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一眼扫到刚刚进院子的许大茂,眼睛都亮了亮,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出气的对象一样。

    “许大茂,你说,你下午回来那一趟,是不是进黄秀珍屋里偷翻东西了?”

    许大茂都愣住了,根本不清楚现在眼前是个什么情况。

    被傻柱这么一打岔,很多人都看向了许大茂,秦淮如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是看着黄秀珍,她有一种无力感,感觉自己等会儿招架不住黄秀珍,心头还是念叨了一句,希望棒梗暂时可别回来。

    许大茂的小脸红扑扑的,显然是不知道在哪刚喝过,醉眼朦胧中看到中院院内这么多人在,顿时酒醒了一半。

    虽然还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听到跟“偷”有关,他想也不想就快速反驳傻柱的话。

    “傻柱,我可告诉你,你可别诬赖人啊!”

    “我下午是从咱们厂出来过,但很快就回去了。”

    “并且,我可不是回咱们四合院了,我是去了废品收购站,不信大家伙可以去收购站问问看门的唐大爷。”

    许大茂虽然因为酒劲儿说话都不利索,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再加上知道跟黄秀珍有关,他可不想沾边黄秀珍。

    现在想想自己昨天被算计再加上自己是院内唯一一个出去了十块钱的人,他的心里就别提多难受了。

    所以,对于傻柱突然呵斥自己,许大茂想也不想,赶紧反驳,甚至后面那段话是看着黄秀珍说的。

    娄晓娥靠着墙就在一旁磕瓜子,神色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她的目光一直在盯着秦淮如所站的地方,眼底有一抹挣扎。

    黄秀珍看着傻柱的表演,这個傻柱确实不傻,眼下刚刚从后院出来,就一连对她使用了好几计,想要转移她和所有人的注意力。

    可惜太过拙劣。

    黄秀珍也懒得多在傻柱这个混不吝身上费心思,视线再次回到了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我呢,现在肯定是不会进我屋内打乱作案现场的,具体少了什么,我暂时还不清楚。”

    “昨天我刚来咱们院儿,你可就跟我讲说过,有事找你这位一大爷,伱还记得吧?”

    “现在好了!唉!咱们院内进贼了,这个贼呢,还独独只偷我这一家!你们说巧不巧?”

    黄秀珍的声音抑扬顿挫,院内众人的注意力和视线也从傻柱和许大茂身上移开,再次回到了她身上。

    傻柱皱着眉头看向秦淮如,微微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了。

    秦淮如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给傻柱看的是心思荡漾的,此刻他看向黄秀珍的脸色就更黑了。

    而秦淮如一个扭脸转头又看向了易中海的方向,只不过易中海现在的视线可不在她身上。

    “我看我昨天还是太心善了,没有报警把一些人绳之于法,所以有些人啊,今天才会继续这么肆无忌惮。”

    说到这儿,黄秀珍的视线转向了秦淮如,秦淮如脸色一白,嘴唇微动,愣是一句话没敢回应。

    黄秀珍说的是慢条斯理的,不急不缓,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中午时候发生的那一系列事,看向了一大妈的方向。

    一大妈被黄秀珍这么一眼浑身都是一个激灵,不明白黄秀珍看向自己又是何意。

    却听见黄秀珍继续说道:“中午的事,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贾张氏闹了那么一出,我可都没有动手,更没有深究。”

    “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你说我黄秀珍真的就是斤斤计较的人吗?”

    听到黄秀珍提到中午的事,三人虽然表情各异,但都没有说话,视线也看向了别处。

    秦淮如、易中海等人一听中午竟然还发生了什么,都看向了一大妈等人,但这时候他们也不好多问。

    “易中海,你如果确定这件事由你来处理,我也给你这个机会,谁让我还要在这座四合院生活呢?”

