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喉间一梗,说不出话。

    顾清风直视着秦昭昭。

    “昭昭,小西这样没心没肺,我真的担心守不住她。”

    秦昭昭轻声说:“我找个时候和小西谈一谈吧。”

    “别。”顾清风摇头,“小西的逆反心理很重,你劝她,她对我会更加不耐烦。”

    秦昭昭迟疑了一会说:“感情太复杂了,我也不懂。你要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提,我能做到的都会帮你。”

    “不用。”顾清风苦涩一笑,“你都说感情很复杂,两个人当事人的事情还是要我们自己解决,你作为外人,说多容易错多,我不会让你做坏事。”

    秦昭昭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向来冷静却一旦牵扯到林西就会失了分寸的顾清风。

    顾清风和秦昭昭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一阵湖风吹来,带来凉爽。

    “昭昭,我们认识多少年了?”顾清风先轻声开口。

    秦昭昭想了一下说:“十五年了。”

    顾清风神色恍惚了一下,他轻笑的说:“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才几岁,小小的一只,林西带着你来见我们的时候,我和致远都很惊讶,因为你那时严重的营养不良,瘦脱相了,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走……”

    “那时候林西家还没有发家致富,你们都生活在乡下,我父母和林家是好友,小时候我父母忙着做生意没时间管我,就把我丢在乡下林家,可以说我是看着林西长大的。”

    他抿了抿唇,又说回了原来话题:“所以林西身边所有人我都知道,也是林西告诉我,你是她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她对我说你被家里人虐待,她很心疼你,她还要求家里人告你的母亲。”

    秦昭昭回想以前,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恩,我记得林西大声辱骂我妈是个没良心的,还说要带我回她家,要养我一辈子。”

    “林西护着你的后果就是你被你妈妈打的浑身都是伤。”顾清风疼惜的看向秦昭昭,“我很难想象,你在被你妈妈打了一身伤的时候会跳湖,好在你没有死,浑身湿漉漉的蹲在胡同里,好在林致远看到你,发现你发高烧。”

    “我现在回想当时的情况,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当时我要背你,林致远这家伙抢在我前头抱起了你。”

    “昭昭,那时候的林致远还是个小矮子,我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抱着你回了他家,他父母带你去了小诊所给你降温,好在那场高烧你及时降温,否则医生说再送来晚一点,你会心力衰竭而亡。”

    秦昭昭听着顾清风这些话,想到曾经被季萍折磨的生不如死那些日子,痛苦又愤恨。

    “我至今都感谢林西和致远哥哥他们,更感谢林阿姨和林叔叔对我的照顾。”

    “不管怎么说,你小时候跳湖自杀没死,才有了现在的后福。”顾清风安抚着秦昭昭,“一切苦痛都过去了,要好好生活,珍惜眼前人。”

    不等秦昭昭说话,他意有所指:“我和你说了这么多的话,无非是想告诉你,我和小西是青梅竹马,我爱她,对小西也势在必得,可她实在对我无心,我也不会勉强她,我做不到伤害她。”

    他眼神多了深邃看着秦昭昭,柔声说:“但是真心难求呀,昭昭,你知道致远他对你……”

    秦昭昭一听这话,忽然能够料到顾清风后面要说出自己和林致远的话,她立刻出声打断:“清风,你别胡说哦,我小时候没有想过跳湖自杀。”

    “恩?”顾清风被秦昭昭转移了话题,“不是自杀吗?可是……”

    “没跳湖自杀。”秦昭昭摇头,“我的确被我妈妈拿竹竿狠狠抽了一顿,但是我去湖边发呆的时候,我看到个小男孩跳湖了,我去救人了。”

    “啊……”顾清风惊愕,“你从来没有说过。”

    秦昭昭:“我当时发高烧浑浑噩噩,过了很多天,林西劝我要开开心心,不许去湖边的时候,我才忽然想起来那天的事情。”

    “就算事情过去很久,你也要说出来,毕竟你是见义勇为,万一被你救的小男孩家人要发锦旗给你呢?”顾清风说着,“你是救人的英雄呀。”

    秦昭昭摇头,“就我妈的脾气,她要是知道我跳湖救人,她不会认为我救人是好事,反而会骂没事找事,还会打我,所以我没对任何人提过这事。”

    顾清风想到秦昭昭那个季萍极品妈妈,他赞成的点了点头又问:“那你救的小男孩呢?当时我和致远只看到你在胡同里面蹲着,没看到那小男孩。”

    “可能发过高烧的原因,我的记忆有些模糊了。”秦昭昭想了想,“只记得当时我把小男孩从湖里拖上来,有几个高大的男人神色紧张的抱着小男孩走了。”

    顾清风眉头拧了下,“不会是遇到拐子了吧?那小男孩想不开自杀?”

    “啊……”秦昭昭吓到了,“你别吓我,真要是拐子,我没有真正救了男孩,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顾清风急忙安抚秦昭昭:“我胡说的,你别在意这些话。”

    秦昭昭认真了。

    她努力的回想小时候的记忆,最后得出结论。

    “我认为不是拐子,因为我救那个小男孩的时候,他死死拽着我的衣服,那几个男人要抱他走的时候,我听到小男孩说送我去医院。”

    “你想,要是拐子,男孩自顾不暇,哪里还管我的死活。男孩被抱走后,我是一个人走的,本来想回家换掉湿衣服,可当时我妈在家里,我害怕挨打,就在胡同蹲着,没想到发烧了。”

    “不管怎样,你没事就好。”顾清风接了秦昭昭的话,“要是当年你发烧烧出事,我和致远定会内疚一辈子。”

    “你们在聊什么呢?”林致远的声音打断了顾清风的话。

    顾清风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向走近的林致远说:“我在和昭昭聊我们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的昭昭很可爱。”林致远看着秦昭昭,眉眼间满是宠溺,“长大后的昭昭也很可爱。”

    顾清风视线在秦昭昭和林致远身上一个来回,笑得灿烂说:“致远,我和昭昭在聊小时候你在胡同救了她的事情,这要是按照或者电视剧,昭昭应该要对你以身相许的。”

    “什么以身相许?”江浩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