可以得到一千好几百具铠甲头盔和刀枪兵器,总算是让我们尝到了一点甜头和回报。”

    石勒脖子一梗,大声嚷嚷着问道:“公子,这些朝廷当官的怎么办?”

    “全部杀了,一了百了,刚好可以封锁隐瞒了真相,”张方凶相毕露,伸手在自己脖子下做了个咔嚓的野蛮动作,恶狠狠道。

    “然后把他们尸体都丢去淮南王府院墙内,嫁祸给淮南王,让司马伦和孙秀以为是淮南王袭杀了他们,让他们去打生打死,我们偷着乐,躲在一旁看好戏就是了。”

    石寒变得犹豫沉吟起来了:“这……”

    “公子,他们当初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差点丧命在此条裁脏嫁祸的毒计之上。”

    张方也赶紧吵嚷了起来:“我们刚好拿来活学活用,以其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石寒闻言转头望向了司马楙、满奋、刘颂、刘机和伏胤众人,似乎面有不忍,正在内心挣扎,一时难下决断。

    “石牧官,石牧官,你老高抬贵手,好歹留小王一命,”司马楙立即吓傻了,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石寒面前,声泪俱下。

    “只要你留小王一命,你要啥都行,小王一定全力给你弄来,珍宝古玩字画,美人娇娃娈童,金钱权利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