    黄秀珍话锋一转,再度回到正题,中午的事她也不愿意多提,这些人等会儿回了自己家中会知道的。

    “但就我屋被偷这件事,我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若不然我也只能把街道办和派出所的同志都请来了。”

    “到时候,咱们可就是新账旧账一起算了,这里是你们全部所有人签字画押的证据,我相信到时候街道办和派出所的同志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当黄秀珍把签字画押的两张纸举起来的时候,院内的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呼吸一滞。

    他们原本凑过来热闹的原因,就是想知道在黄秀珍屋内的一片狼藉之中,两张纸是否已经被人顺走。

    刚才他们就是抱着这个侥幸心理的,毕竟黄秀珍屋内的情况他们都看到了,就那个样子,跟翻了个底朝天没什么区别。

    现在见黄秀珍直接从口袋里掏了出来,他们知道自己想多了,黄秀珍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把这两张证据随意放在自己屋内呢?

    此刻,不管是三位大爷,还是秦淮如、傻柱、许大茂,或者是其他围观的众人,面上原本不论看笑话或者是其它表情,都为之收敛了起来,开始正视黄秀珍屋被偷这件事。

    黄秀珍看着众人变化的表情,心中冷笑,暗道:小样儿,还治不了你们了。

    想着,黄秀珍再次把两张纸放回了口袋,实际上则是重新放回了系统空间内。

    随着场面为之一静,这时候已经有几个人的眼神时不时往秦淮如身上瞟了。

    傻柱看黄秀珍竟然又把大家伙的注意力扯回了她那边,还拿出昨天的两张签字画押的纸震住了全场,瞥了许大茂一眼,也不跟许大茂纠缠了。

    最关键的是那两张纸上可还有他的名字和手印。

    “黄秀珍,你就看看你屋里少什么不就得了?大不了我赔你,不就是几个臭钱嘛!”

    易中海还没有开口回应黄秀珍的话,傻柱瓮声瓮气地竟然又挤了回来,还顺势来到窗口看了一下屋内的情况,眼神也不由得一缩。

    他现在很想把自己刚才那句话收回去,但已经说出口的话,怎么可能又收的回去呢?

    “傻柱,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搅和,从最开始想进我屋内破坏案发现场,到现在又这么说要赔我钱,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做贼心虚?我这屋难道就是你进来偷……”

    “傻柱!”

    易中海厉喝一声,打断了黄秀珍的话,扯了一下傻柱的胳膊,把傻柱拉到了自己身后。

    刚才黄秀珍那些话易中海还感觉没什么,但是现在黄秀珍数落傻柱的一番话,让易中海感觉自己心头猛跳。

    这件事傻柱要是承认下来了,可就真要进去了,傻柱的名声也就彻底毁了,若是这样,到时候谁给自己养老?

    院内其他人他可不认为能靠得住。

    “傻柱,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啊!你别在这儿瞎掺和。”

    然后又转过头对黄秀珍说道:“秀珍,你也不用怀疑傻柱,傻柱今天一整个下午都在厂里,厂里厨房那些人都能证明。”

    易中海这么一说,秦淮如对他也开始幽怨起来,她恨不得傻柱刚才能承认呢,大不了傻柱进去后她给每天送饭。

    但现在被易中海打断,她虽然有想法,但也很无奈。

    傻柱也是感觉自己后背出了一层细汗,暗道:刚才差点儿着了这个莲藕精的道儿了。

    感激地看了一眼易中海,傻柱不愿意凑上前,更不愿意再继续说话了。

    而黄秀珍对能忍到现在都不开口的秦淮如不由又高看了一眼。

    这个女人还真能忍,最关键的是一句话没说,不仅勾搭了易中海在最开始就和稀泥,一个眼神更是让傻柱在刚才搅和了大家的视线,更是让傻柱差点儿就担下了这件事。

    确实厉害!

    不愧是秦淮如!

    黄秀珍现在算是见识到了这个俏寡妇的手段了。

    一句话没说,就几个眼神,傻柱这么一搅和两搅和的,自己屋被偷、被翻这件事好像都开始变得无足轻重起来了。

    自己刚才对易中海说的那番话似乎都成了无用的废话,因为易中海根本就没有对她的那番话有任何回应。

    但易中海就不知道秦淮如这些小心机?也是未必!

