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还有这么一个白烟嘴放着。

    窗台上堆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杂物,应该是长期被放在这个位置,白烟嘴被泥土覆盖了一部分,蒙了尘。

    “得得得!你拿去吧!一毛五就一毛五。”

    光头男听到只是搭一个破烟嘴就多给了三分钱,眼底有一抹喜色,他自然也看到了走过来的两位大妈,瞳孔都缩了缩,显然这两位大妈中有他害怕的。

    光头男快步走到窗台,从窗台上拿了那個满是土的白烟嘴递给了黄秀珍,黄秀珍也不看,直接随意地扔在了三轮车上。

    她这个随意的动作,也让光头男原本升起来的小心思又收了回去,接过了黄秀珍递过来的一毛五,转头就想开溜。

    “二癞子,你干什么?是不是在为难这位小同志?”

    “小同志,二癞子是不是对你耍无赖了?你对大妈说,大妈现在就去喊人过来。”

    两位大妈一前一后开口,还挺热心,后说话这位大妈的左胳膊上挂着一个红袖标。

    一看红袖标,黄秀珍就知道光头男怎么突然就这么好说话了,原来是看见管事的来了。

    光头男,也就是两位大妈口中的二癞子,此刻看向黄秀珍的眼神带着乞求。

    白烟嘴已经到手,黄秀珍也懒得就这件事多说,二癞子进不进去事小,可不能影响到自己名声了。

    自己若是被打上一个不好的标签,那她往后的日子可有的“好”过了。

    四合院里的众禽到时候若再借机生事,对她不利。

    黄秀珍对两位大妈善意的笑了笑。

    “大妈,他就是卖酒瓶,你们看!没动手,要不然我可直接把他扭送派出所了。”

    “那是!”

    “说得对!”戴红袖标的大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二癞子,你听到了吗?以后别老想那些歪点子,跟那些杂七杂八的混一块没啥好处。”

    光头男先是对黄秀珍抱了抱拳,然后尴尬地对两大妈笑了笑,说道:“两位婶子伱们忙着,忙着!”

    他是边说边退,然后一个转身跑了个没影,那个速度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刚才醉醺醺的样子。

    “这个二癞子!小时候还挺乖的,现在怎么就成了这个混球样。”

    “可不是,二保叔给他留下来的东西怕不是也被人被他霍霍的差不多了,媳妇还没娶,以后可咋整!”

    “就是!唉!算了,不管他。小同志,你没事就行,我们卖点废品补贴家用。”

    “这可是我攒了几个月的嘞!”

    “可不是,我也攒了一段时间了。”

    两位大妈吐槽了几句,然后自顾自的两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

    看黄秀珍已经把那些酒瓶子收拾到了三轮车上放好,这才把自己的东西递了过来。

    黄秀珍也不含糊,把两位大妈提来的废品分别称了重,都是一些废纸壳子、废报纸,还有几个牙膏壳。

    “大妈,您的一共是四毛九,这样,我添一分,给您五毛,感谢您刚才帮我解围。”

    “大妈,您的呢,是三毛四,我也添一分,给您三毛五。”

    两位大妈一听增加了一分钱,虽然不多,但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再加上黄秀珍给的价格比她们原本想的要高一点,此刻笑得已经合不拢嘴了。

    “小同志,你……是不是那个优秀女性代表黄……黄什么来着,你瞧我这儿记性!不过,我在我们街道办听说过你的名气嘞!”

    戴着红袖标的大妈拍着黄秀珍的胳膊说道。

    多给了钱,她高兴,再加上突然想到在街道办办公室听到的一些言论,也是猜测的问道。

    就是一时之间,没想到黄秀珍的名字,接过黄秀珍递过来的钱,有些尴尬地对黄秀珍笑了笑。

    “没想到大妈你认识我?那下次来我可得多跟您聊两句。”

    “哎呦,真的是你啊!我们妇女都已经向你这个黄……咝……小同志学习嘞……”

    也就是聊家常,黄秀珍一边把收来的两位大妈的东西放在三轮车上,一边笑呵呵地跟两位大妈聊了几句,反正说来说去大概也就那么几句互捧的话。

    等整理好三轮车,黄秀珍看着两位自来熟的大妈,告了别。

    直到黄秀珍蹬着三轮车出了胡同,戴着袖标的大妈这才突然一拍手,对旁边的大妈说了一句:“黄秀珍嘛!你瞧我这脑子,人走了我才想起来。”

    而黄秀珍的吆喝声继续在自己的区域内响了起来。

    “废品收来卖!”

