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能记住。

    通过这次生病,老太太也发现自己如果身体不好,确实是给俩儿子增添了不少麻烦,当然明白李言诚说的这些就是为她好。

    老太太和小儿子、儿媳一起走了,一直坐在对面看着这边的周国涛向着李言诚就竖起了大拇指。

    “这段时间你医术成长的实在是太快了。”

    “这里能静下心来让人好好的沉淀一下。”

    “你这说的真没错,农村虽然条件艰苦些,但比起市里的浮躁,在社会环境方面还真要好的多,不过能否静的下来心,主要还是在个人,跟你一比啊,我感觉我这三个月真是荒废了都。”

    “周哥,您这话说的我就汗颜了啊。”

    李言诚还真被周国涛说的有些汗颜,他能静下来个屁的心,如果不是魂穿过来后带来的中医传承,他现在的医术只会退步,绝无进步的可能。

    老周的话也算是给他提了個醒,回头即便回到市里了,学习也不能放下。

    传承来的东西,虽然都是印在他的脑袋里,但毕竟不是他一点一点学来的,用的时候总要思索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

    万一哪天这玩意又忽然消失了咋整?

    最起码未来这十年,他可都得指着这门手艺吃饭呢。

    不管怎么说,医生这个职业都非常体面,任何世道都能活的下去,也能获得别人的尊敬。

    每次治好一位病人,他心中的那股满足感都是难以言表,这是他上一世即便年薪上百万,享受副厅级待遇时也不曾体会过的一种感觉。

    他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喜欢也好,谋生也罢,目前他都得坚持下去,那就要想办法将这些传承,真正的变成自己的东西,而不是单纯的像电脑硬盘似的储存在那里。

    就算魂穿这种事情已经很诡异了,但他还是想让自己活的能像个人,而不是被某位未知的存在操作的傀儡。

    “大诚……”

    “咦,段叔您怎么来啦?”

    就在李言诚和周国涛二人正在诊室里,趁着没病人各自学习的时候,门外进来的人让他既感吃惊,又在意料之中。

    来人是段新安,也就是小娟的父亲,街道办那位副主任。

    “小娟今早忽然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她在这里一天也待不下去了,闹着要回去,我跟你婶子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请假过来看看。”

    女儿上个月写的信老段已经收到了,这段时间他就一直在为女儿工作的事情来回跑呢。

    眼看着差不多了,给联系的去粮油门市部先当临时工,万事俱备,就等局里给盖章了,不出意外最迟年后就能解决。

    谁曾想今天一大早在办公室又接到女儿的电话,孩子在电话里一哭,他彻底坐不住了。

    “我婶儿也过来啦,人呢?”

    “你婶子没过来,在街头车跟前儿呢。”

    “哦,今天有集,车开不过来。”

    老段着急过来看女儿,从其他单位借了个吉普车,为了这个女儿,他算是下血本了。

    “大诚,你知道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知道点,这样吧段叔,咱边走边说,我过去见下婶子。”

    “行”老段点点头,看向周国涛一脸歉意的拱了下手,抱歉的道:“这位大夫,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了啊。”

    “哎,不客气不客气。”周国涛连忙摆摆手。

    他听出来这位是谁了。

    “段叔,具体事情是这样,昨晚上……”

    一边从拥挤的集市上往东边街口走去,李言诚一边给老段同志介绍着情况。

    等走到车跟前,老段已经基本了解清楚了到底是什么状况。

    看到他们过来,老段的老婆李忻红推开车门就走了下来。

    “婶子”

    “大诚,麻烦伱了啊。”

    “您这话说的,远亲不如近邻,再说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啊。”

    “大诚,客气话我就不说了,娟儿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了解不?”

    “婶子,我刚才跟段叔大概讲了一下,根本原因应该就是因为她们队上有个女孩自杀,小娟可能感到害怕吧,其中的原因有点复杂,那个女孩跟小娟之前的关系似乎还不错,所以……”

    老段老婆一听,原本焦急的脸色立马就变的凝重起来,本来还打算继续追问原因呢,一旁的老段见状急忙碰了一下妻子的胳膊。

    “行啦,刚才大诚跟我说了已经,等下我说给你听,咱先去看看闺女,别耽误时间了。大诚,还有没有路把这段绕过去。”

    “有”

    李言诚抬起胳膊指向北边:“您顺着这条路往北走,第一个村口就向东拐,然后继续走第三个还是第四个小路口再向南拐就又回到这条路上了,您可以在村里问一下。”

    “成,那我们就先过去。”

    “段叔,进村后您一定要开慢点,村里的小孩看到汽车可能会追着跑,有半大小子,还有刚学会跑的,不行了您就压喇叭,大人看到就会赶他们。”

    农村跟城里可不一样,生在城里的孩子,就算没坐过汽车最起码见过的也不少。

    整个木林镇就一台破吉普,还经常坏,村里那些孩子见到汽车都稀罕的不得了,追着跑很正常,他们可不害怕车,更不知道被铁疙瘩碰一下是什么感觉,万一不小心碰到了,终归是件麻烦事儿。

    老段一听这话,原本拉车门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

    他开车的水平仅限于能把车开走,也就是现在路上车少,他敢开着上路,刚才从市区一路开过来,身上都不知道出了几茬汗。

    村里的路本就难走,现在一听还会有小孩跟着跑,立马心里就更毛了。

    李言诚也担心他出事儿,见老段有点胆怯了,干脆就说道:“这样吧段叔,您上车,我给您开过去。”

    “大诚你会开车?”听到他说开车,老段十分吃惊。

    现在的司机可不像几十年后那么烂大街,没有驾校,想要学开车,都是跟着老师傅,而且也不是说你想学就能学,名额是单位分配,一学两三年才能最终拿到驾照。

    老段就没照,他学车是跟着别人溜,今天如果不是闺女在电话里哭,他也不可能借个车就自己开过来。

    “呃……在部队上学过。”

    他倒也没说谎,原主在部队医院的时候,闲得无聊确实跟着学过,而且还有照,转业回来后还把照换成了第一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