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澄伸手疼惜的摸摸她的头,“都过去了,听风。此事,我心里都明白。”

    王楮也在一旁露出心疼的样子,他真没想到,原来姑娘和娘子受了这么大的苦难。

    而她们还有今日,当真是难得!

    听风含泪一笑:“是,都过去了。咱们姑娘福大命大,洪福齐天,而奴婢也是天大的福气,才能和姑娘重逢。”

    姜晚澄:洪福齐天……

    她可不敢做神龙教主。

    摇头一笑,“这些事,咱们都暂时不说了。反正我们不会放过她们的!嗯?”

    “往后,咱们就一起努努力,揪出背后真凶可好?”

    必须去了上京,才可以将这财宝典当。

    听风自个儿也知道,于是又赶紧擦擦泪,让姜晚澄继续往下翻一翻。

    姜晚澄看到契书下面,竟然还有一些银票和银子。

    姜晚澄:“我可没哄你。是你自个儿心里想开了。此事虽痛苦难以理解,但你不是好歹也有个收获吗?”

    听风一笑:“姑娘,您给的那么多,怎么用得完?奴婢和您细说一下!”

    再如此哭下去,这一天的功夫都要被耽搁了。

    其中一个手镯就值八百两,一个簪子值二百,还有一块玉石,竟值两千两!

    原本,她当初派听风和王楮来上京办这件事,虽然含了期待,但实际也没敢想,他们会将此事办得如此完美!

    毕竟,姜晚澄当时并不了解这听风,到底办事的能力如何。

    听风一笑,说的情真意切:“自是谢谢姑娘,如此相信奴婢夫妇二人。希望奴婢夫妇,办的事情,没有叫姑娘失望!”

    所谓,被挫骨扬灰,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才有的下场与惩罚。

    世人都忌讳这个,更何况还是骨灰。

    王楮上前提醒她:“娘子,快别哭了。再哭下去,姑娘也该被你惹得掉泪。”

    有这些,便是谁也否认不了,这是姜晚澄的财产了。

    原来,这听风和王楮当初揣着三千两的银票和现银,还有一些珠宝下山后,自此看谁都像是劫匪、小偷。

    一开始王楮还有些说不出口,毕竟他老娘虽然疯癫了,且与他们彻底断绝了关系往来,但到底做了二十八年孝子,所以这种对亲长似乎带了点诅咒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重要的是,他们二人同甘共苦的这情份。

    这些财宝还真值钱!

    当时,他们二人就惊呆了。

    这罐子里面上是面粉,但实际下面都是财宝和银锭,对外就说这是骨灰坛子。

    这一路,不知道他们揣着那些钱,有多难。

    她低头对上听风期盼得到夸赞的目光,含笑点头:“是,都是对的。听风,你真的做得很好,比我以为所想的,还要好很多。”

    姜晚澄当初在他们离开时就叮嘱过,途中经过任何县郡,都不能将这些财宝露出来。

    听风说着将身前一直托着的胡桃木色盒子递给姜晚澄。

    终于到了上京,二人来不及歇口气,就赶紧去典当了财宝。

    姜晚澄心道:此人虽然大了听风十一岁,但好在是个心疼人的,会为了听风舍命,而且人品不错,样貌也好,就是本事还差些,又是一穷二白,不过这些后天的条件,都可以递增,不算什么。

    听风一边翻着一遍道:“姑娘。奴婢从前跟着您,这些事儿虽然都不是奴婢亲自办的,但好歹也耳濡目染听了不少,所以这些步骤都没出错吧?您瞧瞧,都对不对?”

    当然,去典当前,二人也收拾了一下,让掌柜瞧着他们虽然好似有些落魄,但也不至于像是曾经毫无家底之人。

    他们将这些银子和珠宝,分别藏在两个罐子里,然后死死封了口。

    古人信奉“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所以一听是骨灰坛,看他们的眼光便都充满了异样。

    所以,算是孤注一掷吧,将那些财宝金银都给了他们夫妇二人。

    他们分别跑了八九家当铺,一样一样的去典当。

    听风笑起来:“好。姑娘真会哄人。”

    当然,这些法子都是出发前,姜晚澄就教了听风的,所以他们做起来除了有些紧张之外,并也不慌乱。

    原来,这盒子里装的是买下这庄子及庄子属下五十亩地的文件契书。

    “姑娘,奴婢做的不够,还不够。让姑娘总受委屈……”

    姜晚澄看着看着红了眼眶。

    除了考虑在遍地都是黄金的上京可以将价当的更高之外,那吴先丢了财宝这事,根本不敢闹到这上京来。

    这腰带每天戴在他们身上取都不敢取下来,瞧着不起眼,倒也是安全。

    后面,便是王楮自己也能自然的说出口了,并将两个罐子都捆在自己胸前背着。

    厚厚一摞,都写了姜晚澄的名字,还有官府盖的官印。

    二人又穿的破破烂烂,就像两个逃荒的人,随时就蹲在地上啃着馒头就着凉水,就更没有人打他们注意了。

    听风:“姑娘,您别打趣奴婢了。奴婢和您说正事儿。这个——”

    二人心中实在害怕又忐忑,于是便想了个法子。

    这样的人,上京每日的都有,所以也丝毫没有引起掌柜的注意。

    姜晚澄心底及欣慰感动,又有一丝难受。

    说着,听风上前主动掀开盒子让姜晚澄瞧。

    旁的人,自也不好再问什么。

    但他并不迂腐,知道情况使然,所以也由着听风去了,并不管她。

    姜晚澄:“所以,这与你非要给我磕头有什么干系?”

    姜晚澄眨眨眼,看向一旁王楮。

    只是,当时实在也没有别的人手了。

    二人便对外说,是家中宅子起了火,所以亲长才被烧成了灰,他们要带着骨灰去老家祖坟,才能让亲长入土为安。

    至于银票,他们就缝在裤腰带里面,卷成一个个的小卷,裹在布里面,再由听风细致的缝合好几层。

    不仅将事情都办好了,还办得如此漂亮令她满意。

    她有些惊讶:“没有用完?”

    姜晚澄抬手摸了摸听风的脸,听风哭着趴在她的膝盖上。

    听风和王楮红一起着脸低下头去。

    虽然,这上京还有个燕王。

    但燕王哪里会关心,这吴先丢的财宝里,到底有些什么宝贝?

    他更是怎么也不会想到,那贼会那么大胆,将某些财宝拿到他眼皮子底下来典当。

    不然若是知道了,只怕梦里都要被气醒。(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