    “破铜烂铁、废书废报收来卖!”

    “烂电视机、烂收音机、烂家具收来卖!”

    “废品收来卖!”

    待走远了,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黄秀珍这才把从光头男那得到的白烟嘴从三轮车上翻了出来。

    拿在手中细看,白烟嘴一身纯白色,其上有一道从头到尾的裂纹。

    裂纹内已经镶嵌了很多泥土,烟嘴的两端还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豁口。

    也怪不得光头男给她给的那么干脆,就这一道裂纹和两个豁口在,它就失去了作为烟嘴的价值。

    烟嘴的价值不在,但其材质的价值还是在的,这也是黄秀珍让搭给她的原因。

    黄秀珍能注意到这个白烟嘴,也是系统的功劳。

    只不过,刚才光头男在纠缠,她根本没有怎么关注系统发的消息,直到那两位大妈走过来的时候才注意到,之后就是临时起意。

    烟嘴的材质是和田玉,距今已经一百三十二年,初步达到了古董级,系统给出的当前价值是五块钱,可以修复。

    而多给二癞子的三分钱,是酒瓶子原本就该有的价格,所以这个和田玉烟嘴,相当于她一分钱没花就到手了,这也是黄秀珍最后放二癞子一马的另一方面原因。

    “修复,修旧如旧。”

    【已选择修旧如旧】

    【所需100点情绪值已扣除,修复完成后可以进行一次抽奖】

    听到系统的声音后,黄秀珍看了一眼自己的情绪值。

    “一万五……这咋还越用越多了呢!”

    收集到的情绪值还在增长中,主要是到现在为止,她消耗的情绪值并不多,而产生的情绪值却很多。

    “嗯!同志仍需努力啊!这么多情绪值还需要消耗消耗!”

    黄秀珍也并没有打算通过空间穿梭这个功能浪费掉现有的情绪值,攒着说不定哪天来个需要大量情绪值的呢?

    这么想着,黄秀珍的干劲儿也再次上来了,开始继续吆喝起来。

    “废品收来卖!”

    “破铜烂铁、废书废报收来卖!”

    “烂电视机、烂收音机、烂家具收来卖!”

    “废品收来……”

    推着三轮车刚走两步,和田玉烟嘴也已经完成修复,再次回到了她的手中。

    【请问是否抽奖?】

    “抽!”

    【叮!恭喜抽到84式微型手枪一把,配套子弹六发。】

    【已存入修复空间】

    听到这次抽到的东西,黄秀珍心跳都跟着慢了一拍。

    她虽然知道抽奖有可能抽到这些热武器,但是没想到现在就抽到了一把,最关键的是,84式手枪可不是现在这个时代的产物。

    她看了一眼这款手枪的介绍,身长只有十二厘米,也就是说,若是真有危险,她使用完再快速放入空间内,基本不会被人发觉。

    “咝!好啊!又多了一层保命手段。”

    黄秀珍念叨了一句,没有把枪拿出来查看,这玩意儿还是等私下无人的时候拿出来看最保险。

    她的视线还是回到了修复好的和田玉烟嘴上,修复好的的烟嘴没有一丝瑕疵,洁白无瑕,黄秀珍这个不抽烟的人都想用这个烟嘴叼在嘴里试一试。

    “倒是个可以送礼的物件,就是缺件包装,先留着吧!”

    说着,和田玉烟嘴也被她送进了空间暂时存放了起来。

    现在空间内,已经有四样老物件了,分别是黄花梨木柜、异常青铜块、五枚古铜钱和现在这支和田玉烟嘴。

    黄秀珍再次充满了动力,推着三轮车走两步跨了上去,继续吆喝起来。

    “废品收来……”

    刚才的老胡同内。

    “二癞子,你窗台上那个烟嘴呢?”

