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顾虑,担心保不住,交给我,我能保的住,我看谁敢欺负我的人。”

    嘿!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有顾虑担心保不住?我们什么时候担心过?

    我们也要看看谁敢欺负我们的人。

    行啦,顾老又被方老吹胡子瞪眼睛的赶一边凉快去了。

    这场会议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李言诚得以暂时继续留在行动一处发光发热。

    同一时间,另一场会议正在行动一处召开。

    这边的会议主要是钟局过来通报老许几人在南市的收获,以及听取苏孝同的汇报。

    “所以梁金花对关家母子也并不是特别了解?”

    “没错,她是和关小凤经常一起上班,但其实想想也能想到,不过几分钟的路程而已,又能聊什么。

    据梁金花说,关小凤这个人并不好打交道,她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感觉对所有人都有一层防备心里。

    不过她倒是说了,她怀疑关小凤可能有男人。”

    “哦?”钟局一下就来了兴趣。

    李言诚当时说关小凤有男人,是根据肤色和神态判断出来的,事实证明人家确实没判断错,那这个梁金花又是如何判断的?

    “梁金花为什么这么说?”

    “她说有一天早上和关小凤一起去上班的时候,关小凤没走好崴了一下脚,她伸手扶住了没让摔跤,当时二人近距离接触,她闻到了关小凤身上有一股男欢女爱后的味道。”

    梁金花这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她并不知道关小凤已经死了,不过价值也不大,因为那边薛保来已经说了他跟关小凤之间有男女关系。

    “孝同,她说不清楚那几个时间点的动向吗?”

    他们询问的那几个时间点,都是李言诚用特殊方法从曹万泉嘴里掏出来的。

    是他和那个神秘上线见面的日子。

    梁金花回答不出来他们也能理解,因为如果不是用特殊方法,曹万泉也记不住。

    明知道梁金花可能记不住还要一直问,就是碰运气。

    “说不清,她说她根本记不住。”

    钟局没纠结在一个问题上,垂下眼帘看了眼手中的本子就继续询问起了下一个问题。

    “孝同,那几笔存款我看你刚才说跟各家都核对过了,那些存单的底卡联还都在是不是?”

    “没错,孙副科长带着人一家储蓄所一家储蓄所过的,梁金花交代出来的那些存单确实都在。

    不过其中有一家储蓄所的出纳说,前几天有个男的去她们那里咨询问定期存款还没有到期能不能取,当时那个出纳告诉他说可以取,但要带着户口簿。

    那个男的又说存款人是他弟弟,人已经过世了,出纳员就告诉他,去街道办开个情况说明就可以,然后谁过来取带上户口簿和情况说明就行。

    说完这些后,出纳员顺口问了句定期存了多少钱啊,那男的回答说一百来块钱,然后就接着说他回去开情况说明,就走了。

    他走了后出纳员越想越觉得奇怪,她们储蓄所非常小,在她们那里存定期存款的人不少,但绝大多数都是一二十、二三十,一百元以上的定期存单在她的印象中只有十几笔。

    这些存款人她基本都认识,她家也在那附近住,没听说有谁过世了,就翻开底卡联看了一遍。

    那十几笔的存款人她只有三个人不认识,其中就包括韦海平用他爱人梁金花的名字存的一笔。

    还有两个人她不认识,但她的同事,储蓄所会计认识,并且她们就住一个院儿,根本没死。

    随后几天再没见那个男的过去,她们也就再没当回事儿,认为是不是那个男的跑错储蓄所了。

    昨天孙河带人过去调查后,她们才又想起来。

    根据二人描述,这个男的身高一米六多,五十多岁,头发花白,那天过去的时候身穿藏蓝色劳动布做的工装,没看出来是哪个单位的,说话声音比较洪亮。

    当时他问话的时候双手就搭在柜台上,那个会计员注意看了,说那双手比较粗糙,指关节粗大,应该是哪个工厂的工人。

    我已经跟孙河说了,让他明天去市银行,请银行协助,把五月二十七号以后,城区所有支行、办事处、储蓄所、代办所都过一遍。

    查查看这几天有没有人支取过百元以上的定期存单,如果有,一定要落实到人。

    同时,我还安排了茂飞明天拉上那家储蓄所的出纳员和会计员一起,先把淀海辖内的各工厂都跑一下,看看通过照片能不能找到那个人。”