    若不是傻柱刚才要担下这件事的行为触到了易中海的底线,黄秀珍相信,易中海也会任由傻柱搅和下去。

    然后这件事最后就又变成了不了了之,因为现在已经到了晚饭时间,若不是因为夏天的昼长夜短,现在的天色早就该黑了。

    其他无关的人肯定等会就会散开回自己家,那个时候,就是易中海发挥自己和稀泥特长的时候了。

    现在可不就是在拖延时间?

    把时间拖一拖,再加上贾张氏和棒梗又一直不在,这事儿到最后肯定是拿出点儿钱赔给她,然后就算是结案了。

    跟不了了之又有什么区别?

    “行!既然不是傻柱,那我也相信了,现在就说我这事儿怎么处理吧!”

    “赶紧的,我还等着做饭吃饭呢!没空一直跟你们在这儿唱大戏。”

    易中海和刘海中、阎埠贵对视了一眼,三人紧锁的眉头此刻都没有舒展开。

    “大家伙,有谁看见是谁进了秀珍屋里的没有?有的话就站出来说一声。”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伸出双手压了压示意众人不要再低声念叨了。

    但就他这一句话,黄秀珍眉头都皱起来了,只见好几个人直接转头就回了自己家去。

    易中海和刘海中此刻也转头看着众人的表情,一副想要找出贼是谁的做派。

    黄秀珍被气笑了,这些人还真是一条心。

    看拖不了时间了,就用这种办法把一些人赶回家去。

    并且,她可不认为自己昨天闹了那么一出,现在还会有人站出来帮自己说话找出真贼!

    所以她就看着易中海三人演戏,看看这场戏到底要唱到什么时候,怎么结尾,三人会给她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中院和后院交界处。

    许大茂拉着娄晓娥靠在墙根儿,捏着娄晓娥手中的瓜子嗑起来,他早已经醒酒了,此刻的表情根本就是看戏。

    “哼!昨天黄秀珍刚把院里所有人得罪了,我看现在会有谁站出来指认!”

    “你看,三大妈带头回去了吧!那几个也回去了。”

    许大茂低声念叨着,就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现在对傻柱刚才的行为都没怎么放心上。

    但嘚瑟着回头,却看见自己旁边的娄晓娥收起了手中的瓜子,还把手举了起来。

    许大茂吓坏了,手中没嗑的瓜子都直接被他甩在了地上。

    快速反应过来,不等娄晓娥开口说话,拉下了娄晓娥举起来那只手,同时另一只手捂住了娄晓娥的嘴。

    “娥子!你干什么?疯啦?”

    低声在娄晓娥耳边吼道。

    “走走走,我们不看了,回去,回去该做饭了!”

    许大茂一边捂住娄晓娥的嘴,一边拖着娄晓娥往后院走。

    他们两个本来就站在中院和后院交界的位置,此刻娄晓娥愣是被拖着进了后院到了自家门前,都没人注意到他们俩的动静。

    “许大茂,你干什么!”

    “娥子,你糊涂啊!这个黄秀珍昨天刚讹了咱们家十块钱,你刚才是打算帮她说话吗?”

    娄晓娥不屑地瞥了许大茂一眼,更是上下打量着许大茂,说道:“许大茂,你是个男人不是?你们这些人合起伙来欺负黄秀珍,有意思吗?”

    “黄秀珍家就是棒梗那小子偷的,我可看的清清楚楚,棒梗奶奶当时还在窗户口吆喝棒梗找昨天那两张纸。”

    娄晓娥说着,摆脱许大茂箍住自己的手,想要再次往中院走,却又被许大茂拉住。

    “娥子,你不懂!咱们别瞎掺和啊!你要是掺和了,咱们以后还在院里住不住了?”

    “难道咱们以后要跟黄秀珍这个算计了咱们的人站一起?”

    许大茂看的清楚,现在整个院里可没有任何人愿意帮黄秀珍,今天娄晓娥要是帮黄秀珍说话了,那他们以后在院里也别想好过了。

    “你们两个在这儿拉扯什么呢?”

    许大茂和娄晓娥两人在后院自家门口拉拉扯扯的,一道声音突然从一旁传来,吓了两人一跳。

    只见聋老太太站在那儿看着两人,眼神中就带着瞧不上。