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男人声音低沉磁性反问秦昭昭。

    秦昭昭想到晚上被绑架,不由后背发寒,一颗心紧紧地提着。

    现在她听着熟悉的声音,身体防备的往车门挪过去,紧靠在车门上。

    宁愿跳车,她也不愿意再次被绑。

    因为她刚刚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时间点,如此偏僻的郊区,她被绑架,作为慕家掌权人的慕庭州出现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地方,怎么想都很诡异。

    何况她被绑架的时候,脑中想到的全部都是乔梅临走冰冷锐利的双眼。

    她认为是乔梅花钱绑了自己,毕竟慕家权势滔天,绑她一人,根本不惧后续追查。

    慕庭州是乔梅的儿子,他那么宠爱母亲的人,要是乔梅缠着他派人绑她,他定会这么做。

    否则,她实在想不到慕庭州为什么会这么巧合出现在这里。

    慕庭州察觉到秦昭昭的举动,声音请哦冷问:“你在怕什么?”

    秦昭昭没有回应慕庭州,而是不着痕迹透过窗子打量外面的情况。

    车还在这条山路,但是她视线所及的不远处有一个村,要是她这里跳车逃离,抄近路应该可以找到村民借手机报警。

    她眼神如鹰盯着整张脸隐在黑暗中的慕庭州:“停车,我要下车。”

    李叔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秦昭昭,又看向慕庭州,等待命令。

    慕庭州无视秦昭昭的要求,他沉声问:“我救了你,你该怎么报答我?”

    秦昭昭冷眼盯着慕庭州。

    报答?

    绑架说不定都是他搞的,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别说报答,她还要报警,到时候让他也去做笔录。

    “这些都晚点说,现在先让我下车。”她开口,“反正我也跑不掉,你的报酬,我自会赔偿给你。”

    “赔偿?”慕庭州似是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词,声音都带着别样的情绪,“怎么赔偿都可以?”

    秦昭昭:“在我能力范围都可以。”

    要是慕庭州提出要求,让她取消对碧瑶莲的官司,她现在肯定也会答应,毕竟自己的命更重要。

    等她秋后算账,一样可以告碧瑶莲。

    慕庭州没有提出要求,反而问秦昭昭:“刚刚的人为什么要抓你?”

    秦昭昭只觉得慕庭州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话很可笑。

    但明面上她没有直白的说出内心的准确猜测,只是平静的说:“我不知道。”

    慕庭州定定地凝视着秦昭昭,声音清冷道:“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不知道。”

    “慕总,我真的不知道。”秦昭昭压着内心对慕庭州装模作样的愤怒,面上平静的回应他,“我要是知道,我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第一次见你,你不卑不亢的直言不讳,让我很欣赏你的性格。”慕庭州语气平静,语锋一转锐利道:“第二次见你,你满口谎言,我很是不喜。”

    秦昭昭觉得可笑。

    欣赏她?

    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慕庭州欣赏,相反她此刻对慕庭州满心的防备,手已经不着痕迹握住了车门,自己没时间和慕庭州浪费时间打马虎眼。

    鬼知道他是不是想办法拖着她,等着别的绑匪来抓她。

    她逃掉还好,要是再次被抓,那她就绝对没有第二次逃跑的机会,只能等死了。

    慕庭州眸子微眯,声音带着一丝不悦:“你在怕我。”

    “慕总,你是我的上司,我怎么可能不怕你。”秦昭昭说话间已经要开车门跳车。

    “StopsystemBentley。慕庭州流利说着英文。

    急刹车的声音尖啸响起,秦昭昭根本没时间系安全带,在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慕庭州就更不可能系上安全带。

    此时,随着慕庭州的一句英语说出,车忽然熄火。

    秦昭昭已经要打开门,只需要身体往门外一侧就可以完美跳下车。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车辆会忽然刹车熄火,人也没反应过来,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前方撞去,整个人砰的一声狠狠撞了,当场眼前一黑。

    慕庭州长臂一伸,及时接住秦昭昭前倾后又后扬跌倒的身体。

    他看着怀里的秦昭昭,嗓音低沉的开口:“宾利最新声控车型,英文的意思是:宾利停止系统……”

    ……

    与此同时。

    沈司乘听着耳边下属禀报关于秦昭昭的事情后,漆黑的狭长凤眸中凝满了杀气。

    直升机上,深夜去宁社只为接秦昭昭下班的沈司乘,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看起来像清纯大男孩的他,周身被戾气所围绕。

    此刻的他像是地狱中的恶魔,只为粉碎绑走秦昭昭的人。

    天色大亮,直升机降落在郊区的草地里,螺旋桨刮起的风,扫平了四周高立的草,暴露出隐藏在草堆里的破旧小屋。

    屋子里只有几个酒瓶子,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的酒精气息。

    他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捡起放在破床上的绳子,薄唇紧抿到发白。

    黑色短发下是一张俊容,右眼下带着一颗泪痣,身穿黑色风衣,让他整个人都显得俊美又痞气。

    “少爷,这个酒瓶有血。”他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一件女士塑身衣,“还有一件衣服。这衣服挂在草上面,似乎有意让人发现主人被困在这里。我带的人也查过,酒瓶上有太太的指纹,衣服的指纹还没有出来。”

    当沈司乘看到塑身衣的时候,阴鹫的凤眸瞬间一片猩红。

    他对秦昭昭的每件衣服和尺码都清清楚楚,立刻认出衣服是秦昭昭的。

    “景炎,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太太。”他颤抖着拿过塑身衣,“活要见人,死……不,她不可能死,也绝对不能死……”

    景炎毕恭毕敬的看着沈司乘。

    “这酒瓶上面的血迹,按照砸下去的角度,肯定是砸了人的头。”他看了看酒瓶,“四周又有人踩过去压倒的草,今天下过小雨,让有些地方的湿土更明显显露脚印。”

    “现场有三个人的脚印。”他再次开口,“我估算一个脚印是四十三码,一个四十五,另外一个脚印是三十五的尺码,所以……”

    沈司乘:“所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