    工作量非常大,但现在没办法,只能用这个笨办法了。

    那个神秘上线把自己隐藏的太深,就连薛保来都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只知道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左手手背有烧伤疤。

    前来问定期存单支取办法的虽然是个男人,但保不齐就又是那女人发展的下线呢。

    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只能揪住这个点先展开调查了。

    ……

    “你们觉得梁金花这次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在本子上写完最后一个字,钟局合上手中的笔记本放下钢笔,转圈看了眼会议室里的众人,开口问道。

    “咳咳,钟局,这个问题刚才您过来前我们几个已经讨论过。

    大家一致认为梁金花这次交代出来的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

    还有几处细节性的问题回头再找相关人员核实清楚,基本上她这里就没什么了。”

    “嗯”

    钟局点了点头:“孝同,你觉得还有没有必要对梁金花也让言诚同志实施一次特殊问话?”

    “我个人觉得很有必要,那几个时间点我还是认为应该搞清楚。

    这样一来,她这里如果真的没问题,咱们也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其他工作中去。”

    “好,言诚同志他们那边不出意外今晚就应该可以坐上火车,后天凌晨就能回来,到时候你这边跟梁金花沟通一下,尽量让她主动接受问询。

    韦海平父母和他弟弟一家,既然排查清楚确实没什么问题,那就让他们回去吧,不过记得安排人继续盯几天。”

    “好的”

    “同志们”

    跟苏孝同交代好后,钟局又转头扫了一圈会议室内众人:“排除也是一种收获,大家都是干这行的老同志了,应该不用我多说什么。

    希望大家能打起精神,将案件重新再梳理一遍,我个人感觉,犯罪分子应该就在韦海平的相关关系人中。

    根据前期的调查情况来看,韦海平是本案的一位关键人员,曹万泉也好,薛保来也好,对这个神秘上线都是一知半解。

    只有韦海平曾经跟他妻子话里话外的透露过,这个神秘上线是一个让人非常意想不到的人。

    这就充分说明此人他以前应该就认识,他妻子也认识,而且认识的人应该不少。”

    说到这里,钟局敲了下桌子:“韦海平和他妻子的对外交际相对较少,他们夫妇都不是那种喜欢热闹的人,也不是那种喜欢交朋友的人。

    他们周边的朋友基本都是仪器厂的干部、职工和家属,而这个让大家意想不到的人,很可能就生活、居住、工作在仪器厂周边三五百米的范围内。

    再结合上薛保来那边供述出来的信息,犯罪分子的形象就是,一女的,身形、岁数和梁金花接近;二、左手大半个手背有个烧伤疤。

    从明天开始,除去调查银行那条线索的人之外,其他所有人员,以仪器厂为点,方圆五百米范围内,请辖区派出所、居委会帮忙,不漏户不漏人,齐茬过一遍。

    尤其是身形、岁数相近的女性,必须见到本人,让她们无条件配合,戴帽子、戴口罩,拍一张全身照。”

    唰

    随着一阵椅子挪动的响声,会议室内众人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道:“是”

    等大家的声音消散后,苏孝同开口说道:“钟局,我觉得左手手背有烧伤疤这一条最好不要作为必要的排查条件。

    这个神秘上线一直把自己隐藏的那么好,为什么会突然在薛保来面前摘掉手套写字,而且还露出的是有明显标记的左手?

    她完全可以用右手写,担心别人认识笔迹的话,可以随便写潦草一点就可以。

    我怀疑她是故意的,当时是晚上,即便有路灯视线也不会有白天好。

    很有可能她故意那样一露,就是想让薛保来看到,将来如果他被抓了,那么给咱们提供的消息也会误导一段时间。

    我的建议是,这条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不用作为必要条件。”

    “嗯”钟局点了点头:“好,苏副处长补充的这点大家都记住,告诉大家排查条件的时候,让他们记住就行。

    另外,孝同,这次排查的重点是女性,处里的女同志够不够?需要不需要从二处、三处借人?”

    “不用,我们处里现在一线的女同志共有十一人,留三个人值班,其余八人每个方向两人,应该够用。”

    “好,那就这样吧,争取等你们处长他们八号凌晨凯旋归来的时候,你们这里也能有突破性的进展。”

    说着,钟局站起身抬起右手敬了个礼:“同志们,辛苦了。”

    啪!

    众人没说什么,只是表情坚毅的齐刷刷回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