    二癞子去而复返,手中提着半瓶刚打来的散酒,他旁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嘴角有一颗痣,痣上有根毛,说话的时候,这根毛都在跟着抖动。方正的脸却因为两道狭长的法令纹给人一种阴沉的下坠感,一双大眼袋让他的小眼睛多了几分精明。

    “烟嘴?我昨天就说让你给我两块钱我就卖给你,你又不乐意给,我刚刚才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

    中年男人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不可置信地看着醉醺醺的二癞子,他甚至怀疑二癞子是不是在说醉话。

    “你嚎什么嚎,送出去就是送出去了,卖酒瓶子搭给那个收废品的了,人还多给了我三分钱呢!可比你昨天给的一分钱多多了。”

    二癞子斜了一眼面前的中年男人,原本刚才因为黄秀珍而憋屈的心情看到中年男那个不可置信的表情爽多了。

    让你昨天给我两块钱卖给你你不给!

    一分钱就想买走?哼!

    这么想,那个收废品的也还不错,多给了我三分钱呢!

    他面前这个中年男在昨天就来找过他,说是给他一分钱买走窗台上那个破烂烟嘴,说什么要拿回去修修自己用。

    但是一分钱买酒都买不了,他当场就拒绝了。

    并且他也不认为谁会买一个破烂烟嘴拿去用,只以为中年男不安好心肯定在打别的主意。

    只是二癞子没想到这个人今天竟然又来找他了,要不是刚才黄秀珍拿到烟嘴后那副满不在乎随意扔到三轮车上的动作,他都怀疑那烟嘴是个什么珍贵的物件了。

    想着,二癞子喝了一口酒,美滋滋地在自家门口蹲坐了下来,靠着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又继续说道:

    “你看吧,我这穷得叮当响,你就别打我主意了,一个破烟嘴而已,给出去就是给出去了。”

    “对了!你丫的怕不是在打我院子的主意吧?我二癞子再赖,也不会傻到卖自家院子的。”

    二癞子虽然赖皮,但又不是傻子,还是有自己的一套思维方式的。

    这中年男人两次找他买破烂烟嘴,此刻想当然的以为眼前这个中年男买破烂烟嘴是假,实际上打自己院子的主意是真。

    这么一想,二癞子感觉刚才喝的酒好像都不顺口了,一个激灵晃晃悠悠又站了起来,面色不善的看着中年男。

    那中年男子一看二癞子这副模样,再听到二癞子的话,眉头紧皱,就连他的那两个大眼袋都抽了抽。

    “二癞子,现在烟嘴也没了,我也懒得给你多讲,谁稀罕你的这个破院子,那个烟嘴破烂是破烂了点,但现在市场价怎么也能卖个五块钱呢!”

    “怎么个事儿?五块钱?”

    二癞子一听那个破烂烟嘴价值五块钱,顿时从靠着墙根蹲着,立刻就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浓浓的不信之色,醉意似乎都减少了。

    “五块钱我还是少说了!”

    中年男不屑地看了一眼二癞子,他现在这么说,当然是不安好心,他想要的东西没拿到手,还被黄秀珍捷足先登了,当然心中不爽了。

    看到二癞子这个反应,他很满意,继续说道:“那个烟嘴可是正宗和田玉的老物件,虽然裂开了有瑕疵,但只要找到雕刻师傅改一改,依然可以卖出价来。”

    “你厉害,你牛!直接搭给收废品的了!还惦记你的院子,你这个破院子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

    中年男说罢,也不等二癞子的反应,转身就要走,但却被二癞子直接拦住了去路。

    “二癞子,你干什么?”

    “那破烂烟嘴真值五块钱?那你昨天怎么跟我说一分钱,你现在怕不是看人捷足先登了,想借我的刀整人吧?我二癞子是赖,可不是傻!”

    二癞子提着酒瓶子,看着中年男冷笑。

    “哈哈,你乐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呢,可没空搭理你!”

    说罢,中年男冷笑一声,还对二癞子嘲讽地竖了竖大拇指,也不再跟二癞子纠缠,扭脸转身就走。

    东西没了,该说的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