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手指点着扶手,颐指气使的盯着小妾,即是威胁也是命令。

    小妾眼底闪过屈辱之色,但只挣扎片刻后,却还是不得不又爬了过去。

    吴先这才命令了下属进来,两个衙役在看到屋内情形后,脸色一副如常模样。

    而那小妾虽然惊得混身发颤,但吴先的下半身乃至书桌后所有的景象,都被桌子挡了大半,所以,唯有在屋顶上的温朝晏,反而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对从未经过人事的温朝晏来说,如此画面,可谓是惊魂一般的冲击!

    一瞬间,他甚至有几分恶心。

    迅速撇开眼去,根本不想看那污秽画面,才终于听到下面传来说话声。

    “大人,属下们掘地三尺,刚刚终于在那了相的房中,搜出这些东西。”

    说着,二人才将门外早抬过来的箱子抬进屋内。

    一掀开箱盖,箱内竟满满都是金银财宝!

    吴先翻了一下白眼,心中既为这些银钱兴奋至极,也因身体得到了极大的舒缓。

    他潦草的擦了擦衣袍,随后一把掀开娇美的小妾,起身狂喜且手忙脚乱的系上腰带后,急急忙忙走上前。

    “竟、竟还有这般多的财宝!?那狗日的天煞秃驴,果真不是什么有诚信的东西!”

    若这只是他一成所得,自己不是应该还有九箱等量的财物?

    但事实是,自己不过多了三箱罢了!

    所以,自己被那秃驴给耍了!

    还好,自己在他死后,令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藏了银钱之处。

    果然,还是叫他们给找到了!

    吴先兴奋的搓着小手,却又不忘了问向下属,“果真只这些了?”

    那两个衙役对视一眼,立即跪下。

    “大人,属下们不敢私吞一二。”

    吴先背着手走来走去,盯视这二人半响后才道:“嗯,谅你二人也不敢。明儿再赏。去,你们都出去吧!”

    连着小妾一起,三人都退了出去。

    吴先确定外面没了人,才急忙走到书架旁,动了动一本书籍后,又转动了一下灯架,书架缓缓错开。

    后面,竟也有一件密室。

    那吴先费力的自己拽着装满财宝的箱子,‘哼哧哼哧’将箱子拖进了密室内。

    好半响后,才又满脸带着餍足之色,缓缓走了出来。

    温朝晏又等了他大半个时辰,那吴先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书房,去了后院。

    温朝晏再潜行进入书房内。

    屋内漆黑一片,但于他来说,不过适应片刻,便能看清一切。

    温朝晏直接来到书架前,按照吴先的顺序,顺利打开了密室。

    温朝晏缓缓走了进去,在看到密室内共五口装满财宝的箱子后,毫不意外。

    而不止这五口箱子,还有不少的银票,白银,全部整整齐齐堆放在一旁。

    而这些箱子又全数敞开,可见那吴先常常进来欣赏观看他的这些心肝们。

    温朝晏顺便摸了几样,他手中揣摩着,心道:这狗官如此富的流油,而他再上级,还不知是怎样的光景。

    正想着,书房门外竟再次传来响动。

    温朝晏看向一旁的壁灯,立即上前试着转了转,果然,书架缓缓合拢了上来。

    温朝晏贴在书架壁后,听见书房内确实又进了人。

    不止一人。

    听脚步,应当是两人,而且,其中一人身怀武艺。

    这么晚了,是何人还会来这县衙,若是目的也是这密室……

    温朝晏摸上腰间匕首短刀。

    这短刀是这几日在镖局时,得顾廷舟所赠。

    温朝晏用着甚是趁手,今晚便佩戴了出门。

    看来,今晚的刀刃要见血了。

    可来人,并没有如他所猜那般进来,反而是说话声无比清晰的传入他耳内。

    “那人可曾找着了?”

    问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而且端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回公子话,还没、没有……”

    卑微回话的,竟然不久前才离去的县令,吴先。

    “真是奇怪了。既不是死了,却又还没将人搜出来,难道这人还会插了翅膀飞了去?吴先,看你办的好事!”

    一声冷呵,随后‘咚’的一声闷响。

    温朝晏听声断出,吴先定是一桩跪在了地上。

    此人是谁?

    竟然能随意将一县令呵斥跪地,身份来头定然不小。

    而他们要找之人,定就是那从凌云寺逃出来的赤金了。

    “若是被他逃出生天,真的给逃出了大梁,回到大晋,再将当日真相告知那姜家……吴先,你以为你能逃脱吗?人是在你扶駿丢的!第一个被问责之人,就会是你!”

    吴先:“公子,救命,求您救、救我……”

    那人冷哼:“救你?到时,我们第一个要杀的人,也是你。”

    “啊——!”吴先一声惊叫。

    “公子,下官,下官可是一心为主子办事奉命的呀!当初,你们说要掳了那姜家嫡女,换上自己的人,安插到那孟家,下官冒着风险办成了此事。”

    “虽然,虽然至今还未找到那嫡女的尸骨,但她落到那深山,岂会有活命的机会?早就应该成了白骨了。”

    “如今大晋的姜家还不知女儿被换,上京那边孟家,也未曾听闻有人怀疑主母身份……”

    “公子,下官是一心办了事的,你、你们可要保下官一命,不能就此过河拆桥呀!”

    那公子冷笑了一声,“那是你给主子办的第一件事,可偏偏第一件事就出了纰漏。姜家嫡女至今尸骨未知,你还好意思提及!?”

    “如今关于姜家的隐秘还未拷问出一二,你与那和尚二人,皆是废物!和尚死便死了,偏你又连个伤重之人还寻不到!”

    “你说,一个身娇体弱的女娘弄丢了,一个身受重伤侍卫也弄丢了。留你这种废物在世上,到底还要何用!?不如我现在便先杀了你——!”

    兵刃抽出声,吓得那吴先嚎哭出了声。

    他爬上前,扯住身前公子的衣摆,连声求饶:“公子,再给下官一个机会吧,下官还没有好好孝敬主子。下官愿将所有私财拿出,孝敬主子……求您,求您饶我一命,下官知错了!”

    外面渐渐安静了下来。

    温朝晏听着那身怀武功之人走了出去,而吴先还在屋内啜泣。

    又过了一会儿。

    还未离去的吴先竟然又转动了灯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