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说的是一个人,中年男人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随即说话的语气都变的小心了三分。

    “罗科长,不知道您想跟我打听李言诚同志什么事儿,不会是还跟他那个前妻家有关吧?”

    中年男人叫庄冬文,转业前是李言诚所在部队的后勤处长。

    在部队的时候,老庄同志只是知道他后勤下辖的野战医院里有李言诚这么号人,还是中专毕业才来参军的,属于专业人才,其他的了解也不多。

    后来再听到这个名字就是去年年初陈家忽然离开京市,手下的人发现李言诚跟领导曾经在一支部队,而且在时间上俩人还有交集,所以才向他汇报了一下。

    也是这时候庄冬文才知道,原来这個专业人才也转业回地方了。

    本着是战友的缘故,他让手下人将事实调查清楚,不要随意冤枉一位好同志。

    这也是李言诚最终只是被询问了三天就放了的原因,如果不是有庄冬文的这番交代,他小子那次就是不死也得褪层皮。

    现在听到市里的人也开始询问他,老庄还以为是不是市里又准备拿已经离开快一年的陈家做什么文章呢,神情间显得有些紧张。

    “不不不,庄处长误会了。”

    看到庄冬文脸色的变化,罗扬笑着摆了摆手。

    他在市里确实是个科长,家里老爷子也有权势,但老庄好歹也是五五年就授衔中校的,跟的人也还在位,并不是无根浮萍,要不然转业也不会转到京市来,他不是那种无脑二代,不想轻易的去得罪任何人。

    况且他打听李言诚也不是想要查他什么。

    只是今天有人跟他汇报了李言诚已经支医回来,下个星期一就会正常上班,眼瞅着距离开始治病的日子越来越近,他有点担心而已,所以才想找个人再打听打听情况。

    “我找您问李言诚,只是想跟您这里打听一下,您对他的医术好坏了解吗?”

    “医术?”

    听到这个词庄冬文就是一愣,过了半晌才说道:“呃……罗科长,我没太明白您想问的到底是什么?”

    “就是李言诚同志的医术怎么样,庄主任您了解吗?”

    “这个……不瞒您说,当时我们部队野战医院处理的多是些跌打损伤之类的外伤,他们的训练科目也是战场急救,跟普通医院不同。

    虽然我们医院日常也会给干部、战士看普通的病,但您要问他在这方面的医术好坏,那我还真不了解。”

    听到真问的是这方面的医术,庄冬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罗扬有些失望,他托人找第一医院的大夫也打听过李言诚的医术,得到的答案让他倍感失落,因为只有一个词,那就是马马虎虎。

    从义顺县回来后得到的答案,跟他在木林镇听到的一些答案几乎是截然相反,这让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接受李言诚的治疗。

    他最担心的是没治好,反而会更严重,不是说本身的病更严重,那玩意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而是担心把其他地方也治坏了,他才二十六,还不想这么早就转世投胎。

    之所以有这个担心,是他回来后专门找了一位中医国手,询问了一下关于针灸对他这个病是否有作用。

    那位老中医回答的很中肯,作用肯定有,说不定还能很快就治好,但是……

    在没有掌握那种寻找脉络的手法的情况下,人体中有很多脉络是不能轻易施针的,因为一不小心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据他所知,现在流传于世的针灸手法,都做不到这一点。

    到底是相信一位中医国手,还是相信一位年轻的大夫,这实际上并不用过多的考虑。

    而罗扬之所以还纠结,是他太想治好自己的病了。

    他希望能有个熟悉李言诚的人告诉他,那家伙医术特别高明,你需要治病找他就行,来坚定他的信心。

    可效果并不好。

    “谢谢庄主任,今天麻烦您了。”

    罗扬起身向庄冬文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老庄也跟着站起来把手握了上去。

    “不客气罗科长,也没帮上什么忙。”

    说完这句后,老庄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罗科长,我不太清楚您打听李言诚同志的医术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我想,应该是打算找他看病吧。

    对于他医术的好坏我不予置评,因为我确实不了解,但在我的记忆中,当年收养他的那位老爷子似乎也是位医生,当然啦,那位老爷子的医术好坏我也不知道。

    可能从清末到民国再到新华夏一直都干这个,应该还是有些独到之处的,在不至于伤害到生命的情况下,试试应该也没坏处,给自己多条选择的路嘛。

    哈哈,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您听听就好,我这位战友如果有哪些地方做的还不够好,也希望罗科长您能多多包涵,给年轻人一些机会。”

    老庄最终还是说出了这番话,俩人之间虽然没有什么私人关系,但无论怎么说也是自己曾经的下属,能帮的时候,他还是想帮一把,这里边不牵扯什么利益,只是尽一点心而已。

    罗扬听完有些侧目,因为据他所知这两个人应该没有什么私交,没想到这位一向爱惜羽毛的庄副主任,竟然会主动帮一个没什么私人关系的人说好话,真是让他感到意外。

    “我知道了庄主任,今儿天也不早了,我就不留您了,改天我做东,咱们好好聊聊。”

    “好”

    再次握了下手后,老庄微笑着点了下头,不让罗扬送,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这间会客室。

    罗扬也没客气的非要送,目送庄冬文离开后,又坐回到了沙发上,一脸凝重的思索着。

    “咚咚咚”

    很快,一阵敲门声就惊醒了沉思中的他,还没等他说话呢,会客室的门就被从外边推开了,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直接就走了进来。

    “罗扬,这么晚了你还一个人坐这儿干嘛?”

    进来的也是位年轻人,看上去跟罗扬的岁数差不多,跟别人都称呼官职不同,他是十分不客气的叫了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